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惜月一時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她茫然地看著許哲,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怎麽來了?”


    “來工作。”


    “醫院不做了?”


    “做,明天接著做。”


    “哦,那你這是兼職哦。”


    “是,賺點零花錢。”


    莫傑西站在邊上,將這一番奇葩的對話全都聽進了耳朵裏。然後他就很想暴走。什麽時候許哲這個悶葫蘆居然會調/戲女人了。而趙惜月居然跟他一搭一唱。


    她當初對自己是什麽嘴臉啊。


    簡直不能更氣人。


    那氣氛實在濃烈得膩死人,莫傑西一個箭步上前正準備將他倆分開,許哲突然轉過身來,看一眼旁邊莫傑西帶來的幾個男人,輕飄飄吩咐一句:“照顧好你們少爺。”


    那幾人心領神會,冒著被少爺打死的危險,好說歹說勸住他。有一個甚至打起了溫情牌:“少爺,咱們要支持趙小姐的工作,這樣的男人最帥了。”


    莫傑西瞪他一眼,心想當老子是個傻瓜蛋嗎?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上前搶人的衝動,全程坐在邊上黑著臉看這兩人“秀恩愛”。


    許哲天身衣服架子,穿什麽都好看。氣質也很出眾,一個眼神甩出來,連久經沙場的攝影師都一個哆嗦。


    更別提旁邊的趙惜月,跟個人形木偶似的任他擺布,時不時還花癡地看兩眼。


    他真的隻是小時候客串過淘寶店模特嗎?


    一連拍了近兩個小時,攝影棚裏除了攝影師和兩位模特勾通的聲音外,幾乎聽不到其他的雜音。連莫傑西到最後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姓許的還是一如既往惹人討厭。


    他怎麽做什麽都這麽出色,總要壓他一頭!


    拍攝進行了大約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一口氣。


    兩尊大佛立在那兒,總算沒有硝煙四起。


    收工後沒人敢招惹這幾位爺,全都識相地收拾東西走人。趙惜月去換衣服卸妝,出來的時候發現許哲和莫傑西並肩站在那裏等她。


    她突然覺得這兩人也挺般配的。


    時間不早,莫傑西提出去吃飯。趙惜月沒回話,默默看許哲。許哲點頭同意,帶著趙惜月走在前麵,剩下莫傑西一個人跟在後頭十分鬱悶。


    明明是他提議的啊。


    一頓飯下來他就更鬱悶了。


    許哲這個人不喜歡獻殷勤,吃飯的時候也很自然。可他就是怎麽瞧怎麽不順眼,總覺得趙惜月那一雙眼睛就掛在許哲身上了,根本沒瞅自己一眼。


    吃過飯後趙惜月回房休息。他們一行人在這裏有兩天的拍攝任務,住在離拍攝地不遠的度假酒店。


    她走了之後,許哲也要走,莫傑西卻叫住他。


    “哥,咱們談談吧。”


    看在這聲“哥”的份上,許哲勉強點頭,和他一道散步往後頭的酒店別墅走去。


    莫傑西是個直腸子,一上來就問:“你是不是喜歡趙惜月?”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是,我是喜歡他。”


    “你真變態。”


    莫傑西一愣:“啥意思?”


    “她比你大好幾歲,我沒想到你喜歡成熟型的。”


    “她哪裏成熟,看那身材跟沒發育的中學生似的。”


    “所以你才更變態,喜歡中學生。”


    “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這不正說著麽。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怎麽會突然喜歡上她。上回你不是要劃花她的臉?難道這就是你的喜歡?”


    莫傑西有點尷尬:“那不一時衝動嘛,想到她跟你一塊兒耍我。”


    “你要心疼錢,我還你。”


    “不用不用,誰心疼那點錢。再說了,就算要還也得讓她還,你憑什麽替她出手。”


    許哲停下腳步,深邃的目光掃了過來:“別打她的主意,我警告過你。”


    “我不傷她,追她總可以吧。你們戀愛了嗎?”


