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聖皇許邵


    聽到這個熟悉親切的聲音,她不顧街上諸多人的目光撲到他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那人隻是溫柔的撫mo著她的長發,麵上表情甚是感慨。


    “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啊!”


    許邵朝著uā家趕去,第一個感應到的便是薛雨。但在其感應到許邵身上那股哀傷的氣息時,也不由歎了一聲。以薛雨的智慧,已然猜到許邵此番回來定是帶回了不好的消息。否則,自己又怎會感應不到uā滿溪的氣息呢?此刻的他,隻望許邵沒有做出傻事來。


    本趴在屋頂上一臉死氣沉沉的無雙,在感應到許邵的氣息時麵上閃過一抹喜但依然趴著不動,因為此刻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打動他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摒心靜氣,他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阻絕。因為,那幾個討厭的人又出現了。為了躲避他們,隻好如此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抓得緊,這些家夥……我沒找他們,他們倒找上來。哼!若非怕了那老頭,我早殺上去了!”


    自空中緩緩落下,許邵第一眼就看到薛雨。而uā清風則真如一陣風般衝了出來,但是看到隻許邵一人時,麵上還是不由l出了失望的神情。


    看著uā清風那張充滿了希望的臉,許邵突覺心口一痛。本來已經平複的內傷再度爆發,一口血噴出來。整個人無力的軟了下去,幸好薛雨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扶住。已然處於昏m狀態中的許邵,在沒意識的情況下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但是這已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了。他們現在想著就是,許邵究竟怎麽了?uā滿溪又怎麽了?為什麽隻有他一人回來。


    許邵自和公孫霓裳從洛陽出發,一路上都是憑借著神道的功力趕來。基本上都沒有怎麽休息過,而許邵身體雖然已經好了大半。但是如此趕路,加上見到uā清風內心ji動下,終於一口氣岔不過來,昏了過去。


    uā清風焦急的在屋在來回走動,自許邵被薛雨帶到屋中治療開始,他就沒有一刻停過走動。而無雙在躲過別人的監視後,也陪著uā清風在屋外等待著。


    過了足有一柱香的時間,薛雨才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uā清風看他表情,這才安下心來。因為,薛雨的表情歲是很累,但是卻有著一抹喜悅之情在裏麵。顯然,許邵並沒有什麽大礙。


    “邵兒恐怕被元昊傷得不清,雖然他已經受損的部位養好。但是,仍有些殘餘的魔氣在其體內。幸好發現的早,否則時日一久,邵兒就麻煩了!而他的脊椎傷的也不清,不過顯然有人為他悉心照顧過。骨頭愈合也差不多了,加上神道的自愈能力,他基本上可以說是沒事了。”


    uā清風麵上愁容依然不減,因為他關心的還有自己的nv兒究竟怎麽了。但是,他也明白,這話並不適合這個時候說。一切,都隻有等許邵醒來才可知曉。究竟,在這一個月的時間,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


    許邵睜開眼,第一個看到就是uā清風。他內心很是愧疚,根本就不敢看uā清風的臉。而uā滿樓則攜著月無影站在一旁,雖然沒有l出焦急的神但實則內心也是緊張不已。薛雨和無雙則是坐在一旁,靜待著許邵開口說出這個月來的經曆。


    屋內,氣氛很是古怪。所有人都沒開口,隻等著許邵說話。


    等了半晌,許邵終於開口了。因為,他知道話是必須要說的。盡管,對他們來說很是殘忍。


    “小滿……死了……”


    許邵緩緩的,沉痛無比的說了出來。說這話時,他的內心再度宛如被刀紮了般。疼痛無比,而當日的景象又再度在他麵前呈現。那種深深的自責,狠狠的打擊著他。令其根本不敢抬頭看uā家的人。


    “你說什麽!”


    uā滿樓大吼出聲,咆哮著衝到許邵身旁,一把將其拽起,全然忘了他是個病人的事實。


    “有你在小滿怎麽還會……你這個蛋東西!”


