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顧,”我放下碗筷,這人真是頑固,隻有和他說明了,“我不會去法院的,我已經在一間涉外律所找到工作了。”“涉外律所?”沈顧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是天涯律師事務所嗎?”咦,沈顧怎麽知道的?莫非這律所有什麽不妥?沈顧一看我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不讚成你去那兒,因為顧天涯是圈子裏有名的gay,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專吃窩邊草。”沈顧露出猙獰麵孔“啪”的一聲,我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我苦笑一下,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心裏一陣黯然:老天真是愛跟我開玩笑,普通人也許一輩子也遇不到一個同性戀,為何我身邊卻先出了個沈顧、現正又碰到個顧天涯?我是不是該去買張彩票?沈顧從我手裏拿過那雙筷子,道:“我去拿雙新的筷子給你吧。”“不用,”我站起來道,“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看著無聊的肥皂劇,心裏有些無奈:原以為工作已經定下來了,可若顧天涯真的是個玻璃,那我就不能去了。不是我自作多情,我總是很招惹這種人,有時候在街上走著,都會碰到那些對我不懷好意的同性,而且隨著年齡的增大,這些人的數量有增無減,我都快三十的人了,真是不勝其煩!還有在美國時不堪回首的往事……對這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人,我遠遠避開還唯恐逼得不夠及時、怎麽可能自己送上門去?隻是這工作不錯,薪金高、有前途,丟了實在可惜……我還在想著,突然身體被一雙有力的手圈在懷裏,是沈顧!我驚慌失措的想推開他,但這力量對比根本是兩個層次的,沈顧以前好像是大學時選修體育練的是散打,我練的是太極,所以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顧將我撲到在沙發上。“走開!”我怒極,盡管知道沈顧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但我絲毫沒想到沈顧竟然會在此時此刻對我輕薄如此。“不,我不放!”沈顧喘著氣,我們兩個人身貼身,雖然隔著薄薄的衣服,但我已經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沈顧低頭在我耳邊廝磨著:“曉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四年了,四年!你為什麽能一走就走了四年,這四年裏音訊全無,你為什麽能這麽狠心!”他突然低頭在我脖子上一咬——“啊!”我低叫一聲,沈顧竟然是在我脖子上真咬,我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流血了,“你瘋了!?”“是,”沈顧臉上露出沉痛又自嘲的神情,“我愛你早愛瘋了,我真恨自己傻,等你等了十年,足足十年,我以為自己會守得雲開見月明,誰知道你永遠都像鴕鳥一樣,隻會藏起來,避開我、避開我的感情,既然如此,那我就為你定主意吧。”說完沈顧大手一拉,將我襯衣上的紐扣全部扯開。“沈顧你敢碰我,我便離開這兒永遠不回來!”我嚇得冷汗直冒,大聲喝道。“不,你不會的。“沈顧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拂去我臉上、身上的汗珠,我臉一紅,別過頭不去看他。“我會,沈顧,你知道我這個人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嗬嗬,”沈顧嫻熟的解開我褲子上的紐扣,“曉緒,你也知道,你狠、我比你更狠。任何人都有弱點,包括你,之前我沒有利用你的弱點是因為我愛你、憐惜你、不忍心用對別人的方法來對你,但你卻利用我對你的愛肆無忌憚得跑得遠遠的,你知道我有多生氣嗎?”說完沈顧將我褲子用力一扯,我的下半身頓時□在空氣中。“不要!”沈顧的動作勾起我痛苦的回憶,我用雙手捂著臉,眼淚很不爭氣的從眼角滲出來,一滴滴的灑落在鬢邊。“曉緒,不用怕、不用害羞,”沈顧低下頭吻著我鬢邊的淚珠兒,“你很美、真的很美,你是我沈顧在這世上唯一看上的人,今生今世我都會愛你、照顧你,來,放鬆身體讓我好好愛你。”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哭有什麽用,沈顧根本不為所動,依然冷酷的吻著、撫摸著、玩弄著我的身體……這個混蛋!我伸手想推開他,結果雙手被他單手就抓住了,我抬起腿想踢他,結果反而被他一推一拉,變成我雙腿圈著他的曖昧姿勢。“許曉旭你這個遲鈍又冷酷的家夥,”沈顧用修長有力的雙腿壓住我細長的、白得不像話的雙腿,然後任由我捶打他,徑直解開皮帶,然後用皮帶將我的雙手綁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在你身邊一直有多少人垂涎你?單是在大學我為你擋了多少狂蜂浪蝶?甚至在宿舍!知道為什麽我一定要你跟我搬出去嗎?還不是因為你!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苦練散打?我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要保護你嗎?可你有一絲一毫的自覺嗎?