    “還沒有。”


    “那不就成了。男未婚女未嫁,我追她也不犯法。你管那麽寬做什麽。”


    “隨你便。”


    一拳頭打出去落在棉花堆上,莫傑西有點無趣。想了想又放軟聲音:“哥,你真要跟我爭啊?”


    “沒跟你爭,本來就是我的。”


    “什麽你的啊,你不是有小孫了嘛,你不要她啦?”


    “你不也有這個鶯那個燕的,放棄環肥燕瘦去追中學生,不覺得委屈?”


    莫傑西呲牙:“哥,我發現你是真毒舌。”


    “我也發現,你是真愚蠢。”


    要不是打不過,莫傑西真想揍他。


    談話進行不下去,兩人不歡而散。莫傑西咽不下這口氣,轉回酒吧喝酒去了。結果那夜喝得爛醉如泥,跑趙惜月房門口耍酒瘋去了。


    趙惜月正巧一個人住,他大半夜發神經,別人也不敢管,剩她站在那裏束手無策,隻能給許哲打電話。


    許哲趕過來一瞧這情形,一隻手就把這無賴從地上拉起來,就近送進了趙惜月的房間。


    莫傑西還真是無恥,一下撲到趙惜月的雙人床上,賴著不起了。


    滿屋子的酒氣熏得人難受,趙惜月真想揍他。然後她就想,她今晚要怎麽睡?


    許哲站旁邊略一思索,一本正經道:“這會晚去敲妮娜的門另安排房間不大好,你去我那兒擠擠吧。“


    趙惜月眨眨眼。


    “你可以睡客廳沙發。”


    激動的情緒一下子就瀉了。


    不過誘惑還是有的,趙惜月沒能拒絕,看看床上死狗一樣的莫傑西,突然覺得他跟齊娜挺般配的。


    她收拾了幾件隨身的衣物,跟許哲去到後麵的別墅區。兩個人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趙惜月不免要問:“你今天為什麽會來?”


    “聽說傑西要過來,怕他一時衝動,所以來看看。”


    “你怕他對付我?”


    許哲推門進去,開了客廳的燈:“不,我怕他一時把持不住,占你便宜。”


    “怎麽會呢?”


    “如果我今天來晚一步,應該已經會了。”


    “他這個人這麽難纏嗎?”


    “自小被寵大的孩子,沒什麽不順心的。他既然看上你了,就會想辦法弄到手。”


    “我不會答應他的。”


    “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嗎?”


    趙惜月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這回和從前不一樣,挺認真的。其實從根上說他沒什麽不好的,除了比你小幾歲外。對了你多大?”


    “剛滿二十四。”


    許哲就想比自己小一歲,看起來卻跟二十似的,跟莫傑西站在一起也不顯得老。


    難怪他會喜歡。他們倆兄弟大概隨父親,都喜歡這種樣子的女生。


    許哲就繼續:“他長得不醜,個子也高,手裏又有錢。要是絞盡腦汁向你獻殷勤,你未必不會動心。”


    這是大實話。趙惜月仔細思考一番覺得有道理。如果沒有提前遇到許哲,要是碰到個莫傑西這樣霸道又有錢的男孩子,整天癡漢似的追著她跑,她真能一點不動心?


    可現在說什麽都沒意義了,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許哲還算講義氣,沒真讓她住客廳。別墅裏不止一間房,許哲把她帶到客房前,示意她隨意就好。


    趙惜月就拿了衣服去洗澡,出來時頭發吹了半幹,上頭一股洗發水的香味兒,身上一條不長的睡裙,露著白白的大腿。


    她站在鏡子前看了幾眼,覺得有點不妥。


    早知道該帶睡褲的,誰也想不到她會跟許哲住一個屋簷下啊。


    於是她想要不就別出去了。可剛這麽想著就聽外頭許哲在敲門。


    她不能不開,把裙子往下拉了拉,輕輕拉開一條門縫。


    “有事兒嗎?”