    說罷,狠狠一掌匡在許邵麵上。將其臉上打出五道鮮紅的掌痕,血自其嘴邊溢了出來。但是,許邵卻像全然沒有知覺般。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急了,否則小滿也不會……”


    許邵已經說不下去了,隻是用呆滯的神情茫然的看著前方。淚,自其麵上淌了下來。見許邵這般模樣,uā滿樓縱然內心如何悲痛,也下不了手了。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uā滿樓很明白此刻許邵的內心之痛可能還在自己之上。但是,他就是無法釋懷。


    “你告訴我,小滿是怎麽死的!”


    uā清風老淚縱橫,一把抓著許邵手,一臉沉痛的問。他在內心發誓,如果真是那元昊所為,縱然挑起兩國之爭,他也要將其授首於己手。


    怎麽死的?許邵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像個偶人般,麵無表情的呆坐著。淚,不住的淌著。到最後,居然流出了鮮紅的血淚。見許邵如此情況,即使是內心痛恨不已的uā滿樓也吃驚了。那是隻有痛到極點,心神俱損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


    “小滿是在我和元昊對戰的時候,錯手被我殺死的……”


    許邵說出這話時,屋內所有人都傻了。因為,他們構想過任何的可能。但是,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當聽到這個消息時,uā滿樓怒火再度上揚。若非月無影攔著他,恐怕早就衝了上去。狠狠的揍許邵,甚至做出更ji烈的動作來。


    uā清風宛如一下老了般,無力的癱坐下去。麵無表情的望著許邵。


    許邵則依然是如偶人般,緩緩的將那日的事情說了出來。當其說到錯手將uā滿溪殺死時,一頭黑發無風而起,根根樹起。一道道劍氣自其發上宣泄而出,見此情況薛雨大驚。


    “糟!邵兒心神恍惚,恐有破功之威……”


    薛雨再顧不得什麽,一把衝上前。雙掌抵在許邵iong前,全身功力毫無保留的狂注而入。隻求將其體內的真氣穩定下來。uā滿樓見此,再也說不出什麽了。因為,若非悲痛到極點,心神俱損的情況下,以他們這些神道級數高手的修為,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看來,許邵對小妹真的是一往情深……否則,他又會如此!”


    似是明白uā滿樓心中所想,月無影緊緊的抱住了他。


    好不容易才將許邵的情況穩定下來,薛雨抹去了頭上因為緊張而流下的汗珠。而uā清風則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都別吵邵兒了,他需要休息……而且,他內心必然比我們更加的痛!”


    的確,親手殺死自己摯愛,那種痛絕非常人可以想象。uā清風他們痛自然是痛,但是比之許邵,似乎又算不得什麽了。此刻,他們隻希望許邵能夠盡早振作起來。畢竟,死者已矣。


    “小滿……恐怕也不願意看到邵兒此刻的模樣吧!”


    三天,整整三天。許邵一個人在屋內呆了三天,這三天來根本就無人可以進此屋半步。即使是薛雨,也隻能望而卻步。隻因為,整間屋子都被一朵巨大的青蓮所包裹。青的劍氣吞吐不定,宛如實質般聚成了一朵巨大的蓮uā。


    以薛雨之能,一眼便認出了這是許邵催發的本命護體劍氣。雖然他不曉許邵此舉所為何事,但是他的心頭總是籠罩著一股不安。


    京城中的百姓自然也能夠看得到uā家的異狀,好奇之餘打聽。可惜,什麽消息也探不出來。隻因為,所有知情之人都不會將事情的真相泄l出去。有好事之人甚至想一闖uā府一探究竟,可惜卻都是莫名其妙的被人送了出來。至於是怎麽出來的,他們事後都記不得。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個流言在坊間流傳開來。


    說書之人口中常說的故事變成了許邵一人獨闖邊塞救妻,結果一番苦戰之下,在敵人的卑鄙手段下誤將成親不久的妻子錯手殺死雲雲……這番消息一出,不啻是引起了一番軒然大bo。須知,當日許邵大婚那是何等令天下人矚目。結果,卻在成親當日發生了妻子遭劫,恩師橫死的消息。


    原本因為此事,許邵的聲望在民間武道一落千丈。但因為這件事情,許邵再度受到了人們極大的關注。天下之人,本都是好事之人。許邵此番受挫非但沒有令人覺得他窩囊,反而還在民間及武道之中ji起了一股風bo。


