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渴望太熾烈,他想要她,她的笑容像巧兒,也可以將店麵布置得像潭城的店鋪,甚至繡出跟巧兒臉上胎記相同的桃花雨,她喜愛珍珠,而巧兒入土時她卻出世……


    她就是她!她絕對是她!他可以要了她!他的心呐喊著。


    再也壓抑不了那股強烈的欲 望,俯身攫取她誘人的紅唇,擁著她的雙臂縮緊,火熱的舌探入,越吻越深,越吻越狂野。


    她的心口怦然狂跳,這樣的情欲她該是陌生的,但她卻發現自己除了快要無法喘息外,一點也不害怕,甚至是嬌怯的回應他烈的吻。


    韓晉康粗喘著,狠狠的吻著她,像是要將這五年多來對蘇巧兒的思念與愧疚在這一記掠奪望之吻裏宣泄,他深入、狂野而忘我的吸吮著,輕咬著她已然紅腫的櫻唇,他的手探入她的衣內,扯開礙事的肚兜──


    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音,她輕呼一聲,理智倏然回籠,她直覺要推開他,但他熱燙的大手卻早一步愛撫上她胸前的渾 圓。


    她虛弱喘息,隻能輕喊,“不行……不……不行……”


    但他的手沒停止,甚至褪盡她身上衣物,以他的手一一巡禮,以他的唇一一親吻。


    駱意晴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什麽會發疼,但她全身虛軟,無意識的呻 吟哀求,然後,韓晉康用手幫助她,讓她在瞬間跌入激 情的高潮裏,同時,他也讓自己得到釋放。


    閣樓裏,隻剩他的粗喘聲與她的低吟聲。


    一會兒後,他溫柔的拿了被褥蓋住她走裸胴體,下了床。


    她從他的腳步聲判斷,聽著他走到另一邊,也聽到了清洗的水聲。


    不一會兒,他回到床上,幫她將衣服一件件的穿回去。而她全身發軟,臉兒紅燙,羞得不知所措,隻能頭低低的,像個孩子任他穿戴衣裙。


    “對不起,我克製不了我自己。”他坐在床緣,沉著嗓音道。


    她搖搖頭,仍沒有抬頭看他。


    兩人靜靜坐著,他等她說話,最好是生氣罵他,那麽,他就可以讓自己離她越來越遠,而非舍不得、眷戀的隻想與她越靠越近。


    但出乎他意料的,她開口的第一句竟是──“那個像我的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凝睇著她沉靜的美眸,眼裏沒有嫉妒、沒有怒火,隻有好奇。


    “她很容易滿足,就因為如此,更讓我忍不住的想要再多寵她一點,多愛她一點。”這是五年多來,他第一次這麽輕鬆的提起巧兒,他笑了。


    “你把我當成她?”駱意晴忍不住又問。


    “如果我說是,你會因此走開嗎?”他不想說謊,而剛剛沒有進入她,也是因為他知道她並不是他深愛的巧兒,所以用了另一種方式讓自己跟她同時得到高潮。


    她眼眶盈淚。兩人已有肌膚之親,她不想再隱藏對他的感覺。


    “我不會走開,因為我想愛你,我想填滿你心中的痛,更想抹去你眼裏的傷,我會靜靜等待有那麽一天,你能愛我像愛她一樣……”


    “傻瓜!”他啞著聲音道,語氣中盈滿對她的心疼。


    駱意晴搖搖頭,“在我們遇見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今生隻會屬於你,現在則更篤定。”


    韓晉康黑眸裏有著深深的感動,“那麽從今而後,我也隻屬於你,我會將巧兒珍藏在我心裏,因為我忘不了她,但我也會因此更珍惜你,我會努力的給你幸福,好嗎?”


    她哽咽的點頭,“這樣就夠了……”隻要能和他廝守,就足夠了!


    事情大條了!


