龍騎眾人哀叫,“楚哥……”楚鏡蹦蹦跳跳地活動幾下,融進了戰旗隊裏,跑動間看到一臉委屈的張漸天,不禁滿心歡喜,遠遠對他豎起大拇指,然後手腕一轉,拇指朝下,嘴角勾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張漸天的委屈一掃而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他揮揮拳頭以示反擊。楚鏡上場不到三分鍾,就連進了兩個球,龍騎的少年頓時怒了,一邊哇哇亂叫著表示要彈劾了這個叛國投敵的隊長,一邊步步緊逼把他防得滴水不露。“要輸了吧?”兩人錯身而過,張漸天小聲輕笑。這小混賬東西!楚鏡咋舌,居然敢嘲笑哥了,抓住白小節防守的一個空隙突圍出來,接過戰旗隊長傳過來的籃球,帶球狂跑,接連閃過管誠和阮羽,直奔籃筐,一躍而起。“漸天!”阮羽叫了一聲。張漸天同時跳起,伸長手臂對準楚鏡投出的籃球用力蓋下去……“靠!”球沒蓋住,反而因慣性的作用整個人向前撲去,以一個十分豪放的姿勢和楚鏡狠狠撞在一起,肢體糾纏著倒在了地上。一般來說,這種時候,兩大主角一定會發現自己嘴唇放在了不該放在的地方,或者手掌按住了不該按的部位,然後對視,然後尖叫,然後悄然臉紅……——這是偶像劇。而事實是張漸天的牙齒磕在楚鏡的肩上,楚鏡身無半兩肉,瘦硬的肩膀全是骨頭,當場把張漸天硌得滿嘴是血。比賽暫停,隊醫提著小藥箱跑來,一看張漸天的嘴唇,轉身對楚鏡瞪眼,“你肩膀是磚頭做的?”楚鏡也被磕得肩膀差點掉下來,疼得頭皮發麻,心情惡劣地瞪他一眼,硬邦邦道,“他牙掉了?”“你就不想我點好……”張漸天捂著嘴,感覺上嘴唇像沒有了一樣。阮羽扶著他的肩膀,擔憂地問,“沒事吧?疼不疼?”“沒事,”張漸天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疼。”隊醫遞過來一杯漱口水,張漸天一喝,嗷地一聲全噴了出來,攥緊雙拳原地狂蹦。“蹦躂個什麽勁兒?真有這麽疼?”隊醫很沒良心地翻個白眼,推開阮羽,對張漸天和楚鏡一指,“別在這兒影響人家打球了,你倆跟我去醫務室。”“我也去,”阮羽跟上去。隊醫瞥他一眼,“你接著玩兒吧,都一身臭汗,別把我醫務室給弄髒了。”兩人跟著到醫務室裏,沒有什麽大問題,簡單處理之後,一人得到冰袋一包,相親相愛地回到宿舍,坐在沙發兩端看電視。張漸天瞄他一眼,有點發怵,清了清嗓子,“那個……楚哥,你這樣的動作是不是挺不舒服?我幫你敷吧。”楚鏡傷在肩膀,自己拿著冰袋動作很是別扭,聞言將冰袋遞給他,張漸天一手拿冰袋按在自己嘴上,一手給他敷肩膀,過了一會兒,張漸天小心翼翼地叫,“楚哥……”“嗯?”楚鏡抬眼。“這裏,”張漸天將捂住嘴的冰袋放下,動著兩片紅腫的嘴唇艱難地說話,“你要不要把t恤脫了?這樣不難受?”楚鏡是直接將寬大的衣領拉到肩膀下,露出那塊傷痕的,再寬大的衣領扯這麽緊也會勒得難受。他搖搖頭,“沒事。”張漸天頓了一下,試探地說,“要不,我先閉上眼睛,等你把那個摘了?”楚鏡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不禁有些尷尬,故意冷下臉來,看向身邊這個溫和的少年,“不用。”張漸天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楚鏡卻動了起來,直接幹脆地將t恤脫掉,露出光潔的上半身,他體型優美,骨肉勻稱,寬肩細腰,二十三歲的青年男性身體,優美得像一尊玉雕。張漸天眼睛管不住地往他胸前飄,待看到淺褐色的小點上什麽都沒有時,心裏不由得騰起一絲失望。說實話,有時躺在床上,他會情不自禁地去想象楚鏡胸前穿著乳釘的樣子,想著想著就想得麵紅耳赤熱血沸騰。“你很失望?”楚鏡語氣淡淡地問。張漸天的心思被戳破,尷尬地笑兩聲,“不是,我隻是沒見過那東西戴著是個什麽樣子。”楚鏡瞥他一眼,“你這輩子見不到了。”“啊?”楚鏡拿起遙控器換台,沒有再理他,張漸天也識趣地閉了嘴,人生在世,誰沒有點與眾不同的愛好,確實是沒必要向自己解釋的。過了十幾分鍾,張漸天舉起的手臂酸痛地幾乎要斷掉,楚鏡突然抬手,從他的手中接過冰袋,自己按在肩上,“漸天。”“嗯?”張漸天用力甩甩酸痛的手臂,隨口應道,“啥事?”“不會覺得我變態麽?”張漸天動作一滯,驚訝地扭頭看向他楚鏡眼睛一直盯著電視屏幕,那專注勁兒能把電視給看出花來,麵色平靜地重複,“身為男人,卻戴乳釘,在你這樣的乖寶寶看來,是變態吧?”“哪有?”張漸天誇張地哈哈大笑,“我沒有這樣想啊,也許隻是愛好而已,許戴耳釘,還不許戴乳釘啊,我幾個月前還見過一個人戴舌釘呢。”楚鏡臉色稍稍輕鬆一些,嘴角微微翹起,“是啊,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張漸天狂暈,“你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嗎?”楚鏡笑了,轉頭看向張漸天,“逗你玩而已,你不歧視我,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