    隻因為,此番許邵不單單是麵對一個人,而是麵對著代表著魔數萬鐵騎的霸主。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認為這已經不是許邵一人的問題,而是整個天州的麵子問題。


    加上許邵一身武功源出儒教,其師又是數甲子前儒教極其有名之士。很多儒生甚至上書,要求朝庭向魔用兵。朝庭中也因為這事,忙得是不可開支。儒教中人在得知許邵與太白子之間的關係後,表現很是積極。盡管當年發生那樣的事情,太白子在儒教中的地位依然很高。絲毫沒有人因為此事而鄙夷太白子,反而他的事跡還為很多狂生所稱讚。


    而更令薛雨頭疼的是,許邵的身世居然也流傳了出去。當這個消息在武道中傳開時,所有人都吃驚不已。也使得更多人對許邵起了好感,畢竟一個落難的王孫和一個平民的劍聖總是前者比較能ji發人們的好奇心。更多人想的是,當今朝局如此複雜。以許邵的身份,如果ā手其中,不知道將會變成何等模樣。


    uā家之人,為此事已經是傷透了腦筋。因為,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消息是如何流傳出去。薛雨則很是冷靜,因為他已經猜到了究竟是哪個組織在背後所為。能夠收集到如此詳細的情報,甚至連當日許邵與元昊一戰的細節都能夠提供的,恐怕整個天州大地也隻有一個組織了。那個號稱搜神,真麵目則一直模糊不清的組織。


    薛雨頗為奇怪的是,無雙近來居然將一身功力全部隱去。甚至,還用上了秘法將自己身上的氣息全部消去。若非薛雨的功力已然功參造化,也察覺不到無雙的存在。若換成一個功力稍弱的人,無雙即使站在他的身旁,他也不能察覺。


    “薛候爺,皇上請你入許!”


    正當薛雨奇怪於無雙的事情時,一道人影若有若無的出現在他身旁。雙膝跪地,將一份公文畢恭畢敬的遞上。


    薛雨在看了後,長歎一聲,破空而去。那道人影的目光中流l出種種複雜的情緒,低聲歎了句,也隨即消失不見。


    京城。紫禁皇城。


    禦書房內。當今天子一身龍袍端坐在書桌前,表情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這份情報。用手輕著自己的額頭,他深知若一切都是真的,那麽自己將要麵臨一個抉擇。是殺,還是留。若要殺,朝中及自己手中能夠用的人似乎都和他有著這般那般的關係。動起手來,勝負都還是未知之數。


    書桌前,身穿紫藍官服,麵白無須的大太監玄無應畢恭畢敬的跪著。大氣也不敢發一聲,隻是靜靜的等著眼前的君王頒下命令。隻要他一句話,自己立刻就可以調動無數的高手,去為君主解除那未知的麻煩。


    “薛雨怎麽還沒來?”


    當今天子,符熙帝不悅的問跪在下方的玄無應。手指輕輕的在桌麵上輕彈著,麵上的神情很是不耐。


    玄無應畢恭畢敬的答道:“回皇上,薛侯爺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不過,皇城之中嚴禁有人闖。薛侯爺自然也不能禦空而來,若是按正常的途徑,應該快到了。”


    符熙帝麵上的表情稍霽,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目光投向天uā板,望著那雕滿著各式圖樣的天uā板,他的目光中滿是令人不解的神情。這種疑的神情,不應該是身居在他這種地位的人應該有的表情。


    薛雨施施然自寬廣的廣場走過,士兵們都不敢用直視的目光望向他。因為,他的身份絕對不是他們敢直視的。一襲白衣,腰懸長劍。一頭長發僅用發箍束起,並沒有任何的裝飾。


    這等樸實的裝扮,全天下也隻有一人而已。沒人敢做這樣的裝扮,若有人敢,定會被無數他的崇拜者所攻擊。


    公子薛雨,代表著天州人心目中一個完美的形象。外形俊朗,謙和有禮。更是出身儒教,有著君子之稱的人。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加上其那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天關一戰。更何況,當年他為了家族的安危。甘心為朝庭賣命達十年之久,更是為天下人所稱頌。


    來到禦書房前口的士兵要薛雨將配劍解下。薛雨微微一笑,將劍解了下來jiā給了他們。薛雨深知,若自己執意到帶劍進去,他們也不敢攔。隻是,何苦為難這他們。何況,以自己的修為,隻要劍在自己的感應範圍之內。帶與不帶,又有什麽區別。


    “薛雨,你來了!”


