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將府上所有管事列了名單,而後分成了三個陣營,頗有種三分天下之勢,連帶著林夢秋也被帶動著嚴肅了起來。


    「我以為,效忠王府之人,不管是誰當家都會做對王府有利之事,而其餘不管是依附母親還是中立者,皆可收服。」


    「中立之人尚可收服,可依附夫人者恐怕不易。」


    「夢媛沒有馭人的經驗,隻能憑著自己的想法隨意說,如有不對還請李管事指出。」


    「世子妃請講。」


    「自古財帛動人心,若是動不了,那定是銀子砸的還不夠多。」


    李管事:……?


    「世子妃的想法倒是不無道理,但能如此輕易就為錢財動搖之人,豈不是也很容易再倒戈,這樣的人如何能用敢信?」


    林夢秋舔了舔下唇,記起方才她送沈徹出府時,兩人所說的話。


    她也向他討教了該如何馭人,當時沈徹聞言隻是冷笑了一聲。


    半眯著眼道:「為何要馭,聽話的能幹事的就留著,不聽話的全趕走。」


    林夢秋聽到後的震撼不亞於此刻的李管事,她咽了咽口水怯生生的看著沈徹:「妾身頭回當家,若是直接將人趕走,唯恐府中眾人不服。」


    沒想到沈徹卻勾了勾手指讓她蹲下,林夢秋聽話的半蹲下身子靠近,有些不懂這是要作何。


    然後趁著她沒反應過來,額頭就被用力的彈了一下,而後便聽他低沉的嗓音桀驁的道:「你的身後是我,何人敢不服?若有不服,讓他來找我。」


    林夢秋甚至連發紅的額頭都忘了捂,呆呆的看著意氣風發的沈徹,有一瞬間以為那日救她的紅衣少年回來了。


    對了,她當時還傻傻的說了句什麽來著,哦,她眨著很是天真的問他:「爺,那我這算是狐假虎威嗎?」


    沈徹成功的被她這句狐假虎威給逗笑,眯著眼又在她的鼻尖點了點,「你還真會給自己貼金,我可從未見過像你這麽笨的狐狸,你這充其量也就是個奉命跋扈。」


    反正別的她沒記住,這個奉命跋扈她是牢牢地記在了腦子裏,有沈徹在,她便有了底氣,可大膽的放手去做,便是錯了也有他在背後。


    這會對著疑惑不解的李管事,林夢秋狡黠咧嘴笑:「那便開一個讓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條件。」


    ☆☆☆


    隔日。


    正院花廳內,林夢秋端坐上首,堂內坐的都是府內管事,正在向她稟報春祭各項事宜準備的進度。


    大部分人都已將自己所負責的內容妥善安置好,唯有一人的位置還空著,輪到那個位置時,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不等林夢秋發問,便有人起身為她解惑。


    「世子妃,這是廖管事的位置,他方才派人來說莊子上有事脫不開身,恐要遲幾日,還請世子妃恕罪。」


    林夢秋記得此人,他便是上回想要給她下馬威的那個管事,主要管著西郊的田莊。


    負責每日給府上送米麵以及新鮮的蔬果,平日與其他管事比起來,他所負責之事並不算重要,但在春祭時卻格外的關鍵。


    祭祀祭品全都是由西郊的田莊供給,是絕不能出錯的一環。


    林夢秋方才還掛著溫和的笑,這會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恕罪?他還知道有罪,那看來是明知故犯了。若是春祭因此耽擱,此罪他擔得起嗎?我竟不知有什麽事能比春祭還重要的。」


    「世子妃息怒,廖管事早已將春祭之事都妥善安排好了,且稟明過夫人,廖管事做事一向有分寸,也是王府的老人,這麽多年下來從未出過錯,這次想必也不會有問題。」


    「母親病重,我又如何能事事都去叨擾她。此事既交由我負責,就該人人向我麵稟,不然到時真的出了差池,是你為他掉腦袋嗎?」


    替廖管事說話的也是平時與陳氏走得近的,但他沒廖管事膽子大直接不來,今日就是來做個傳話的人,順便看看林夢秋到底有幾分本事。


    這會見她絲毫未露怯色,反倒條理清晰擲地有聲,知道這是塊硬骨頭,趕緊起身說不敢。


    「來人,現在就去將廖管事請來,就說我在此等他,他何時來我便等到何時。」林夢秋一錘定音,其他人麵麵相覷閉了嘴,也沒人再敢為廖管事說話。


    而後便繼續商議其他細節,或許是有了方才這一插曲,眾人有些忌憚林夢秋,接下來的過程都十分的順利。


    約莫一個時辰後,所有事宜與細節都已敲定好,眾人正要離席,方才去喊人的那個小廝匆匆的跑了回來。


    跪地道:「啟稟世子妃,廖管事說他事忙,等這幾日手頭的事辦完就來,還說,若您等不及,可以另派個人接手此事。」


    這就不僅是有事了,而是仗著他背靠陳氏且資曆老管著田莊,知道除了他一時半會沒人能接管此事,這是故意的和林夢秋唱反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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