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出去問護士要了條毯子,回來後往沙發上一躺。


    “你不回去嗎?”


    “你在生氣,我要是這會兒回去了,你的氣性就更大了。我也不是那麽沒有眼力勁兒的人。”


    趙惜月蒼白的臉露出一點紅暈,拿被子蓋著自己腦袋。


    被子太悶,一會兒又放下來大口呼吸,還不忘嘴硬:“誰生氣了。”


    “那還不接我電話?總不會是冰淇淋太好吃,沒空接吧。”


    “你有給我打電話?”


    “你沒看手機嗎?打了至少有十個。”


    “那你幹嘛不來找我?”


    “我又不傻,你正在氣頭上,我跑過來也就吃點槍火,倒不如等你氣消了。”


    趙惜月徹底服了:“你這個人算得也太精了。”


    然後心裏又浮起一點甜蜜。原來那些電話不全是妮娜姐打的。是她先入為主胡亂揣測,後來因為胃痛也沒顧得上查看未接來電。


    可是他還是拋下她了。


    “許哲……”


    “嗯?”


    沒有回應,似乎在思考什麽。


    許哲就道:“是不是要我道歉?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好,不該給你買那麽冰的東西。”


    “還有呢?”


    “不打招呼就走,是我不對。”


    “就不能不走嗎?”


    哪怕打了招呼走,她也還是會心塞啊。總有種無論怎麽努力,前麵那座大山死也挪不走的憋屈感。


    這回換許哲沉默。


    趙惜月有點失落,隻能強打起精神關心道:“那你後來找著人了嗎?”


    “沒有,我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


    “真有那麽個人嗎?”


    “似乎有。廣播台的人說後來是兩個女的一起走的。”


    “就那麽肯定是她,萬一同名同姓?”


    “確實有可能。但巧合到連母親都是同一個姓,這種可能性不大。”


    趙惜月更鬱悶了。萬一正主兒真來了,她就徹底沒戲了。


    她隻能拚命想許哲對自己的好,好讓那顆不停往下沉的心,稍微被托起一些。


    “所以你後來來派對,是來找我的?”


    “不是,為了找連阿姨。”


    “許哲,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哄哄我嗎?好歹我也是病人,要不要這麽冷血無情!”


    許哲看她一眼,十分平靜:“回頭被你拆穿了隻會更難過。我也是為你的身體考慮。”


    “煩死了,那你找到那個連阿姨了嗎?”


    “找到了。”


    趙惜月一下子緊張起來,說話聲都帶了顫音:“那你問清楚了嗎,是她嗎?”


    “沒來得及問,光顧著你了。”


    峰回路轉。就跟人已經到了絕望的穀底,偏偏又突然升起希望來。


    趙惜月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坐過山車。


    “許哲,你是不是喜歡我?”


    趁著這個當口,她一股作氣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因為再不問,或許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


    許哲沒有猶豫,立即點頭:“有一點兒。”


    “一點是多少。”


    “比你的可能少一點。”


    太誠實的男人,哪怕說了不那麽叫人滿意的話,卻也讓人無法怪罪他。


    “其實我也察覺到了。不過以前我總想沒關係啊。你比較呆就換我主動點好了,反正隻要結果是好的,誰追誰也沒那麽重要。可你總讓我有種抓不住的感覺。你總是對我很好,卻沒什麽進展,停在某個關卡就過不去了。我們難道要一直這樣嗎?”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


    “我不安心。因為你不真正屬於我,我總覺得一轉身或許就把你丟了。我要聽你的實話,既然喜歡我,為什麽不追求我,也不接受我的追求?”


    “我和你說過她是怎麽丟的吧。”


    趙惜月點頭。


    “如果不是換了衣服,我們的人生或許也換了。她依舊當她的千金小姐,從小錦衣玉食長大,不會受一點委屈。但現在我過了她那樣的生活,她卻不知道怎麽活著。或許……都沒有再活著了。”


    這話聽得人心頭發酸,眼睛也發酸。


    “那你想怎麽樣,就一直這麽拖下去?”


    “我也不想拖。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若找到了呢,你要娶她嗎?”


    “不一定。得看她過得怎麽樣。如果她過得幸福,或許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抽身。可她要是過得不好,我希望盡我所能去補償她。當然不一定非要結婚,因為就算我肯,她也未必肯吧。”


    “你這是自己給自己製造了沉重的枷鎖。”


    “算是吧,但這個事兒總要有個了結。以前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反正我一直孑然一身,她出現了我就傾其所有去對她好就行了。可後來你出現了,我就亂了。”


    “亂什麽,怕在我們兩個之間不好選擇?”