    望著眼前這個日見蒼老的人,薛雨心中不由一陣感慨。當年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如今卻已是一蒼蒼老者。而自己,依然青un年少,神道真的是種奇妙的東西。


    薛雨也沒有下跪,也沒有做什麽特別的舉動。隻是點了點頭,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這個動作落在玄無應的眼中,就是大膽犯上之舉。


    “大膽!”


    玄無應一聲厲喝,一掌劈了過去。掌力yin寒,凝結成刀,朝著薛雨劈了過去。符熙帝則不發一語,麵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切。因為,在他的心中,也想見識薛雨如何抵擋有著內許第一高手之稱的玄無應一擊。隻是,薛雨卻出乎他的意料。


    動也不動,依然坐著。隻是身上發出一股柔和的清風,將玄無應的身體帶到一旁。而其凝結在手上刀也化為烏有,整個人都被這陣風帶的跪倒了在地上。而此時,符熙帝才開口。


    “大膽奴才,薛侯爺豈是你等可以冒犯的!”


    符熙帝此語倒也非恭維,畢竟從某個角度上來說。薛雨的輩份要高出他許多,而一依照皇族中的規矩他應該要叫薛雨一聲伯父才對。不過,他畢竟身為皇帝,身份尊貴自然不用固守這般多。但是,他依然對於像薛雨這般人,有著諸多好奇。否則,當日也不會不顧自己尊貴的身份跑到景山觀戰去了。


    “玄公公練的莫非是大內奇功之首的〖青囊劫〗?昔年大秦皇朝第一高手趙高流傳下來的隻供內所練的神奇功法?以公公此刻的功力來看,隻怕已到了青絲千結的程度。若再有些時日,恐怕就可達到青囊結體,破體練形的程度了。”


    薛雨也非羅唆之人,但他也是第一次見識這傳說中的武功。難免有點失態,似乎是覺察到自己的失禮之處,他站起身朝符熙帝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對於他的舉動符熙帝倒是不置可否。


    畢竟,以薛雨的身份,除非真個是做出叛國大罪,否則根本就難以製罪於他。這等舉動,自然是不放在符熙帝心中。他更為著緊的是,如今坊間的那個傳聞是否屬實。


    “不知皇上招我來所為何事?”


    符熙帝麵容一肅,揮手示意玄無應退下。


    “朕要問的是,許邵可是我那一出世就失蹤的九弟?”


    果然不愧為一代君王,說話直入主題。卻將薛雨給難住了,因為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若說實話,恐怕這以心狠手辣出名的皇上會否將許邵給……這並非薛雨的考慮範圍內,重要的是,若是另外一種反應就糟糕了。以許邵此刻的jing神狀態,恐怕真個會答應。甚至還會做出自己意料之中的那件事情。


    沉思半晌,薛雨還是決定將實話說出來,畢竟他沒有決定別人命運的權利。許邵也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薛雨遂將事情娓娓道來,符熙帝聽罷又習慣的以手額。他沉思片刻,終於做下了決定。


    “給我招九弟入許,我要還他所失去的一切。”


    這簡單的一句話,就改變了許邵的命運。薛雨輕歎一聲,他知道事情已經漸漸偏離了他和太白子所希望的方向了。也許冥冥中真的有所謂的天命,在縱著一切。人力,真的可抗天嗎?


    uā家。


    巨大的青蓮逐漸萎縮,慢慢的凝結成一個圓形的青光球朝著屋內收縮。整間屋子在這巨大的壓力下,居然慢慢的縮了起來。就好象一團泥巴,在人手用力的擠壓下變小般。當光球慢慢散去,整間屋子也在一瞬間化為烏有。而一條瘦削的身影自裏麵走了出來。


    一頭如老叟般的銀白長發,麵容仿佛一下老了數十年般。此刻的許邵,看上去就好象一個飽經風霜,滄桑至極的老人。隻是,往昔的風範依然在。隻是,更多了幾分殺氣。


    “天……邵兒,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uā清風一見許邵的模樣,差點就暈了過去。也難怪,以許邵此刻的修為即使是再過上百年千年,隻要能夠熬過天劫,他的模樣就將一直年輕不變。而此刻,居然發生了如此驚人的變化。


    “邵兒,你瘋了!你居然把本命劍氣都練化了!”


