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向麵癱木訥但從來對人都是禮貌有度的孟文南今天暴露出的凶狠強勢的一麵，讓俞仁也狠狠嚇了一跳。原本以為孟文南是頭呆愣的笨牛，沒想到其實是隻沉睡的猛獅，幸好幸好，自己以前沒有真正惹惱過他，幸好幸好……汗！老子做了那麽多壞事怎麽都沒見他生氣，這麽點小事不至於吧，俞仁仔細回想自己之前的行為，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應該比錢祺過分的多，不禁有點心有餘悸。“抱歉，萌萌別怕，我不會這麽對你的。”好不容易安撫下自己暴虐的情緒，回頭就看到帶著明顯害怕神色眼神閃爍看著自己的萌萌，孟文南內心就是一痛，別這麽看著我，萌萌，誰都能怕我，遠離我，隻有你不能！喂萌萌吃完了早飯，孟文南幹脆向師傅請了一天假，沒有理會視頻裏破口大罵的師傅，孟文南又是一個通訊遞給了易盛，請他帶著儀器幫忙給人魚做下身體檢查。易盛聽說萌萌受傷後，很快帶著全套設備來了，俞仁由於之前被孟文南的另一麵狠狠嚇了一跳，所以全程乖乖配合易盛的工作，讓張嘴就張嘴，讓舉手就舉手，讓親嘴就親嘴……咳咳，這是易盛那廝看萌萌這麽聽話，故意調戲他的，結果不僅沒親上，還差點被孟文南的氣場凍成冰塊。“文南，萌萌背上的淤痕是被重物撞擊成那樣，看樣子是摔成那樣的，你要好好照顧他啊，萌萌又好動，你要盯著他才行。”檢查過後，發現俞仁的健康狀況十分良好，兩個大男人都鬆了口氣，易盛開始埋怨孟文南，言下之意就是孟文南沒有好好照顧萌萌。“你是說，背上的傷不是被打的？”孟文南抓住關鍵字眼。“也有可能是打的，不過凶器就太大了點，誰會用那麽大塊東西打人啊！啊，你是說萌萌是被打成這樣的？誰做的，你怎麽不報警啊！”易盛也抓住了孟文南問話裏的隱含意義。“沒有，好了，你可以走了。”孟文南不客氣地開始送客。“哼，用完就甩，真沒良心，好好照顧萌萌，希望不要再接到你通訊了！”易盛收起東西幹淨利落走人。果然，晚上就接到孟父的視頻通訊，孟大執行官將孟文南罵得狗血淋頭：“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人都自己送上門了，還能給你氣跑，你真是太有能耐了！現在，馬上，立刻給我去向人家道歉！得不到原諒，我就關了你的研究所！”“父親……”“父你個頭，我說到做到，不想失業就給我道歉去，連追個人都追不到，真沒用！”孟父狠狠掛上了通訊。歎了口氣，想到研究所上上下下一百來號人可不能因為自己受無妄之災，孟文南隻得撥通了錢祺的通訊號。視頻接通，兩隻眼腫得跟個包子似的錢祺出現在視頻裏，孟文南還沒開頭，對方就搶先道歉：“文南哥哥，對不起，我不應該吃萌萌的醋，那兩巴掌確實是我打的，不過我真的太喜歡文南哥哥了，所以才會嫉妒萌萌能得到你的寵愛，文南哥哥我向你道歉，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我會把萌萌當成水晶一樣看待的。”孟文南聽了這話就來氣，錢祺還在避重就輕，他打斷對方不停地自我反省：“原來那兩巴掌也是你打的，萌萌背上的傷你怎麽不說？”“什麽背上的傷？萌萌背上受傷了？我不知道啊，文南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一聽孟文南的話，錢祺更加著急了，他確實除了那兩巴掌，沒有對萌萌做其他的傷害。“做了不敢認，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嗎？錢祺，你太讓我失望了。”孟文南當場斷了通訊。哄著萌萌睡了覺，孟文南下了床，推開床頭櫃，再度按下了牆麵的按鈕，照樣出現一個鍵盤，孟文南從移動電腦上摳出指甲殼大小的信息存儲器，花5分鍾時間將上麵的內容拷貝了下來，將一切還原後，原來準備直接放回移動電腦的，突然餘光看到睡的香噴噴的萌萌，改變了主意，拿著信息器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開了機，將信息盤放入鍵盤掃描區。