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琪,你感覺怎麽樣?”時照彎下腰,為女孩撚了撚被角,“能說話嗎?”貝琪艱難地張了張口,隻能發出無意義地喘氣聲,她的眼中泛出了水光,手指在被單上挪了挪。時照趕忙握住貝琪的手,阻止女孩亂動碰掉手上的針頭,寬慰道:“別怕,沒事了,等過些天你就能好起來。”拜倫跟在時照的身後,俯視著床上的病人,語氣輕緩,“貝琪小姐需要休息,今天很晚了,你可以明天再來看她。”第十六章 貝琪“唔”了一聲,用泛著淚光的眸子拚命對時照眨了眨。“她好像不太舒服。”貝琪這樣的反應實在不能讓時照放心,他轉過頭向拜倫問道,“她真的沒問題了嗎?”拜倫將手輕搭在時照的肩上,肯定地回道:“當然,貝琪小姐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隻是身體因殘留的毒素還有些許不適的症狀,這不是一兩天能恢複的事。”時照知道拜倫說的沒錯,可是把貝琪單獨留在醫院,總有點不安,“貝琪的家人在哪裏,有沒有通知他們過來?”一個和貝琪玩的不錯的護士上前道:“貝琪的父母不在這個城市,不過不用擔心,醫院夜間有護工陪護,我今晚值班也能陪在她身邊。”醫院裏的其他人都十分體貼地說道:“賽爾特醫生和時先生回去吧,我們能照顧好她。”“你留在這裏也不方便她們照顧病人。”拜倫的這句話最終說服了時照,時照向病床上的貝琪道了別,並給那些照看貝琪的人留下了聯絡方式,這樣貝琪有什麽情況他都能隨時了解了。拜倫正準備送時照離開,一邊的泰德突然攔住了他。“我這裏還有問題想要問問拜倫·賽爾特醫生。”泰德抖了抖手中的記錄本,“例行詢問,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拜倫早在看見泰德這個警員時就有了對方會找麻煩的預感,他臉色不變,點了下頭,“沒問題。”時照停住了腳步,站在一旁傾聽。“據說,你和貝琪今天單獨相處過一段時間,請問在那段時間裏,你們做了些什麽?”泰德的問話帶了點小技巧,即便不能從拜倫嘴裏挖到什麽東西,他也要讓時照知道這個男人不值得信任。“我們在聊天。”拜倫說著用感激的眼神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貝琪,“當時的我正因一篇報導感到苦惱,是貝琪小姐讓我知道那篇報導上的言論虛假荒謬,我也因此沒有誤解我的戀人,我很感謝貝琪小姐的幫助。”時照聽的心裏發虛,“是我不好,沒有提前向你解釋。”“隻要你喜歡的是我,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拜倫……”時照一臉感動。泰德&羅伯茨:“……”自從上起案件開始關注時照的兩位警員,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些八卦新聞,不過他們一個字都不相信,時照和安格斯,明擺著是不可能的事嘛!羅伯茨輕咳了兩聲,接著問道:“你們單獨相處了多長時間,又是在什麽時候分開的?”“大約有半個鍾頭,分開的時間我記得很清楚,和她說完話我就提前下班了,那時候是下午五點半。”拜倫補充道,“我去接我的戀人了。”時照當即證實了這一點,“沒錯,拜倫去接了我。我們之所以回到醫院,是他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我跟了過來。”“……”泰德醞釀了一會兒,用犀利的言辭直擊重點道:“為什麽你知道怎麽治療貝琪小姐,難道你知道她中的是什麽毒?”“你這是什麽意思?”拜倫的臉色冷了下來,對於這種近乎惡意的揣測,他也難以維持表麵的溫和,“你認為貝琪小姐中毒與我有關?”“不,我隻是好奇……”泰德用筆尖點了點記錄本的頁麵,“這對我們找出嫌犯很有幫助。”“那麽我的回答恐怕會令警官你失望了。”拜倫勾了勾嘴角,“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毒,但這不代表不能穩住她的病情,在沒有特效解毒劑的情況下,那些急救措施都是嚐試,幸運的是,我們趕在好時機救了她。”“那可真是幸運。”泰德見拜倫回答的滴水不漏,憋出了一肚子的火,“為什麽偏偏是你救了人?!”“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問警官你。”拜倫嗤笑道,“為什麽不能是我?是你的私人情緒影響了你的判斷?身為醫生,救人是我的職責,就像警官你,抓住犯人是你的義務,我衷心祝願你能早日破案。”“你——”泰德還想說什麽,被羅伯茨製止了。“泰德,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羅伯茨不讚同地睨了眼這位衝動的同伴,“拜倫先生救了貝琪小姐是事實,沒有證據的懷疑對他並不公平。”羅伯茨順便代替泰德道了聲歉,“抱歉,拜倫先生,泰德為了找出嫌犯比較著急,希望你不要介意。”“沒事。”拜倫大度地擺了擺手,“我能理解泰德警官急切想要抓捕嫌犯的想法,貝琪小姐是我和時的好友,我也希望能盡快找出那個傷害了她的混蛋。”時照看到男友在被人懷疑的情況下都在為別人考慮,心下更是讚歎不已,對泰德警員原先還算良好的印象,一下子降到了穀底,“警官,還有話要問麽,沒有我們就先走了。”時照冷淡的態度讓泰德有些傷心,泰德知道他對拜倫的針對顯得不可理喻,但他莫名覺得拜倫和這起案件脫不開幹係。那家夥,在治療貝琪時太過冷靜了,好似完全不擔心治療過程中會發生什麽意外。尤其在時照麵前那副虛偽的作態,看著就令人生厭!等時照二人離開,羅伯茨對泰德責怪道,“你不該那麽做,這隻會讓我們的調查變得更加困難,我們需要拜倫醫生醫治好貝琪,從而在貝琪口中得到一些線索。”“你竟然指望他治好貝琪?!”泰德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是有嫌疑傷害貝琪的人,貝琪在他手上才危險!”“恕我不能認同你的觀點。”羅伯茨想要打消泰德對拜倫的敵意,“你不能因為拜倫是時先生的男友就懷疑他,要知道,沒有他的話,那個可憐的姑娘說不定仍在昏迷中,隨時有喪命的危險。”“拜倫沒有下毒的動機。”羅伯茨道,“他和貝琪沒有仇怨,相反,就像他說的那樣,貝琪是幫助了他的人,他感激她。”“誰知道他是不是真感激,也許是為了故意在時先生麵前表現呢,別忘了,時先生對那個貝琪很在意。”“為了表現去害人?”羅伯茨搖頭,“這個理由毫無說服力。”“算了,跟你說不通。”泰德惱火地哼了一聲,想要得到時照的讚美和重視,這麽做有什麽不好理解的,“我去調下醫院的監控錄像,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好,那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遺留的線索。”兩位警員重新忙碌了起來。另一邊,時照主動攬過了開車的活兒,讓男友坐在邊上歇歇。即使兩人一路上沒說什麽話,氣氛也相當溫馨。“我回去了,明天見。”時照打開車門,對男友囑咐道:“貝琪那邊還要你多費心,能對她下那種不知名毒藥的人,應該對病理藥理有所涉及,一般投毒的最可能是身邊的人……糟糕,果然我還是陪在她身邊比較好,誰知道嫌犯會不會在醫院裏?!”“你想多了。”拜倫用輕柔的嗓音分析道,“現在貝琪是重點監護對象,醫院又有不少人手照顧她,嫌犯不敢再次下手,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況且有那兩位警員在,貝琪的安全有保障。”“你都被他們當嫌犯了,還替他們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