    薛雨何等眼力,何等修為,一眼就看出許邵的變化是為何。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為何這幾日會有如此驚人的景象出現了。許邵此舉,無疑是令自己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卻失去了神道那驚人的壽元。從某個角度來說,他走上了當年太白子一樣的道路。


    uā滿樓抱著月無影輕聲一歎,已不忍看了。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


    “許小子……我無話可說了!”


    還有什麽話可以說呢?許邵此舉任是白癡都可以看的出來,他所為何事。若非是要去魔報仇,他又怎會將自己到如斯地步。若他對uā滿溪真的全無愛意,他又怎會如此瘋狂。縱然uā滿樓心中千恨萬恨,在見許邵如此情形下也全都煙消雲散。


    “我沒瘋……我現在就要去報仇!”


    說到報仇兩字時,許邵的麵上青厲芒一閃而過。額頭上出現了八瓣青蓮uā印記,此刻他的修為比之當日的太白子也隻有一線之隔。即使是薛雨,若不認真一戰,恐怕也是輸麵較多。


    八瓣蓮開,不死不滅。


    薛雨曾聽太白子說過,若〖傲世青蓮〗的心法修煉到這個地步,除非是心髒和元神同時為人所毀。並且,所處的環境令人無法吸納天jing之氣。否則體將會不死不滅。而太白子當年的修為已經到九瓣並蒂,蓮生無形的地步。


    “不管你要做什麽,我希望你能夠和我先去見一個人。”


    薛雨此舉也是無奈的很,因為此刻的許邵已經不是任何人可以控製的。若要說有,當今天下恐怕也隻有三個人可以對付他。


    問題是,這三人的身份都是尊貴無比。若有他們出手,除非許邵做出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才有可能。而祝巫此刻的修為已僅和許邵在伯仲之間,若真個動手,勝負也隻是五五之數。而自己,除非真是下殺手,否則根本就是輸麵居多。


    許邵因為薛雨的關係,多少還是聽些,點了點頭。


    見許邵此番模樣,薛雨這才放心。但此刻,他也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無雙去哪了?但是,此刻的他全被許邵的事情所擾,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拉上許邵,兩人便朝著紫禁皇城飛去。


    一路上,許邵不發一語。令薛雨無法看出他究竟在想什麽,許邵此刻給他的感覺和祝巫很像。想起祝巫,薛雨這才想起,自東勝洲回來之後,他便不見人影。也不知曉去到何方,不過為祝巫擔憂還不如為碰上他的人擔憂。隻是,薛雨總覺得近來心神不寧。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擁有神道修為的人,通常都有一種預知危險的能力。通常,修為越深的人感應就越強烈。若修練的心法屬於寧神靜心的王道之流,那麽這種感應就更加強烈。薛雨,正是這兩者具備,故而他才愈加覺得不妥。


    許邵構想過無數自己和當今皇帝,也就是自己的親大哥見麵的情景。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人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撲了上來。抱著自己,老淚縱橫。頓時,一股親情的溫暖流遍了他的全身。許邵突然覺得,也許傳說這種東西真的很不可信。若他的皇位真是如傳說所言,那麽自己豈非成了他y拔除的釘子。他又豈會如此對待自己。


    薛雨在兩兄弟見麵時,便功成身退了。


    第二日,許邵才自皇城中歸來。歸來的他,帶回了一個令所有人都吃驚不已的消息。


    “朕尋回了當年因為許廷內而遺失在外的九弟,為彌補其這些年之苦難。朕封其為聖皇,於朕平等。賜金鑾y駕一頂,天馬四匹。封地則為京城……”


    此公文告知天下,頓時天下引起一股軒然大bo。


    須知,曆朝曆代。任何皇爺或是王爺都沒有受封過京城重地為封地的,那麽也就是說這個神秘的聖皇此刻的地位豈非與皇帝平起平坐?要知道,京城可不是一個城那麽簡單。內中除了皇城內禁這尊貴神秘的地方,更是一國首都的象征。而天子居然將這都賜封給了聖皇,那麽代表著的是什麽,豈非已經很明朗了。