屏幕閃爍了一下，接下來分成了六個小屏幕，隻要來過孟文南家的人就能清楚的知道這幾個小屏幕裏麵的景象，分別是：大門入口，車庫，花園，一樓大廳，書房，三樓樓梯口處。不僅僅是六個場景，每個屏幕右上角都有不停變化的一排數字：3010/04/29 18：43：21omg！傻子都知道這是啥玩意兒！俞仁，你完蛋了！孟文南點擊左下角的視頻為主屏幕，隻見顯示的是一樓大廳的場景，萌萌坐在餐桌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叉子戳著麵條，過了一會兒自己出現在屏幕裏，然後等到他打開大門出去後，錢祺就衝過來一把搶過萌萌的盤子摔在地上，之後萌萌被王伯抱進遊泳室，看到這，孟文南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點擊了截取鍵將剛才的一段保存，才繼續看了下去。之後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就是錢祺抱著水晶一起看電視，王伯做清潔的畫麵，孟文南看了一會兒後就按了快進鍵，為了避免漏過鏡頭，隻將速度調為60倍，就這樣1個小時後，將所有視頻看完，除了中間有段錢祺渾身濕漉漉地從遊泳室衝出來外，其他顯示都很正常，難道真的是在錢祺進入遊泳室這段時間內將萌萌打傷的？可是從8點09分進去到8點12分出來，這麽短的時間，應該不夠作案時間啊，而且凶器又是什麽？他端進去的食盆？想到錢祺陽奉陰違用人魚食物當早餐給萌萌，孟文南的臉又黑了幾分，到現在，錢祺已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從他的伴侶候選名單上剝除並判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了。還是沒有找到萌萌被打的確切證據，想了想，孟文南將視頻重播，並選擇了白天模式（將夜晚房間的影片效果弄得跟白天一樣）。當左下角的視頻播放到淩晨4點左右時，孟文南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一樓大廳通往遊泳室的門突然變成打開的狀態！孟文南趕緊將視頻點大選擇正常播放並往前倒放了一些，一雙眼死死盯住屏幕，隻見右上方的數字變化成“3010/04/30 03：52：31”時，一樓大廳裏，遊泳室的門緩慢開啟，先是一個銀燦燦的腦袋偷偷探出，左右擺動搜索了一翻，不是萌萌又是誰！孟文南忍不住一笑，怪不得萌萌昨天那麽早睡覺，晚上還有精神跑出來溜達，白天不困才怪，可接下來，孟文南的笑容就僵在了嘴邊。隻見萌萌慢慢推開門，露出了他蜷坐在人魚車上的身體，接下來就更是活見鬼了！萌萌掏出一個貌似遙控器的東西，開始指揮人魚車一步步向樓梯方向行進。孟文南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看到萌萌的身影消失在屏幕的樓梯處，趕緊縮小4號屏幕，果然在所有屏幕顯示“3010/04/30 04：21：26”時，5號書房監控裏，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孟文南放大屏幕，隻見萌萌如做賊般小心推開門，一雙眼睛賊溜溜將書房掃視個遍，再進到書房悄悄掩上門，快步走到書桌邊，跳下人魚車，從袍子裏掏出不知是毛巾還是手帕的東西將書桌跟椅子反複擦了好幾遍。然後直起身子，萌萌露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得意笑容，重新爬上人魚車，溜出了書房。發了好一會愣，孟文南才回過神來，重新點大4號屏幕看起來。