    “是,這也是我一直沒跟你表白的原因。我怕萬一找到她,而她也需要我的話,我要怎麽向你交待。所以我裹足不前,想要放手卻又舍不得。這樣真的不好,總是不停傷害你。”


    “或許在別人看來我是活該呢。是我自己巴巴貼上你的。”


    “不是這樣的,我對你的喜歡是真心的,不是你的一廂情願。可是喜歡未必能在一起,與其最後分開,不如不要開始。”


    趙惜月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因為她發現,她又開始胃痛了。


    不僅胃痛,頭也痛心也痛,渾身哪哪兒都痛。恨不得撲進許哲的懷裏,放聲大哭一場。


    果然是太賤了。人家都說得這麽明白了,還是不想放下。


    原來深愛一個人,就是這麽得放不下呢。


    她趕緊轉過身去,把被子到過頭頂,悶悶說了句:“我要睡了,你別再說了。”


    “好。”


    許哲輕輕回了一聲,也閉上眼睛。可是那一晚,兩個人誰也沒能睡著。


    其實那一晚,睡不著的不止他們兩個。


    連翹楚洗完澡,套了件鏤空微透絲質睡衣出來,看了眼靠在床頭看文件的丈夫孫晉揚。隨著年月的增長,曾經的毛頭小夥子,步入中年後倒越來越有氣質,成功男人的光環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們是父母之命結的婚,本以為過不長久。那時候他心裏還有他那個表嫂,沒想到婚後倒很順利,感情也培養得不錯。


    隻是後來女兒出事,兩人一度陷入巨大的絕望裏。那時候連翹楚非但覺得婚姻保不住,幾乎連命都要沒了。


    女兒剛出事的頭三年,她都不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麽日子。一直到後來意外懷了老二,才重新對生活燃起一絲希望。


    她和丈夫就這麽互相扶持著,磕磕絆絆走到今天。


    別人看她光鮮靚麗,受過的磨難隻有她自己知道。


    孫晉揚抬頭,看一眼保養得極好的妻子,衝她微微一笑:“今天許哲找你了?”


    “嗯,沒說兩句又走了。”


    “小瑩的事情不和他說嗎?”


    “沒想好,先不說吧。”


    “為什麽?他們感情一直不錯,現在小瑩找回來了,不該告訴他嗎?”


    “遲早會知道的。但不需要通過我們的嘴吧。”連翹楚往梳妝台前一坐,拿了化妝水往臉上拍,“這事兒應該先知會我哥才對,由他告訴許哲更合適。我們小瑩跟許哲什麽關係,不就小的時候上過一個幼兒園而已,交情也沒那麽深。我們當父母的巴巴地告訴他,倒搞得我們想攀親戚似的。許哲跟我哥是有正式收養關係的,按法律來講他們兩個也不能結婚。真要結還得先解除他們的父子關係,瞎折騰。”


    “我看許哲對我們家小瑩挺上心的。這麽多年他可比我們更積極。”


    “最後找著女兒的不還是我們自己麽?二十年前的感情,放到現在還有多少。真要處起來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就算他願意小瑩願意嗎?她可不是從前那個傻大姐似的孩子了。”


    說起這個,孫晉揚一聲歎息:“這孩子變得太多了。今天下午怎麽回事兒,好好地逛商場,怎麽又丟了?”


    “她太安靜太沒存在感。我在那兒跟導購說話,都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走開的。當時真把我嚇壞了,好不容易找回來,可別又……”


    “別說這種話,不會的。”


    “是是是,不說不說。女兒找回來了,我比誰都高興,她什麽樣我都喜歡。至於她以後的另一半要好好挑。她才二十五,不著急。許哲那邊搞不好有新人了,咱們別厚著臉皮湊上去。”


    “這話怎麽講?”


    連翹楚就把派對上發生的事情同丈夫說了:“……我看那姑娘是病了。你沒瞧見許哲緊張的樣子,他們兩個絕對認識,而且交情不淺。萬一正談著呢,我們小瑩硬□□去也不像話。我們孫家的女兒不值錢嗎?要跟別人搶男朋友。我才不舍得她受這個委屈,想娶我女兒的人排著長隊呢,跟許哲條件相當的人也沒是沒有,何必撿別人用過的。”


    “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許哲這不也沒做什麽嘛。他小的時候你還挺喜歡他的,怎麽這兩年反倒……”


    “小瑩怎麽丟的你忘了?雖說不能怪他,可我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埋怨他。我是當媽的人,你們體會不到。”


    “我知道你的心結,現在女兒回來了,你也該解開了。而且憑心而論,許哲這樣的女婿不好找。跟他家世差不多的就沒幾個,差一點的是不少,可那些也不隻是差在家世上。人品、學曆、能力,方方麵麵都差了一大截。你真舍得放手?想想清楚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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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趙惜月的病,許哲幫她向妮娜姐請假,改了行程。