    許哲看她一副謹慎的樣子不由失笑:“想問你要不要吃點宵夜,剛剛晚飯你吃得不多。”


    確實不多,莫傑西在旁邊跟狼似的瞪著她瞧,她哪裏吃得下。


    於是這會兒肚子就唱空城計。


    “嗯,吃點吧。”


    為了美食她隻能豁出去。


    等她將門全部打開,許哲才明白過來。


    這裙子還真是夠短的,太短不好,容易著涼。


    像是為了回應他的猜想,趙惜月沒走出幾步就連打兩個噴嚏。


    “我拿條褲子給你。”


    說完許哲轉身進屋,很快拿了條睡褲出來。趙惜月躲起來套上,立馬覺得自在多了。


    兩人坐下來吃東西。桌上擺了七八個碟子,中式西式都有。趙惜月想起聽來的傳言,就問他:“聽說你小時候在國外待過?”


    “嗯,在法國住過幾年,後來回來了。”


    “為什麽回來?”


    “因為國外特價太高,我媽負擔不起。”


    完全是撒謊啊,可他說起來麵色平靜。


    趙惜月聽出弦外之音,想打聽幾句,又覺得挖人*不好。結果許哲自己倒先開口說了:“我帶帶我回來後碰上我爸,嫁給他之後我們家日子就好過多了。”


    “你不會真的是富二代吧?”


    “你看著像嗎?”


    “挺像的。這一間不便宜,一晚上上萬吧。”


    許哲笑笑沒說話。世叔家的酒店,對別人要收一萬,對他免費。


    “你這麽有錢幹嘛當醫生呢,這麽累。那天還累得出車禍,你額頭上傷還好嗎,真有留疤?”


    “留了,一時半會兒消不掉。”


    趙惜月就去掀他的額發。此時離車禍發生也就一個來月,傷口還很猙獰,和他的臉一點兒不相襯。


    “可惜了。”


    “沒什麽,這也不是第一次。我小的時候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額頭上也縫了幾針。”


    “誰幹的?”


    “孫月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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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惜月聽到這個名字有點過敏,訕訕把手收了回去。


    這名字就跟根刺的,不僅紮在他心上,現在也紮到她胸口上來了。


    許哲見她表情不自然,便道:“如果你介意,以後我可以不提。”


    “沒關係,我哪有介意。我就在想你這個朋友還是很厲害的,把你打得滿頭包。”


    “我那時候剛轉去她們幼兒園。我是新人她是地頭蛇,而且我也沒料到一個女生這麽厲害。說起來,你也很厲害。你這一身功夫哪學的?”


    “中學的時候我們班有幾個男生總欺負我,我打不過他們鬱悶得很。後來我拿壓歲錢找了個武館的師傅,他有點真本事,就教了我不少。時間一長我們都成朋友了,他就不收我錢了。每年寒暑假我都跟他學,直到後來我媽生病搬來這裏,我才沒再回老家去過。”


    “老家還有人嗎?”


    “還有幾個親戚,不過來往不太深。我媽得了這個病他們借了錢給我,後來我把錢還清了就想,以後別再麻煩人家了。逢年過節走動走動就是,去得頻繁了怕他們有心理負擔。”


    說到這裏她搖搖頭:“窮人的悲哀啊,都不敢生病。你能不能讓我劫個富?”


    “你可以去劫莫傑西,他也有錢。”


    “算了算了,他是腦殘兒童歡樂多,我可不想沾他。”


    正在趙惜月床上呼呼大睡的莫傑西,睡夢中打了個冷戰。


    想起莫傑西喝得酩酊大醉的樣子,趙惜月不由感慨:“酒大概真是個好東西,這麽多人都喜歡。”


    “你也喜歡?”


    “偶爾喝一點不錯,多了不行。你有酒嗎?”