    這一天,駱意晴在回到寢室後,葉兒正因為找不到主子而急得團團轉,在見她的唇紅腫時已是一肚子疑惑,稍晚,伺候主子沐浴時,更是差點沒昏倒。


    先是貼身肚兜與係帶差點分家,然後,應該是雪白細嫩的肌膚上竟然有好多好多的吻痕,她會知道這個,還是因為先前進出醉紅樓時,有姑娘大剌剌的就在房裏僅著肚兜,指著身上的吻痕,細數那些尋芳客有多麽不知憐香惜玉。


    “韓爺嗎?”葉兒瞪大眼問主子。


    她困窘點頭,“不可以說。”


    “什麽不能說,你被他吃了,他不必有所表示嗎?”


    “葉兒,我們還不算真的在一起,隻是,我的身子的確已經讓他摸透──”


    “也親透了啦!”葉兒氣壞了。主子怎麽這麽傻!


    “你小聲點。”她急壞了,怕被別人聽見。


    葉兒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但還是忍不住壓低音量,“他怎麽說?上門求親?”


    駱意晴咬著下唇,“在我確定要跟他在一起後,他有提,可我跟他說,爹娘可能不會答應,何況太突然了,我請他再等一段日子。”


    好像也隻能這樣。葉兒無奈搖頭。隻是主子怎麽會那麽快就淪陷了?就算韓爺帥得過火、魅力過人,還有腦袋,主子也不能這麽快就讓他吃了呀。


    接下來的日子,葉兒卻變成共犯之一。


    每晚,她得負責讓後院淨空,然後讓主子越過矮牆,跟韓爺進入屋內,或是在月光下散步聊天。


    比較令她緊張的是,兩人在一起時,不自覺的就四目交會,空氣中有股說不出的曖昧氣息,好幾回,她實在忍不住的發出“喵喵”聲,示意他們夠了喔,萬一生米煮成熟飯怎麽辦?


    而他們也別妄想將生米煮成熟飯就能過得了老爺、夫人那一關,了不起,主子有了娃兒,駱家自個兒養,又不是養不起。


    她很緊張,主子也明白,但還是交代她,這事兒要是敢跟老爺、夫人透露一個字,她絕不再理她!


    明白主子從不是個隨便說說的人,所以她隻能憋住、忍著,即便都快得內傷了也不能說。


    這一晚,月光之下,夏風微暖,樹影搖曳。


    韓晉康靜靜佇立,而圍牆的另一邊,就見一個嬌小身影穿過院落,快步走來。


    這段日子他很忙,已決定暫由三家綢緞商做為合作對象,至於靖織坊,雖然有些可惜,不過他也不希望意晴太過勞累。她隻是一名女子,家中二老也難得知足,如此簡單的幸福他們已滿足,他沒有必要增加意晴肩上重擔。


    何況,這三家也隻算是暫定名單,為期一個月內,誰能達成他要的銷量,才是他海外貿易的合作對象。


    終於,駱意晴微喘著氣來到矮牆邊,“你忙了好幾晚,都沒空過來,葉兒剛剛跑去叫我時,我還以為她在騙我。”


    他微笑的過來將她抱過矮牆,走到另一邊的亭台坐下,輕輕拍撫她的背,她則順勢偎進他懷裏,聞著他身上的陽剛氣息。


    “事情剛好忙完了,就想見你。”


    她含笑仰頭,正好迎向他俯下的唇。他以吻封緘,用熾烈的吻無言透露這幾日沒有見麵的思念,不可諱言,


    他對她的渴望隻有更熾烈。


    他的吻太狂野,她喘息著,直覺快要不能呼吸了,這才不得不輕推他胸膛。


    他戀戀不舍的放開她的唇,卻將她擁得更緊,“後天,我就上你家門提親。”


    駱意晴一愣,“這不好!我爹娘會嚇壞的。”


    “我已經無法忍受了。”他聲音沙啞道。


    她粉臉嫣紅,聽得出他話裏的弦外之音。


    “明天,你爹娘便會知道我已選定的合作對象,所以娶你為妻,與合作案無關,他們可以放心。”他也有這方麵的考量。


    “當你的妻子嗎?”她微笑著,心中暖暖的、甜甜的。


    “嗯,一旦決定黃道吉日,我會派人請我爹娘過來,你爹身體欠佳,就在這裏完成終身大事,讓他們省了舟車勞頓之苦。”


