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漸天對這一招無比熟悉,兩人對戰時,他曾無數次吃過烽火牆的虧,楚鏡的操作已經精妙到鬼斧神工的地步,能將係統規定六尺的烽火牆,利用操作硬生生拖拽到十二尺,像一個巨大的盾牌,封住對方任意攻擊。“怎麽可能!”陳詞拍案而起。隻見烽火牆的長度竟然隻有七尺,鎖江寒的暴骨梨刺一半被烽火牆封住,另一半狠狠打在了楚狂的身上。長長的血條頓時打下三分之一。張漸天眉頭緊皺起來,失誤了,竟然在這麽重要的時候失誤了。楚狂中招之後,出現短暫的僵直,鎖江寒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立刻欺身上前,白骨陣、地獄熔岩、天落焚蓮……楚狂處在了十分被動的局麵。沒有意外,第一局比賽以係統刷出【名爵·鎖江寒擊殺龍騎·楚狂】結束。兩局之間有三分鍾的短暫休息時間,陳詞起身去了楚鏡所在的比賽室,張漸天想要跟過去,被陳詞遠遠地用手勢止住,便停腳站在不遠處。透過比賽室的玻璃,可以看到小小的房間裏,陳詞拿起楚鏡的鼠標翻過來看了一會兒,兩人湊在一起,指著電腦屏幕不知道在說什麽,估計是陳詞在向他講解什麽戰術。等休息時間過去,陳詞從房間裏出來時,張漸天才發現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楚哥狀態不好?”回到座位上,張漸天低聲問陳詞。陳詞冷哼一聲,“他狀態好得很。”知道這個大哥大心情惡劣的時候會開啟無差別攻擊模式,張漸天識趣地閉了嘴,認真看比賽。季後賽的第一輪采取三局兩勝製,第二局至關重要,然而楚鏡卻表現得沒有絲毫的閃光點,中規中矩的防守反擊,打得鎖江寒鬱悶,觀眾也很鬱悶。pk是一種殘酷的暴力美學,觀眾花錢來看比賽,追求的是絢爛的技能、華麗的絕殺,而楚鏡第一局出現重大失誤,第二局又畏首畏尾,難免讓人聯想到他的年紀,進而產生出英雄遲暮的感慨。張漸天坐在人群中,聽著身邊人的討論,心中一陣辛酸,楚鏡隻有二十三歲,卻已經離他的職業巔峰越來越遠……第二局楚鏡以微小的優勢獲勝,接著進入第三局,鎖江寒正值黃金年齡,這一局氣場全開,手速狂飆,而楚鏡竟然再次失誤,以1:2的成績被打入敗者組。觀眾席中一片噓聲。比賽結束,從比賽室中出來,楚鏡抿緊了嘴唇,張漸天笑著迎上去,隨手接過他的裝備包背在身上,沒有多說話,送上一杯溫水。楚鏡接過水杯,站在角落裏慢慢喝著,蜂蜜的甘甜從舌尖傳到大腦,有效緩解了大腦的疼痛,喝完水,他緩緩籲出一口氣。張漸天把空水杯裝進自己的書包裏,牽著楚鏡的手往外走,笑道,“陳哥讓我陪你先回宿舍,他幫你看後續比賽的安排。”“嗯,”楚鏡點頭,握緊了他溫暖的手指。拒絕了幾個記者的采訪,兩人上了龍騎的車,其他隊員已經坐在車上了,阮羽問,“楚哥,你今天是怎麽了?發揮得都不像你了。”楚鏡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淡淡道,“長時間沒有檢查鼠標,貼腳掉了一個,用起來不是很順手,是我太大意了。”張漸天坐在旁邊,扭頭看向他疲憊的側臉,三場高強度的比賽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使他看起來低沉又脆弱。到了宿舍已經是晚上七點多,楚鏡說頭疼,衝了個澡就回臥室睡覺,其他隊員們個個精神亢奮,這個點兒對他們這些夜貓子來說就像白天一樣,勾肩搭背地去訓練室練習去了。過了兩個多小時,楚鏡被外麵客廳裏的嬉鬧聲吵醒,接著張漸天推開房門,看到正在睜著眼睛的楚鏡,愣了一下,彎起眼睛笑了,“楚哥,出來吃烤鴨,陳哥剛剛買的,再不來就沒了。”楚鏡搖頭,“我沒有胃口,你們吃吧。”“那好,”張漸天應了一聲,關山房門出去。楚鏡望著緊閉的房門,心裏有了一絲失落。不到兩分鍾,房門再次打開,張漸天夾著個紙袋,端一杯熱牛奶走進來,笑道,“既然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讓他們搶去,我陪你說說話吧。”紙袋放在床頭櫃上,糖炒栗子的香味溢了出來,張漸天將牛奶遞給他,“先喝兩口暖暖胃。”楚鏡坐起來,雙手捧著溫熱的牛奶杯小口啜飲。張漸天把單人沙發拖到床前,一邊剝糖炒栗子往他嘴裏塞,一邊絮絮叨叨地講電競圈裏的八卦。楚鏡看著少年越來越俊朗的眉眼,笑罵道,“聽說你們馬上要期中考試了,你泡在我這裏是為了逃避學習吧?”張漸天一哂,“被你發現了……”“我還不知道你的?”楚鏡嘲笑,二指拈一粒栗子,彈向他的腦門。“靠!很疼的!”張漸天捂著腦門大叫,見他斜倚在床上一臉戲謔,不禁惱羞成怒,飛撲上床,手指抓著他的手臂反關節鎖去,壞笑,“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楚鏡超級怕癢,被他一摸,頓時癢得滾成一團,哀叫不已。“楚隊,漸天!出來吃……啊哦!”房門突然打開,管誠的笑臉露了出來,在看到二人姿勢時,雙眼頓時射出了囧囧有神的八卦之光,石化三秒鍾後,猛地關了房門,在外大叫,“我什麽都沒有看到,請你們自由的……”第25章 開竅管誠關了房門跑出去,屋裏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囧了。“你……”楚鏡眼神閃爍,扭頭看向別處,“……起來!”他眼角泛紅,雙眼含著水汽,難得見到的脆弱神態讓張漸天一時間看得癡了,呆呆壓在他的身上,半張著嘴,一副癡呆模樣。楚鏡大窘,被他壓得坐不起來,用力推他,怒道,“你發什麽呆?”張漸天猛地回過神,就勢抓住他伸過來的手,局促道,“楚哥,我……我對你……”“囉嗦什麽?”楚鏡惱怒地打斷他,“快從我身上滾下去!”張漸天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利用身材的優勢騎在了他的胯上,一手握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按在他的胸前,隨著對方胸腔的起伏,掌心感受到他如同擂鼓般的心跳。這個姿勢實在是曖昧,忙翻身下來,坐進床邊的單人沙發。室內出現難堪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