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恨我,畢竟你是這麽的優秀,擁有那麽光明的未來,卻因為我的一個錯誤毀了你的前程,讓你隻能屈才在小小的研究所裏當個普普通通的研究員。”孟文南不置可否。說真的,他對裴一鳴的厭惡絕對是有的,但是恨真的談不上。五年前因為裴一鳴的原因,害得他的身體跟心理都再也無法適應空中作戰中的失重感,這對於一個空戰兵來說是致命的,使得他隻能提前退伍,但他並不覺得當個考古研究員有什麽不好,畢竟這才真正是他兒時的夢想,也是他的興趣所在。但他為什麽要告訴裴一鳴?裴一鳴見都試探性地說到這麽敏感的話題上,對方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不由心下揣揣地看著孟文南,他這樣子到底是真的壓根不在意了,還是其實內心在強自忍耐?咬了咬牙,決定來一下猛的,他就不信這下孟文南還能繼續擺這副死人臉!“不過,我雖然對我造成的後果感到抱歉,但我對我做的事情絕不後悔!”本來還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態,打著拖住裴一鳴的目的,淡定地聽著裴一鳴在這唱獨角戲的孟文南,聽到這一句話,不由眯了眯眼睛,雖然打算不搭理這個人,但是如果這人不長眼非要惹怒他的話,他不介意讓他時隔五年之後重溫自己拳頭的滋味。可是很明顯裴一鳴這家夥,就是要找死!“我隻是想得到你罷了!作為你的情人,想跟你上床有什麽錯?!”看到孟文南終於有些反應了,裴一鳴心裏一喜,趕緊再接再厲刺激對方。“不管從體型,相貌還是從家世,地位來看,我都應該是上麵的,可是你卻一直不願意!我又不願意強迫你,你說!我除了下藥還能怎麽辦?”他!魚!的!孟文南再也沒忍住,一拳就轟上了對方的臉!竟敢說老子是下麵的!簡直是不知死活!(喂!重點不是這個吧!)看著對方狼狽地側身倒在地上,嘴角的破皮處還掛著幾點血漬,孟文南覺得裴一鳴這副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當年裴一鳴追求自己的時候,孟文南正好單身,也就無所謂的答應了,前幾個月相處倒還愉快,但卻沒想到在誰上誰下的問題上,兩人產生了爭執,雖然從一切條件上來看,自己確實是處於弱勢,但是孟文南從來不做下麵的!不歡而散了好幾次,直到自己24歲生日那天,裴一鳴突然提出要送自己一份畢生難忘的生日禮物,就偷偷帶著自己上了當時裴一鳴擔任副艦長職位的軍艦。第一次真正乘坐軍艦的孟文南確實內心歡喜,卻沒想到裴一鳴不安好心,在酒裏下了一種叫做“夢幻玫瑰”的烈性迷幻藥,想趁機上了自己。雖然孟文南有想過為了情人而讓步,做下麵的那個,但是以這種被迫的屈辱的方式,是孟文南無法接受的!於是他趁著藥效還沒完全發揮作用,自己還能保持一絲理智的時候,將對方狠揍一頓打至昏迷,並將自己反鎖在浴室裏。由於裴一鳴早就吩咐過不準任何人來打擾他們,所以直到第二天軍艦返回基地,全體人員集合發現副艦長不見以後,兩人才被人發現送去醫院。裴一鳴被孟文南硬生生打斷三根肋骨,還有中度腦震蕩症狀,硬是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能起床。而孟文南因為藥力不能紓解,又在冷水裏浸泡了一整晚的原因發起了高燒。病好後,不知道是不是個人體質的問題,本來隻是普通的藥效激烈點的迷幻藥,產生了不大不小的副作用,就是一坐上飛機之類的空中運輸工具就頭暈眼花,身體無法控製地顫抖直到昏迷,這樣子的孟文南,就算個人成績再優秀,也是沒有一個空軍基地會要他的。“你打吧!隻要你能消氣,再斷我幾根肋骨都沒關係。”裴一鳴被孟文南打了一拳,疼的嘴角直抽抽,卻心裏高興孟文南終於表現出應有的反應了。隻要該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就應該沒事了,他知道孟文南不是個記仇的人。當時出了這事,自己最大的失策就是沒有馬上道歉,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孟文南下手太狠,他修養了三個月才完全康複。出院後才知道,自己家跟孟家已經私下何解,畢竟是件醜聞,又錯在自己,裴家付出了很多代價才壓下了這件事情。而孟成武還放話說,五年內不準自己再踏入中洲區一步,不然就打斷自己的腿,這才讓自己這一聲道歉晚了五年之久。可是還沒等裴一鳴高興完,孟文南就像是打完一拳就夠了的樣子,又變回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自顧自喝著茶,像是剛才那暴起傷人的人不是他一樣。這讓裴一鳴有些摸不透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既然會忍不住打了自己,說明孟文南心中還是有些在意的,但是對方馬上又恢複,這樣子讓裴一鳴搞不懂對方是真生氣了還是單純地想打自己一拳而已。隻得硬著頭皮將話題轉回來:“這麽多年,我也想通了,我們當時都太自私,又年輕氣盛,都不願意處於下方。我更有錯,不應該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但我是真的沒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我隻是太想得到你而已。如果當時我們能夠都退一步的話,就一定不會弄成現在這個局麵。”“這五年來我一直都是單身,我還是想著你,我們家世相似,誌趣相投,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再加上我對你心裏有愧,更是放不下你。南南,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好嗎?”說完,裴一鳴一臉深情地望著孟文南,希望能打動對方的心,再次接受自己的追求。“你說完了?”孟文南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通訊器,見上麵確實沒有什麽訊息後,才淡淡地問道。“是的。這是我內心真實的想法,南南,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吧。”“你說的跟孟家的合作就是這個?”“我跟你結婚,難道不是裴家跟孟家的合作嗎?”裴一鳴見孟文南意識到自己是騙對方來書房談話的,趕緊狡辯道。“再說一遍。”“好。”下意識地答應,裴一鳴才反應過來,孟文南是什麽意思?“呃?南南你說什麽”“把剛才說的話都再說一遍。”孟文南麵無表情的要求,卻沒有像是不耐煩地樣子。有戲!裴一鳴心下大喜,孟文南肯定是想為難一下自己,看看自己道歉的誠意,難得對方肯鬆口,自己可要把握機會。本來今天要跟孟文南說的話,裴一鳴心中事先都打好了草稿,這下重來一次也十分輕鬆,於是甜言蜜意不要錢似的說給孟文南聽,生怕對方覺得自己不夠真心。卻沒想到,每當自己說完了停下來後,孟文南就會要求自己再說一遍。裴一鳴一頭霧水地重複說第三遍時,突然聽到孟文南手臂上的通訊器“滴”的一下響了一聲,就見孟文南看了一下通訊器,然後迅速站起身來,對著自己說道:“我男朋友在催我了,你的要求我不可能答應,你死心吧。”說完孟文南就繞過自己徑直出門去了。如果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是被孟文南給耍了的話,裴一鳴這麽多年的官場就白混了。不由臉色有些難看。孟文南可比五年前難搞多了,以前孟文南雖然也為人冷淡,但哪裏會像這樣一樣讓人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