    金鑾y駕,天馬更是隻有皇帝才可以使用的。也就是說,這個聖皇擁有的身份和權利豈非和皇帝一般。很多腦筋活絡之人,已經動用起自己雜朝中的關係開始打聽這個所謂的聖皇是何許人也。打聽了半聽,也隻知道這位身份尊貴到極點的皇爺名為聖邵。


    但不到多時,這個神秘皇爺的身份便由當朝天子揭秘了。當他的名字為天下人所知時,所有人都不由吃驚乃至震驚。因為,那實在是太令人吃驚了。


    劍聖許邵,今之聖皇。


    就這麽簡單的九個字,令整個武道乃至整個天下引起了一股軒然大bo。這股更是流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邊塞,龍客棧。


    一個身披綠紗,身材妖嬈的nv子撫mo著戴在手上的金護臂。目光望向遙遠的京城,檀輕啟。


    “真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麽一個身份。元昊……你可知道你惹來一個多大的麻煩……”


    昆侖山,爾雅書院。


    一個身材高大,外形清瘦的老者望天興歎。麵上l出無奈的表情,在身旁幾位儒士奇怪的眼神下,投身跳下雲霧盤繞的無底深淵。


    “不得了了,掌教大人跳崖了……”


    魔草原,幅員遼闊,麵積幾達數萬公裏。但是,這麽一個巨大的草原,卻養不活生存在上麵不到百萬的遊牧民族。而且,他們還得不斷轉移居住地。但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東西——羊、牛、馬卻要吃去大量的草。牛馬尚好,羊則是連草帶根都吃盡。故而,他們沒法在一片草地上放牧多久。一段時間,他們就得轉移地點。以免將這一帶的草給吃絕了。畢竟,他們還得顧慮到子孫後代。


    草原上,天氣瞬息萬變。前一刻還是晴空萬裏,下一刻便可能是傾盆大雨。而且,這還不算什麽。比起每到夏秋jiā季時,出現的巨大龍卷風暴來,這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了。每次風暴來襲,基本上帶來的就是死亡和財物的損失。財物損失在牧民們看來都還是其次,最怕的是人員的傷亡。


    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魔的nv人縱然體格比之中土的nv子強悍許多。但是要受孕也是很難,即使受孕成功,胎兒的成活率也是不高。所以,在魔草原上,每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都是一件值得狂歡的大事。


    魔之所以有這樣的名稱,一半也正是因為草原上惡劣的環境而來。更重要的一點是,傳說中魔的子民是來自魔界的妖魔和人間的nv子jiā配之後所生。故而,他們個個都有強壯的體,強大的力量。他們的脾氣也是極端的暴戾,而他們的騎兵更是整個大陸上最可怕。


    當年,天龍皇朝之強大也不敢對魔用兵。那時,魔草原上最強大的部族就是“不落皇旗”。這一族的人很是奇怪,他們的額頭前麵的發全部刮去。隻在身後留下一條巨大的辮子,但是在穿著打扮上和中土之人又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他們將族內的人分為八部,各以一種顏的旗幟來區分。他們最jing悍的兵馬就是八旗大軍。


    但是這個強大的民族,卻在天龍皇朝覆滅之際也隨之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隻規模不算大的部族在草原上,這隻部族就是元昊所在囂金部。這一部裏的貴族,全都姓愛新覺羅。故元昊的全名應該是,元昊.愛新覺羅。


    但要問今時今日草原上最強大的民族是哪一隻,任何一個草原子民都可以告訴你。當年魔不世霸主,鐵而木的鐵由族。當年百族之中最弱的一族,如今卻是最強大的一族。這也和當年鐵而木的雄才大略分不開的。


    風坡,位於草原的最西端。形狀宛如一個巨大斜坡,下麵是一個巨大的凹陷盆地。盆地裏四季如un,而盆地之外就是荒蕪的一片的石林。說起這石林也是魔草原一景,據說是當年兩大妖魔決戰之後所出現的。石林中每根石柱夠高達數丈乃至百十丈以上。幅員廣達數十裏,將整個盆地圍繞在內。雄偉壯觀,任何站在這片石林麵前,都隻會感歎自己的渺小。