乃怕你有,我今天也不會動你。”沈顧已經失去理智,我動了動被皮帶勒得疼痛的雙手,低聲道:“沈顧,你先放開我吧,有什麽話可以好好說。你不是說愛我嗎?為什麽要這樣傷害我?”硬的不成就來軟的吧,我渾身顫抖著,眼裏露出哀求的神情,不是在做戲,而是真的害怕,沈顧平時文質彬彬,可一旦失去理智是很可怕的,我甚者有可能被他撕碎!作者有話要說:困了,就更這麽多吧,睡覺去。也怕後麵內容會觸犯jj在奧運期間的規定,再想想該怎麽寫不能等的理由我正害怕得渾身發抖,沈顧突然一下子像力氣被抽走似的趴在我身上一動不動。停止了嗎?我躺在沙發上微微喘著氣,心裏真是尤有餘悸。我不知道沈顧為何突然發狂、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停了下來,我隻知道自己很害怕,這樣瘋狂的沈顧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甚至比那一晚還瘋狂。“嗬嗬,”沈顧突然發出兩聲笑聲,從我身上翻了下來,坐在地上,那笑聲漸漸變成大笑、最後又變成低低的嗚咽聲,沈顧坐在地上在哭,他的一雙大手擋在臉上,但我可以看見淚水一滴滴的滑下來。我不知所措、衣衫不整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隻聽沈顧在這絕望的哭聲與笑聲中說道:“曉旭,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啊……可是我不能再等了.”他放開手,那雙帶著哀傷的眼睛望著我一字一句道:“曉旭,你還記得我大學時中的拿槍?我當時騙你說子彈已經拿出來了,但其實還有碎片留在腦裏,像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有複發的可能,現在終於發作了,醫生說我最多還能活一年。”我頓時呆在那裏,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不可能!”我抓住沈顧的手,喝道:“沈顧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你想以此讓我答應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你怎麽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沈顧哀傷的看了我一眼,“曉旭,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這是真的。如果我還有三十年、不、哪怕是還有十年的命我都會等,可是我隻有一年了,我不想等了,哪怕你是要恨我,我都要得到你。”說完沈顧反手將我拉倒在地上,將強壯有力的身體緊緊的壓在我上麵,“我愛你,曉旭。”說完他把我當作最嬌貴的瓷器一般親吻、愛撫……我失魂落魄的還在想著沈顧的話,“……醫生說我最多還能活一年……”一年!像沈顧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隻剩下一年命?在我心裏,沈顧就像高山,永遠高不可攀、堅定不移;他像大河,那樣的激流滂湃、氣勢磅礴;他像風一樣不羈、像大地一樣廣博包容……這樣我一直仰望的完美男人,怎麽可能會死?“曉旭,你為什麽哭?”沈顧撫摸著我的臉,眼中飽含著複雜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對我不是沒有感情的,你隻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如果不是我顧慮太多……哎,我們實在是浪費太多時間了……”我用力咬著自己的手臂,多希望自己是在發夢,可是很疼,手臂都被自己咬出血了,隻是我的心更疼。等沈顧從我嘴裏將手臂拉出時,已是血流如注。沈顧默默的從房間裏取出藥箱,幫我將手臂上的傷包紮好,又歎了口氣,道:“我回去了。去法院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我現在法院還有點權,盡管我還有一年命,但你以後的路還很長,我會在這一年裏盡力為你安排個好前程的。曉旭,你想好了就來找我吧。”沈顧走後,我一個人回房間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中途父親打電話回來說今晚有飯局,不回來了。我唯唯諾諾的應著,放下電話發現窗外已是萬家燈火。我突然想出去走走,起碼是逃離這個讓我知道沈顧快死了的噩耗的地方。我有點魂不守舍的下了樓,走了幾步,看見一輛空客的計程車便招了招手,上了車,我隨便說了個地方的名字,便又陷入沉思之中。整個下午,我一個人想了很多很多,我承認自己對沈顧是有感情的,盡管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叫做“愛”。我是個對感情很淡漠的人,母親死得早,從小對著沉默寡言的父親,性格也有些內向,從沒有人教我如何去愛人、也沒人教我如何去愛。從小到大,由於生得好,我身邊的仰慕者都不在少數,男男女女都有。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世上男人也會愛上男人的,我一直以為那些圍繞在我身邊的男人把我當作朋友,隻是他們有時候的舉動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所以我開始本能的疏遠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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