    回去的時候兩人搭一般飛機,許哲掏錢替她買了頭等艙的票。


    趙惜月拿著登機牌扇風,說話十分欠揍:“哎呀,沒想到這麽快就碰到死耗子了。”


    然後她又心疼錢:“你還真是大款啊。半月工資沒了吧。”


    “全沒了。這個月剩下的日子就靠你了,記得多買點菜回來,小喆和阿姨也要吃。”


    趙惜月假裝沒聽見,在頭等艙寬敞的座位裏窩著,腳舒服地擱起來,微眯著眼睛唱小曲兒,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許哲就喜歡她這個樣兒,朝氣蓬勃,不像生病的時候蔫蔫的模樣,仿佛一碰就會碎了。


    回了s市後得知一個消息,劉鳳玲的病已經完全好了。她堅持要出院,並且把小喆接回家了。


    童阿姨有些不放心,反正許哲也不在,就跟著去了劉家。等許哲回來後,幾個人坐下來一合計,童阿姨改換門庭,辭了許哲這邊的鍾點工,一心一意到劉家照顧小喆了。


    趙惜月就感歎:“這世上好人真多呀。”


    “目前看來去劉家或許比在我這兒錢拿得少些,長遠來看還是不錯的。小喆一走她就要重新做回鍾點工,還得再找幾家。跑來跑去也累。倒不如在一家做,侍候母子兩個也不累。劉鳳玲你別看她這樣,以前也是能幹的人,有了童阿姨她可以再找工作,日子會好起來的。”


    小喆那邊情況更好,身體偏癱的情況得到極大改善,已經可以走路了。前一陣氣管裏的管子也拔除了,如今正在做聲帶恢複訓練。可以發簡單含糊的音,醫生的意思是即便恢複不到從前,講話交流應該沒有問題。


    趙惜月看看身邊人都是好消息,這麽一對比倒顯得自己十分淒慘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的事情還不止這一樁。


    從香港回來沒幾天,有一天早上她當剛進公司,就被妮娜姐手下的助手拉了過去,一把給推進了她的辦公室。


    趙惜月覺得這怎麽跟紫薇被帶進皇後那兒,等著挨容嬤嬤針紮似的。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妮娜姐臉色如常,隻推了份雜誌給她看。


    那是香港的一份八卦雜誌,翻開那一頁上全是小圖和豆腐幹大小的文章。其中一張她隻掃了一眼,便愣住了。


    “妮娜姐,這是怎麽回事兒?”


    “這事兒得問你。你入行多久了,被人偷拍都不知道?”


    她真沒留意什麽時候被人拍了下來。看照片和文字應該是在機場拍的,照片上她跟許哲拎著行李箱站在候機大廳,似乎準備去換登機牌。


    照片不大,看起來很模糊,文字裏隻點出了她的名字,前麵的頭銜還是“新晉小模特兒”。至於許哲則被稱作神秘男子,照片裏全程隻有側麵。除非是親近的熟人,否則沒人認得出他來。


    趙惜月真沒想到,自己才工作幾天,居然都有緋聞了。


    這記者是有多缺稿子啊,連她這樣的蚊子肉也要。


    “妮娜姐,現在怎麽辦?”


    “不怎麽辦,以後小心點。當然了,你要是想故意炒一炒也隨便你。不過這事兒最好別鬧大,你跟別人炒行,跟他,不行。”


    妮娜姐的話斬釘截鐵,表情略嚴肅。


    “我沒跟他炒新聞,我真不知道。”


    “現在知道也不遲。”


    “那我以後都不能見男的了?”


    “當然可以,但最近要小心,過陣子再說。”


    趙惜月點頭答應,正準備出去又聽妮娜姐在後頭問:“你們……不會真在戀愛吧?”


    “沒有,隻是朋友而已。”


    妮娜姐欲言又止,最後卻隻是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趙惜月有些莫名其妙,拿著那本雜誌研究了老半天,總覺得這麽小的文字應該不會有人留意,估計連看都不會有人看。


    結果事情才過幾天就迅速發酵。還是那本雜誌,這回給了更大的版麵,還在首頁略顯眼的位置給了個標題。


    照片裏還是趙惜月和許哲兩個人,隻是這回又多了個人物:小喆。


    趙惜月一看就怒了。


    這是剛從香港回來那兩天,她帶小喆去許哲家玩,後來三人出門的情景。看來一早就有人盯上他們,拍了不止一組照片。先前那條新聞不起眼,是用來試水的。這雜誌是周刊,也許那條報道引起了小小的關注,讓他們覺得有利可圖,於是下一周的新刊上就把剩下的照片也給登了出來。


    登就登吧,偏偏還加上一大堆自己的揣測,把許哲猜測成她的另一半,把小喆猜成是兩人的孩子。


    這下子趙惜月真是不能忍。yy大人還不算,連孩子也不放過,這些人還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


    許哲聽了她的抱怨,拿起雜誌掃兩眼:“這種人隻問錢,你指望他們有道德,有點天真。”


    “你不生氣嗎?”


