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漸天一愣,果斷撒謊,“阿鏡早醒了,反正也沒事,一直在臥室裏看書……”楚母的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似是被他這局促的模樣逗樂了,伸手為他理平卷起的衣領,“你父母給準備的東西我都看到了,讓他們費心了。”“不費心,不費心,”張漸天忙擺手,“您喜歡就好……”“我很喜歡,”楚母說,“我還要去工作,你和阿鏡在這裏多住幾天,玩夠了再回去。”張漸天笑起來,“嗯,我們知道的,您慢走。”楚母擺擺手,踩著黑色的細高跟皮鞋利落地走下樓梯,轉身消失在門外。回到房間的時候,保姆已經把雞汁湯包和豆腐花送到了,楚鏡穿著睡衣坐在桌前邊看電視邊沒精打采地戳著豆腐花,聽到他進來,抬頭看了一下,悶聲,“幹嘛去了?”“遇到你表哥,當了半天的樹洞,”張漸天走過去,從背後抱住楚鏡的肩膀,親一下臉頰,“怎麽愁眉苦臉的,不合口味?”說著從他手裏接過勺子,挖一大口送到嘴裏,“嗯嗯,不錯啊,挺鮮的,我特意沒讓放香菜。”楚鏡反手抱住他的脖子,回頭在他喉結上輕輕親吻,小聲道,“等了你半天……”知道他是等自己來一起吃,張漸天心花怒放,摸著他細白的臉頰,柔聲,“我錯了,不該貪玩的,”說著拉開椅子坐在旁邊,端起碗作勢要喂他。楚鏡終於笑起來。吃完飯,兩個人找來電腦對戰幾句,勝負對半,雙方都太了解了,即使張漸天出了名的風格謹慎穩紮穩打,但楚鏡知道他的弱點,即使楚鏡戰風刁鑽防不勝防,但是張漸天能抓住他的微小失誤。有時楚鏡會想,弄不好以後擋在自己封神之路上的,會是這個混小子。“看我幹嘛?”張漸天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楚鏡淡淡地笑了,“說不定今年的決賽會是我們兩個人。”“哈哈,”張漸天一下子樂了,雙手墊在腦後倚著寬大的沙發椅,想了想,愁眉苦臉起來,“老婆,真要到了那一天,我不太想放水哎。”“去死!”楚鏡抬手去打他,怒道,“誰要你放水了?”傍晚兩人手牽手去散步消食,從王家的院子裏出來,是一條整齊幹淨的街道,兩邊分布著精致的清淨院落,附近距離某山挺近,街道上甚至可以看到大尾巴的鬆鼠跑過。他們邊走邊聊天,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很遠,離王家大概得有三四裏路了,看到前麵一個公園,便走過去休息。小公園環境清幽,涼亭裏有老人在下象棋,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張漸天讓楚鏡坐在石椅上,自己半跪下來給他敲敲小腿,笑道,“老婆,你這腿也太細了,有時我都不敢用力壓,怕給壓斷了,以後早上起來跑步去,聽到了沒?”楚鏡懶洋洋地坐擁兩米長的長椅子,“我隻要把手指練好就可以了。”張漸天的手不老實的沿著小腿一路敲上去,到大腿根部邪惡地磨蹭起來,壓低了聲音笑道,“手指好有什麽用?身體好才是真章。”楚鏡被他摸得輕喘一聲,臉紅心跳地拍開他的手,自開苞之後他是一天比一天敏感,被張漸天一摸,立刻就有種觸電般的酥麻感從尾椎骨襲上大腦,惱火地抬腳踢他,“你想死?”張漸天哈哈大笑,挨了兩腳抱住楚鏡的大腿,肉麻兮兮地撒嬌,“就是死在你身上,我也願意。”“混蛋……”張漸天抱著他的大腿往上爬,慢慢把楚鏡壓在長椅上,色迷迷地摸著他的臉,調笑,“老婆,我好愛你,每天每天都好愛你。”這個年輕的男人從來不吝嗇甜言蜜語,楚鏡滿心幸福地看著上方的他,輕聲道,“有多愛我?”“愛得很不得把你吃下去,”張漸天細碎地啄著他的臉頰,“每一塊骨頭、每一塊肉都嚼碎了,咽到肚子裏……”“啊啊啊你要不要這麽惡心?”楚鏡抓狂,用力去推他。張漸天把人調戲發毛了,滿意了,死皮賴臉地壓在他身上,嘿嘿笑道,“乖老婆,叫聲老公來聽聽。”楚鏡被他壓得死死的,努力半天也沒能掙開,反而氣得臉蛋紅撲撲的,瞪著他,兩人僵持半天,才悶悶地叫了一聲,“老公。”“哎,真好聽,”張漸天爽朗地應了,笑眯眯地摸著他柔軟的下巴,柔聲誘導,“再叫一聲,老公喜歡。”下巴被摸得十分舒服,楚鏡像隻慵懶的貓一樣眯著眼睛,“老公。”“再叫一聲。”“老公公。”張漸天黑線,“你找事兒吧?”楚鏡開心地笑了起來,躺在長椅上伸長雙臂勾住張漸天吻了上去。“楚鏡???”一個驚惶的聲音響起來。楚鏡一把推開張漸天,倏地坐正,看向站在不遠處拎著太極劍健身歸來的女人,臉色驟變。張漸天的手在後麵輕輕撫著楚鏡僵硬的後背,低聲道,“別怕,別怕,不要緊張。”那女人快步走上前來,她雖然已經年近花甲,但是步伐非常輕健,張漸天看清她的樣子,發現她眉眼看上去有幾分熟悉。楚鏡站起來,“陳阿姨……”“你這是……”陳阿姨十分激動,厲聲,“阿鏡,你跟這個人,是什麽關係?”楚鏡與張漸天十指相扣,亮給她看,“這是漸天,我的男朋友。”陳阿姨倒吸一口冷氣,手指輕輕按著胸口,“是不是阿詞帶壞你的?天啊,這叫你媽媽怎麽辦?”楚鏡輕抿了下嘴唇,“陳阿姨,我天生就喜歡男人,跟阿詞無關,我媽是知道的。”“怎麽可能?”陳阿姨大驚,“她怎麽可能接受?”“我媽說,漸天是個老實的孩子,”楚鏡與張漸天對視一眼,他輕聲道,“陳阿姨,我媽媽愛我,不管我找男的還是女的,隻要過得幸福,她都是支持的。”陳阿姨仿佛受到了刺激,後退兩步,聲音低下來,“你是在說,我不愛阿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