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的否認:「妾身不是……沒有……」


    聲音雖然透著急切卻又軟又糯,加之她那雙懵懂無辜的眼,她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有多誘人。


    沈徹的眼睛微微發紅變黯,憋著氣盯著她的臉,許久後冷笑一聲,這女人不僅能演會裝還善於勾引人。


    那便讓他瞧瞧,她能裝到幾時。


    「丟了,過來。」


    林夢秋訥訥的點頭,聽話的把木牌放到了一旁,快步到了輪椅邊,屈膝彎著身子,目不斜視的為沈徹寬衣解帶。


    宋氏雖然偏心,但並未在衣食上委屈她半分,她自然也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隻是出事後,她變得多疑敏感,有段時間除了大夫和紅杏不讓人靠近。


    若是紅杏不在身邊,她便會自己穿衣料理瑣事,此刻她無比的慶幸自己學會了這些,才沒在沈徹麵前出醜。


    但兩人此刻靠的如此近,讓她有一種被他氣息所包裹著的錯覺,濃鬱又冷冽的氣息,還有淡淡的草藥香。


    嗚嗚嗚,好幸福哦,她給夫君寬衣了,還離夫君這麽近,她不是在做夢吧,好想掐一下自己看看會不會疼。


    沈徹在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沒想到她卻在解完係繩後停住了。


    嗯?又在耍什麽花樣?


    欲擒故縱?


    好麻煩。


    他厭惡陳蓉,也知道她從嫁進王府起便是衝著王妃的身份來的,她不僅窺覬王妃的位置,還癡心妄想讓她的兒子做世子。


    甚至他的這雙腿,或多或少都與她有些牽扯,但她不是主使之人,他要的不單是陳蓉的性命,而是要揪出主謀,讓所有人都嚐嚐煉獄的滋味。


    林家是陳蓉親自挑選的,想必進府之前也與陳蓉有所勾結,他自然也厭惡非常。


    沈徹一貫行事便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自然也不在意此女是否無辜。


    與其慢慢的等她露出狐狸尾巴,還不如將她放在身邊,給她動手的機會。


    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沒這麽多功夫去猜她想做什麽,隻想在玩膩之後趕緊殺了。


    此刻看她又傻愣著不動,瞬間就擰了眉,伸手去抓她的手腕,用力的擒著往外拉扯,一把便將自己身上的大氅給拉開。


    「脫個衣服都不會,豈不是到了床上,也要我一步步教你?」


    林夢秋的眼睛瞬間瞪大,手裏死死的抓著他的大氅,小臉漲的通紅,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光是被他的氣息所籠罩著,她就被迷得暈暈乎乎,這要是真做點啥,她還不立刻快樂的升天!


    林夢秋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害羞,過了會才磕磕絆絆的道:「妾身,妾身雖然不會但可以學,每個先生都說我學東西極快。」


    語氣虔誠態度認真,看不出一絲的虛假。


    反倒是把沈徹給氣笑了,這玩意能和讀書寫字比嗎?還先生誇她學東西快,這是把他當先生了?


    她若不是個極其會演的,那便是個真讀書讀傻了的木頭人!


    林夢秋見沈徹不說話,以為他是無聲的催促她動作快點,便咬著牙的去解他中衣的盤扣,纖細柔滑的手指從他的皮膚劃過,勾起層層戰栗。


    沈徹的雙眼徹底的黯了。


    在她要下一步動作之前摁住了她的手指,「看看外衣上的東西。」


    林夢秋剛下定決心,不論沈徹教她什麽,她都要忍著羞恥的學會,突然聽到這麽一句,隻得鬆開手去看搭在臂彎的大氅。


    青褐色的大氅摸上去濕濕的,難道是夜裏又下雨了?還是寒氣重沾了霧氣?等她攤開後才發現,剛剛摸到的地方顏色比周邊更深。


    準確的說,應當是紅褐色。


    她一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又摸了摸,濕濕黏黏的,是染了什麽水漬嗎……


    林夢秋迷茫的把手指舉了起來,這才看清楚。


    是血!


    不僅一處,而是大半的地方都被染上了鮮血。


    「哦,我都忘了,你有病,怕是認不得這是什麽東西,回來之前,我順路去殺了幾個人,今日累了,沒空折騰你。」


    沈徹不提醒她都忘了,她還在裝病……


    而且他為何能把殺幾個人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就像是摘了幾個果子一樣輕鬆!


    但夫君說這話的樣子好帥,好霸氣,嗚嗚,好喜歡哦。


    沈徹說完,也不管她什麽反應,雙掌在輪椅扶手處運氣一拍,便騰空落到了床榻上。


    等他扯過床畔的裏衣穿上躺下後,陰冷的聲音才輕飄飄的傳來:「以後你便住在這,至於睡哪自己想辦法,什麽時候學會伺候人,什麽再上我床。」


    說完彈指將屋內的燭火全都熄滅了,留下林夢秋呆滯的捧著那件沾滿血的大氅,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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