    “你既然進這一行,這種事情就避免不了。你以前圈子小也沒名氣,覺得每天隻要拍好照就行。現在你該知道,往後除了拍攝外,你還有更多東西要應付。”


    趙惜月一身武裝趴在私人會所的包廂裏,有點鬱悶。


    許哲卻想得更多:“我早問過你要不要過這樣的生活。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再往後即便我願意幫忙,你也未必走得掉了。”


    “現在走,算不算認輸?”


    “人隻要對自己負責就好。你喜歡怎樣就怎樣。”


    趙惜月很是猶豫。平心而論她喜歡這個工作,很有挑戰也有意思。另外賺的錢也不少,妮娜姐雖凶接活方麵卻對她很不錯,她現在一個月賺的可比做個白領多多了。


    權衡再三,她都不願為一篇報道打退堂鼓。


    “既然如此,就索性繼續幹下去。你要不喜歡這報道我可以找人處理,但以後別的事兒,我沒辦法一一替你擺平。你總要適應才行。”


    “我倒是沒關係,就是覺得對小喆不好。孩子才多大就被人這麽亂寫。”


    “劉鳳玲她們不看這種東西,估計沒人知道。”


    “那你呢,你多委屈啊,拿你來配我,檔次差太多了。”


    “想不到你對自己評價這麽低。”


    “我隻是隨口捧捧你罷了。”


    許哲就笑,把麵前的熱牛奶往她麵前推:“喝點吧,喝飽了就沒這麽生氣了。我發現女人真是不能餓,一餓脾氣就大。”


    還真是這樣。她發現身邊同事似乎都有點爆脾氣,溫言細語得少。難道真是因為吃得少的緣故?


    她捧著杯子喝了兩口奶,想起許哲對自己的好,突然起了個餿主意:“要不這樣吧,你我聯手炒緋聞怎麽樣?”


    “怎麽,想借此爆紅?”


    “這隻是一方麵。主要是為你考慮。那天江老師怎麽說來著,你跟小時候變化不大。要是把你炒紅了,搞不好孫月瑩就瞧見了,回頭就找你來了,豈不一舉兩得?”


    許哲但笑不語,笑容溫暖如玉。


    “我是說真的,我覺得這提議挺不錯的。話說你後來有找你那個連阿姨問清楚嗎?”


    “還沒有。”


    其實有找,但聽父親的意思,孫晉揚夫婦並未從香港返回s市,似乎跑去了別的地方旅遊,什麽時候回來還沒定。


    經過幾天的冷靜,他開始懷疑那天的事情是否就是巧合。否則若孫月瑩找回來了,孫家那邊怎麽一點動靜沒有?


    這事情透著蹊蹺,他暫時不想跟趙惜月多說。


    “怎麽樣,這提議不好嗎?”


    “不好。”


    “哪兒不好?是不是怕以後你那真命天女看到了,會受傷?”


    許哲抬頭掃她一眼,手裏不停把玩著杯子,半晌才道:“不,我是怕你會受傷。”


    趙惜月捶胸頓足:“師兄,能不能不要這麽煽情。你對我這麽好,我還怎麽放得下啊。要不這樣吧,我認你做哥哥如何?”


    許哲鄙夷地看她一眼:“不要。”


    “為什麽?”


    “我有妹妹。”


    “多多益善啊。”


    “我妹智商跟你差不多。我不想再多個人來拉低我們家的平均智商。”


    擦,趙惜月突然恨不得變出一把刀來,把他當生魚片全切了。


    離開會所的時候她又戴上帽子,把大衣領子豎得高高的,還用圍巾繞了兩圈,一副全副武裝的模樣。


    許哲勸她:“沒必要,這裏他們進不來。”


    而且他的車子停在底下私人停車庫,一車一間,上車後直接從後門出去,什麽也拍不到。


    就算有人在出口處守著,也不會料到這輛小破別克裏坐著的,就是他們的目標。


    幫趙惜月進弘逸是為了補償她,現在他卻開始猶豫,不知這決定是對還是錯。


    緋聞的事情不用他出手,暗暗的就被人擺平了。


    聽說跟蹤趙惜月的記者在香港被人打了,打得跟豬頭似的住進了醫院。警察去問話,卻什麽也問不出來。對方死咬著不鬆口,非說沒看到打他的人是誰。


    大家心知肚明,這是叫人下了封口令了。他要想活命就不能多說一個字,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至於那家小雜誌社,過了沒兩個月直接倒閉,負責人被查出涉嫌商業犯罪,直接被押進牢裏吃牢飯去了。


    趙惜月後知後覺,一直到莫傑西找上門來才知道這些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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