    大草原上的草原聯盟也正位於此,元昊的部族也居住於此。這倒不是他以權謀i,而是這個地方一直以來就是他們部族所生存的地方。鐵而木後來則直接將這片土地永久的賜予了他們。


    他們這個部族的居住習慣也是奇怪,並不像中土之人一般以土木構建。而是直接用土塊累積,然後在相應的部位ā入巨大的柱子。裏麵分割好要居住的地方,繼而用繩索連接,然後再以巨大的獸皮或是布匹包圍起來。雖然看上去很簡陋,但是住起來確實很舒適。


    他們將這種奇怪的建築稱之為壘包。壘包風雨難侵,更重要的是冬暖夏涼。而元昊雖然貴為大汗,但是他所居住的地方和一般人所居住的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最多,就是那個壘包的麵積比之一般的大上一點。還有,就是壘包前所樹立著的巨大旗幟。飄揚的旗幟上,紋有一隻巨大黑龍,代表著這個部族的象征。


    在這個巨大的盆地裏麵,像這樣林落的巨大壘包至少有數千個之多。由此可見,元昊所屬的部族之大。而且,時不時,還有頑皮的孩童在草地上奔走。摔倒了,就自己爬起來。他們的父母也隻是一臉笑意的在一旁看著,完全沒有上前去扶一把的打算。


    魔教育孩子的方法就是讓他們自小懂的弱食的道理,每個孩子的人禮”十四歲”就是一把刀。然後,他們就要拿著這把刀去收獲屬於自己的第一件獵物。盡管魔的人民對於孩子很是寵溺,但是在生存的問題上卻是毫不含糊。因為他們深知,一個隻懂得依賴父母以生存的人,是沒有資格在這片草地上生活下去。


    元昊的帳前經常有淘氣的小孩在那玩耍,負責守衛的士兵看見了也隻是笑笑柄不已為意。因為,隻要這些孩子不跑到帳裏麵去。即使他們鬧翻了天,他們也不會怎麽去管的。也許,這就是魔特別的地方。


    時不時有青un貌美的nv子出來采些uā朵,或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話題。魔的土地也許真的不錯,nv孩們都發育的很好。身高普遍要比中原的nv子來得高,皮膚則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小麥頭發是黑中帶點栗在陽光的照下顯出一圈圈金的光芒。


    但就在這安靜祥和的景象下,一個突然爆發出來的聲音去打了這副景象。不過,周圍的人都是見怪不怪了。因為,這已經是他們大汗這個月來第十次這麽吼了。


    “你說什麽!”


    元昊對著那個戰戰兢兢的醫生吼了起來,因為他實在是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如果這個醫生說的是真,他真的要殺人了。


    胡須發白,一臉滄桑的老醫師緊張的看著眼前這個暴烈的男人。心裏抱怨不已,都是自己沒事要跑到這個地方來找些奇結果卻被這群野蠻人給擄了去。本以為他們抓自己來,隻是要治療一些小病。畢竟,在中土人的心中,魔這個地方很多時候和野蠻不開化是劃等號的。但是,意料之外的是這個人的病卻是異常的棘手。


    “老夫說的是真話,這位姑娘的病已經到很嚴重的地步。若非曾經有人不惜uā費大量的真力為其驅去體內的寒氣,恐怕她早就……老夫估計,她的病情會惡化,恐怕和這裏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元昊聽完他的話,麵容一肅。


    自他將uā滿溪帶回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後,就去除了她體內的禁止讓她在這片地方自由的活動。剛開始還好好的,一點事情也沒有。這個nv人聰明的程度出乎他的意料,非但沒有試著逃跑。反而還和這裏的很多人建立起了友誼,很多孩子都很喜歡她。天天纏著她,要她給他們講故事。至於這裏的男的就更不要說了,若非是自己將她帶回來的,這隻小綿羊恐怕早就被這裏的惡狼給吞了。


    但是,一切都在三天前的那場風暴來臨後改變了。風暴過後,uā滿溪就突然全身寒氣大作。離她身體稍近點的,功力稍弱的都受不了寒氣的侵襲而被凍傷。有的,甚至因此而失去了生命。若非自己一身功力已臻神道,恐怕也不能強行將她的病情壓下。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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