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沈徹年幼,心中曾有不忿,想要平這天下所有的不平之事,踏上了同樣的戰場。


    誰能想到,他所愛之人,會與蘇家有如此的淵源。


    「照您的意思,我的生父應當是他,可我為何會出現在林家,有了另外的爹娘。」


    這也是江鶴百思不得其解之處,「在你的記憶裏,你自小便是在林家長大的嗎?」


    「是。」林夢秋回答的很是幹脆,可話出口後,她又趕忙的說了不,「我三歲時曾生了場大病,之前再小的事便記不清了。」


    林夢秋擰著眉陷入了記憶中,看上去頗為痛苦,她努力的想要回憶,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三歲之前的記憶全都是空白的。


    她的身體在發顫,襯著她瘦弱的身子看上去格外的單薄無助,沈徹不忍她如此痛苦,強撐著坐起,將她摟進了懷中,側坐在玉床上。


    感覺到沈徹懷抱的溫度,林夢秋才漸漸的冷靜下來。


    「奶娘說,我身上長了紅疹子會過人,三歲之前都是帶著我在莊子上,後來便都在林府。」


    「三歲?這豈不是正好蘇家出事的時間。」江鶴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擰著眉仔細的把著脈,但時間過去太久了,想要知道她是否失憶過也很難。


    「我還有一事不明白,若您所說都是真的,您真是我舅父,那為何我小弟晏書,會與我長得如此相像。」


    她若是江玉兒與蘇弘文的孩子,那林晏書又是誰所生,雖然她沒有林晏書出生的記憶,但宋氏待他可是親生一般。


    「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母親又在何處,或許隻有一個人知道了。」江鶴沉吟許久,才歎了口氣。


    「誰?」


    「林劍青。」


    ☆☆☆


    與此同時的林府內,宋氏正在大發雷霆。


    「他想要我媛兒為妾?這不可能!他做夢!」宋氏砸碎了屋中所有的瓷瓶,正在同林劍青發瘋。


    「若不是你們母女瞞著我,犯下如此事來,事情又如何會到今日之地步。」


    林劍青也是氣甚,他想不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女兒,竟然會做出未出嫁便與外男苟合的事,居然連孩子都懷上了。


    「我敢告訴你嗎?你若是知道,定要將媛兒帶回來的,她懷著孩子還如何嫁人,而且對方是二皇子,媛兒若是能嫁與他為側妃,那也是好的。」


    「好什麽好?那皇家也是隨便嫁得的?我不過是個低微的小官,如何敢生出攀附之心,況且皇家波詭,媛兒如何能應付得了。」


    「媛兒是我唯一的孩子,林夢秋都能替媛兒嫁入南陽王府,媛兒為何不能嫁入皇家?你一貫就偏心,當初在外養了賤人生下兩個孩子,還要帶進府來,我盡心竭力的將他們養大,你卻從未有半句良言,林劍青你好狠的心。」


    林劍青頓時跳腳,生怕被人聽見,趕緊的讓她小聲些。


    「若不是你想要晏書,我又如何會把人帶回府,如今再翻舊賬有何意思,況且媛兒是我的大女兒掌上明珠,我如何會不疼她,隻是這事確是她不對。」


    宋氏隻是坐著抹淚,林劍青沒有辦法,但凡提起當年的事,他就理虧。


    他在屋內來回的轉了幾圈,最後歎了口氣,「這事,我去想辦法。」


    從那日之後,江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也不再日日將自己鎖在房內研究醫術了,而是整天捧著醫典對著沈徹的腿發愁。


    原本他是將沈徹當做普通的病者,就能劍走偏鋒的嚐試各種方法,也可以像那日一樣用蟾蜍的毒液。


    可沈徹搖身一變,成了他寶貝外甥女的夫婿,若是真的因他大膽的用藥,而行差錯步有丁點閃失,隻怕林夢秋會恨他一輩子。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至親,絕不能再失去林夢秋,不管是用藥還是施針之前都會反複的嚐試,確認不會有差池才敢給沈徹用。


    林夢秋不是瞎子,別人待她的好,她都是能感受到的。


    江鶴的小心翼翼和慎之又慎也都被她看在眼裏,知道他是真心實意想要治好沈徹,也就放下了戒備,誠心的想要為他做點什麽。


    思來想去,她什麽忙都幫不上,便想將那醫書的後麵部分給背默下來,沒想到被江鶴給看見了,火急火燎的將她手裏的筆墨都給奪了下來。


    「久坐著對你的身子不好,而且背默實在是太過耗費心神,你母親當年便是體弱,你雖是比她要康健,但生孩子乃是鬼門關,還是需要處處小心。」


    林夢秋哭笑不得,坐著寫字也不累,不過動動腦子,江鶴實在是太過小心了,簡直將她當成了易碎的瓷器。


    夜裏,兩人靠在一塊,林夢秋想起此事,便忍不住的嘟囔,沈徹卻圈著她的腰,輕柔的在她額頭親了親,「他說的也沒錯,凡事該聽大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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