    良辰美景,她突然想喝一杯。還能跟許哲多待一會兒。


    許哲起身到酒櫃裏拿了瓶香檳過來,給趙惜月倒了半杯:“就喝這麽點兒,有助於睡眠。”


    趙惜月拿起杯子喝得挺快,一會兒功夫杯子就見底了。香檳不怎麽厲害,半杯下去跟沒喝一樣。她就纏著許哲又倒了半杯。


    這一回她喝得比較慢,時間一長喝下去的酒開始上頭,她就有點雲裏霧裏起來。


    “你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太重感情。”


    “重感情不好嗎?”


    “也不能說不好,得分什麽事兒吧。”


    許哲發現她有了幾分醉意,就故意逗她說話兒:“你給具體說說?”


    “好比說孫月瑩吧,她肯定喜歡你這麽重感情。十幾年如一日地找她,你說她知道了得多感動啊。可這事兒擱我身上吧就覺得不好。”


    “哪裏不好?”


    “當然不好,你整天惦記著別人,叫我們這些人哪裏還有機會接近你。你整天嘴巴吃素不說,連身體也素得不行。哎你跟我說實話,你最近碰過女人嗎?”


    果然酒壯慫人膽,這種話都敢問。


    許哲一臉淡然:“沒有。”


    “我就知道。清心寡欲的男人,太無趣了。”


    “所以你不喜歡我這樣的?”


    “我喜歡,可你太冷了,一靠近你就凍得半死。我這麽瘦,肉這麽少,經不起你凍的。三兩下我就凍僵了。”


    “那你多吃點吃胖點。”


    “不行啊,一吃多就挨打。妮娜姐跟女霸王似的,那天吃你一頓海鮮大餐,轉頭第二天被她打個臭死。我不能多吃,一吃就胖。身體是賺錢的本錢,得好好愛護。”


    “所以你是易胖體質。”


    “是,喝水都胖的那種。我小時候一直挺胖的,有一陣兒還被同學嘲笑來著。後來跟著師傅練武,人才瘦了下來。可是太瘦也不好。”


    “哪裏不好?”


    “沒有胸,平平的。”


    趙惜月一邊說還一邊自己伸手去摸。她那臉上帶了點稚氣的表情,做這樣的動作並不讓人覺得下流,反倒冒了點傻氣。


    許哲的眼神隨著她的手上下起伏,心裏便想,還真挺平的。


    摸完後趙惜月吐出一口氣,轉身去拿酒瓶子。


    許哲就攔她:“行了,不能再喝了。”


    “再一點兒?”


    “喝酒會胖,回頭妮娜打死你。”


    趙惜月一哆嗦,還真放開了瓶子。


    許哲就扶她回房休息。扶的時候他掂量了一下,發現確實比從前輕了一些。再看自己那條褲子,穿她身上特別肥大,簡直能把兩條腿塞一條褲管裏。


    於是他就想要不要和妮娜說說,不要逼得太緊。模特兒瘦是應該的,但未必人人都要瘦成骷髏。趙惜月是走平麵路線的,不上t台的話可以適當放寬要求。


    思考的當口已經到了房門口,他正準備鬆手,趙惜月倒是轉身過來盯著他瞧個不停。


    “你看什麽?”


    “看你啊。”


    “我有什麽好看的。”


    “哪哪兒都挺好看的。許哲,有人說過你長得好看嗎?應該不少吧。”


    確實有,但他聽過就忘了。


    “我有說過嗎?”