    他竟然已設想這麽多,她隻能嬌羞的點頭…


    兩日後,在戴管事張羅下,韓晉康帶著他及多名小廝一一抱著準備好的多項珍貴聘禮,就往隔壁宅院去。


    駱家二老也特別被請到廳堂,在毫無心理準備下,看見眼前這陣仗時不禁目瞪口呆,稍後,聽到韓晉康自我介紹,再看看那些聘禮多是價值不菲的養生人參、珍寶黃金,他還說了一大串真情至性的話,無非就是希望他們將義女下嫁予他。


    二老瞠目結舌,還來不及反應,大門外又有狀況。


    不等老管家通報,又有另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上門來求親,原來是來自一條街之隔的潘家。


    冤家路窄!潘柏元怎麽也沒料想到月前削傷他手背的男人此刻也在這屋子裏,還與他有誌一同的上駱家求親。


    駱氏夫婦交換一下眼神,無言。這兩門親,他們都不愛啊!


    潘柏元橫眉豎目的瞪著韓晉康,再拚命給陪同前來的父親使眼色。


    “咳、咳!”潘父長得圓圓胖胖,看來很圓滑,就見他雙手一拱,“駱老爺、駱夫人,今日真是黃道吉日,我們兩家也算舊識,柏元這孩子心儀意晴更是眾所周知的事──”


    “潘老爺,其實你已送聘多次,可意晴都已表明不嫁,你這又何苦?”駱永元委婉道,畢竟是鄰居,不便撕破臉。


    “天下父母心,駱老爺,如果你有一個遊手好閑的兒子跟你說,他隻要娶了某家閨女便會心定,從此會好好承繼家業,你也會像我一樣,多走一趟吧。”


    此刻,奉主子命偷偷過來廳堂外偷瞧的葉兒,一見潘柏元又來送聘,差點沒昏倒。他是要被拒絕幾次才夠啊!


    “那麽,我敢問潘老爺,若易地而處,你可願將自家閨女嫁給這種心不定、無心承繼家業、天天遊手好閑隻想娶妻的男子?”韓晉康冷冷的反問。


    “你!”潘父語塞,雖不知這名英挺男子的身份,但也知他絕非泛泛之輩,要嗆還是要圓滑?都還在思索時──


    潘柏元見到仇人已是滿腔怒火,現在又聽他說這些廢話,更是火冒三丈,“來人,把他給我打出去,本少爺見到他就不爽!”


    吼聲一起,卻沒架發生,韓晉康這次帶來的戴管事、侍從個個都是武功高手,那些嘍嘍都還沒動,已讓他的人一一扭了臂膀跪地,唉唉叫疼。


    潘柏元一看,簡直氣瘋了,竟然衝到身子仍虛的駱永元身邊,拿把刀就抵在他喉頭,“死老頭,我沒耐心等了,為了讓我爹再走這一趟,你知道我安分多久?就全為你說的,隻要我肯改過,意晴就有可能下嫁,難到你在耍我?!”


    楊綾就坐在一旁,她顫抖的看著他那把銳利刀刃就抵在丈夫的脖頸,眼眶都紅了,“求你別衝動啊!”


    潘父也急了,“柏元,快拿開刀子!”


    誰也沒看到韓晉康是怎麽出手的,僅僅瞬間,他竟然已迅速掠至潘柏元身邊,右手先是打掉那把架住駱永元的利刃,強而有力的五指立即掐住他的脖頸,用力一扣。


    潘柏元立即麵露恐懼,“別……不……不要……我快要無法呼吸了!”他用力掙紮。


    “從這一刻開始,我的人會守在駱府門外,隻要你敢進來,你的喉骨絕對會被我捏碎!”


    他看著韓晉康黑眸裏的森冷之光,隻能點頭回應,因他的喉嚨出不了聲。


    此刻,駱意晴在葉兒告知潘柏元也上門求親後,急急奔來,沒想到竟會看到他被韓晉康用力的甩開,跪跌在地上,一手揉著發痛的脖頸,恨恨的瞪著韓晉康,再起身走到他父親身邊。


    “爹……爹……咳咳……你不替孩兒……出氣?”一脫離桎梏,他立刻要父親幫他報仇。


    見狀,潘父氣呼呼的怒道:“我都被你氣死了,還是別丟人現眼,走!”


    潘父甩袖而出,潘柏元等一行人則垂頭喪氣的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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