“3010/04/30 04：57：03”時，萌萌重重地摔在一樓大廳的樓梯處，人魚車隨之蓋在他的背上，看得孟文南下意識的覺得後背一陣抽疼，再看到萌萌抽抽噎噎齜牙咧嘴好不痛苦地重新坐上車走回遊泳室，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孟文南才像被戳了一針的氣球一樣，軟倒在椅子上。至此，萌萌被打事件真相大白，可剛才的一幕幕的影像讓孟文南完全不可置信！第15章 孟文南：咱先收點利息好不好？昏暗的書房內，隻有電腦屏幕發出的微弱光芒將孟文南的臉映射得變幻莫測，如果俞仁在這裏的話，肯定能看出孟文南現在的心情應該是震驚？糾結？不敢置信或者幹脆就是見了鬼？不管是哪種形容詞，能讓麵癱了二十多年的孟文南做出這種混雜多種情感的複雜的高難度的深層次的千年難得一見的麵部表情，孟家人真誠地感謝你啊，俞仁！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直到被主人忽視很久的電腦不堪冷落“哢噠”一聲，自動黑屏進入待機狀態，孟文南才像被突然驚醒似地坐直了身體，點擊了下屏幕，將電腦退出保護模式，重新點開5號視頻，將鏡頭拉快到萌萌出現在書房的那一段，鏡頭好死不死地正好卡在萌萌露出得意笑容的那刻，孟文南死死盯著萌萌勾起的唇角。萌萌很少笑，至少自己見過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多數時間不是在哭就是張著一雙迷茫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周圍（俞仁：“老子那是哭累了，讓眼睛休息下！總得讓老子勞逸結合吧，演戲也是很辛苦的。還有能不能別用什麽迷茫啊，好奇啊這種詞，說得好像老子在裝純似的！”），萌萌露出的每個笑容他都記得，就像萌萌第一次對他展開笑靨，那個純淨得仿佛能洗滌人心靈的笑臉，好像也是發生在這個書房裏，當時旁邊還有易盛……等等！易盛？孟文南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萌萌在那之前總是在不停地哭，所以他沒法之下隻得將易盛請來為萌萌做身體檢查，然後萌萌就突然笑了，好像就是在做完智力測試，易盛問自己需不需要換人魚的時候？難道說，萌萌聽懂了易盛的話，所以用笑容討好自己誘惑自己，希望不要被自己給換掉？還有第二次，是在自己看萌萌摔了好幾次盛著人魚食物的碗後，試探性地將自己的早餐推了過去，當時萌萌就笑得特別開心，拿起叉子就吃了起來……孟文南結束回想，又看看屏幕上萌萌笑眯眯地眼睛，他不得不承認一點，萌萌每次的笑容不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在對他進行討好，就是已經達成了目的在顯示自己的開心。那麽，也就是說，萌萌至少從第一次笑的時候，就已經能聽懂人類的語言！聽得懂話，會自己吃飯，知道利用微笑討好主人，會用遙控器控製人魚車的六隻機械腳平穩行進，知道用東西包住機械腳以免弄出聲響，還有那擦拭書桌的動作，聯想起前天電腦被人登錄事件，這明顯就是犯罪分子在消除作案痕跡啊！以前沒有注意到這方麵，又太相信權威，對於萌萌一些突兀的乖巧沒有太過在意，現在再將萌萌平時的表現聯係起來想想，萌萌的時而愚蠢時而聰明就越發顯得怪異，按道理說，聽得懂話，又這麽聰明的人魚，不可能做出那麽弱智的行為，那麽隻有唯一的解釋了，那就是萌萌在裝傻！至於易盛給萌萌做的不足兩歲的智商判定，孟文南可以肯定，萌萌是故意的！想到這裏，孟文南下意識地翻出易盛的聯絡號，撥出……鏈接了好幾分鍾，易盛身穿睡衣，頭發淩亂，雙眼迷蒙的形象才出現在聯絡器裏。“文南？怎麽這個時間叫我，是不是萌萌出了什麽事？”易盛扒了扒自己的頭發，打了個哈欠，抹了把眼淚，努力打起精神的問道，聲音軟綿綿地十分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