    “似乎沒有。”


    “那好,那我今天鄭重跟你說,許哲啊,你長得真好看,你身上怎麽有股子香味兒,讓我忍不住想要親你。”


    話音剛落,她突然踮起腳尖,衝著許哲的唇就貼了過去。


    淺淺的一個吻,隻是皮膚相觸而已,卻在許哲心裏引暴了一顆□□。


    他怔怔地站在那裏,看著趙惜月笑著和自己揮手道晚安,門關上的一刹那,他突然很想伸手攔下她。


    那樣的話那樣的舉動,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睡覺的時候他一直在想那個吻,進而又開始想趙惜月的情況。


    他也曾有過幾回刹那間的恍神,覺得從前那個小胖子又回來了。她們笑起來一樣甜,但因年紀相差太多,在長相看不出太多相似之處。


    她們的性格中也都有豪爽的一麵,甚至“武力值”按年齡比例來算也是相當。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兩個都叫他有不一樣的感覺。


    對孫月瑩是朦朧的友情,願意和她親近,忍受她的壞脾氣。而對趙惜月,更多的則是男女之情。


    如果不喜歡她,就不會每次想到她出賣身體換取金錢都那麽不舒服。


    可認識越久對她了解越多,越覺得她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首先年紀不對,算起來趙惜月比孫月瑩小一歲。其次人家有父母,雖父親早逝母親總還健在。最後她不記得自己。


    以孫月瑩當年對他的熱著,他相信即便過去很多年,她依舊會記得他。


    所有的一切都說明趙惜月隻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女生而已,而他卻對這個女生動了心。


    那個淺嚐輒止的吻,讓他一夜不能安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罪魅禍首卻跟沒事兒人似的,依舊穿著他那條過長過肥的褲子衝他打招呼。看起來她似乎忘了昨天的一切,還有心思在那兒做早餐。


    “我在煮麵,你吃嗎?”


    許哲點頭:“麻煩你了,趙阿姨。”


    說完他迅速回房,關門的時候聽到趙惜月在那兒抱怨連連。


    等他打完幾個電話出來時,麵已經煮好了。別墅廚房裏東西備的不多,她做得卻很用心。


    意麵上澆了紅紅的醬,聞著味道不錯。


    “沒有放肉,因為也沒有肉。我看有洋蔥就切了點,擱番茄醬炒了炒。做法不太正宗,法國來的少爺千萬不要嫌棄啊。”


    許哲看她,心想這也是個有仇必報的嘛。


    吃飯的時候客房裏趙惜月的手機響個不停,許哲就問她要不要接。結果趙惜月連連搖頭:“是莫傑西,煩死了,一大早酒醒了就找我吵架。他怎麽有我號碼的,你給的?”


    “不是,但他總有辦法的。”


    “搞得我頭大,想睡懶覺都不成。要不是怕妮娜姐找,我真想關機。”


    “你一會兒直接去棚裏?”


    “嗯,妮娜姐說她來接。”


    “那我就不送你了。醫院還有事兒,我得回去了。你放心,走的時候我會把傑西一起帶走。”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趙惜月現在簡直不想跟他打照麵。這男人頭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跟她嚷嚷,質問她為什麽昨晚把他一個人留在房間裏。


    趙惜月就想冷笑,心想先生我們什麽關係哪,難道我還要留下來侍候你不成?給你張床睡就不錯了。


    後來許哲說到做到,不知用了什麽辦法,總之順利把莫傑西帶走,沒叫他吵著她。


    趙惜月全身心投入工作裏,忙到黃昏時分才搭同事的車回s市。


    快到市區的時候收到許哲的短信,問她在哪兒。她就報了個地址。對方便說叫她在那兒等,他一會兒就過來。


    見著許哲的時候他身上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兒,趙惜月就問他:“你今天這麽早下班?”


    “不早了,都快八點了。不過最近醫院還行,不是太忙。”


    更何況男人想要見女人,再忙也能擠出時間來。


    哪怕不睡覺呢。


    知道她還沒吃飯,許哲就帶她進了附近一間餐廳,要了個小包廂。


    進去後坐下倒茶點菜,順便說點閑話兒。說起許哲怎麽勸走莫傑西,許哲隻輕描淡寫來了句:“我的話他不會不聽。”


    不是不會,是不敢吧。


    就這麽聊了許多,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許哲卻突然開口道:“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談談昨晚的事兒。”


    趙惜月一臉茫然:“什麽事兒?”


    “關於你不打招呼,自作主張吻我的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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