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邪望著我,低聲道:“你真的是男人嗎?怎麽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皮膚比女人更白嫩光滑?”說完伸出舌頭要舔我的臉。我再也忍不住雙手把他用力推開,老邪抓住我的手,想把我推倒在地上,我掙紮著,不小心碰到放在桌上的碗——“啪啦”一聲,碗掉在地上碎了,也驚醒了兵哥:“他媽的老邪,你給我省點事行不行?”兵哥從床上站起來,走過來把老邪從我身上扯開,對老邪怒道:“你要消火就到村口找幾個野雞搞去,別搞他!你再惹是生非我就把你打死!”說完把一張大團結扔到老邪身上。老邪這才停了下來,從我身上爬起來時還在我耳邊低聲說道:“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上。”然後撿起大團結,飯也不吃就走了。我剛鬆了口氣,兵哥已經一巴掌扇到我臉上,還啐了我一口:“呸,男不男女不女的禍害!”我捂著腫起來的臉,站在一旁看著兵哥風騷殘雲的把桌麵上的飯菜解決掉。兵哥吃完飯,臉色才好看些:“飯菜做得不錯。你以後最好跟著我,要是落單了,可沒像剛才那麽幸運了。”我垂下眼睛,道了聲:“謝謝兵哥。”“唔。”兵哥打了個飽嗝,指著桌麵上的飯菜道,“你等老邪回來問他吃不吃,他吃過了你再吃。”“是。”兵哥對我的順從很滿意,他回到床上繼續睡了。我坐在桌子前,見他睡著了便偷偷走到門邊,正想研究一下,門開了,老邪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了進來。“你要吃飯嗎?”我問了一句。“吃過了。”老邪的語氣裏聽不出什麽任何感情,看來這個陰險的老邪比兵哥更可怕,雖然兵哥是凶了些,但城府絕對沒有老邪深。“這人是誰啊?”那個女人好奇的看了我一眼,人已經被老邪拉著進了房間:“你管那麽多閑事幹嘛?先把正事辦了。”“咯咯咯。”女人發出挑逗的笑聲。房門關上了,很快,裏麵便傳來男女□的聲音,女人誇張的叫床聲和床板發出的“吱吱”聲。我本來還想趁此機會溜走的,誰知兵哥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望著房門罵道:“靠,做那麽大聲還想不想讓人誰啊?”房間裏麵似乎收斂了些,但很快又是女人一浪接著一浪的尖叫。我有些尷尬的坐到飯桌前吃飯,兵哥翻了個白眼,把床拉到大門前頂住,在這背景音樂下“呼呼”大睡去了。我吃完飯,把碗筷收拾好,又到浴室拿水擦了擦身,洗了把臉,這兒連毛巾都沒有,隻能任由水滴留在臉上風幹了,衣服是不指望換了,其實像我現在的處境,越髒越臭就越安全,可幹淨慣了,讓我逢頭苟臉的還不如死了算。回想起早上在舒宇舒適的房子裏洗漱的情形,真是彷如隔世。我對著鏡子發了一陣呆,門突然被推開,這門鎖壞了,看著站在門口的女人我嚇了一跳。之前這個女人盡管衣著打扮俗不可耐,但勝在年輕,還能看得過去,可現在的她簡直就像一塊破布一樣,渾身上下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脖子上也有瘀痕,最可怕的是,女人的眼睛是死的——這個已經不是人,而是屍體了。老邪從後麵抱著女人的屍體,對我陰冷地笑一下,道:“這女人在這兒算是看得過去的了,本來我是想多玩幾次的,沒想到下手重了,一下子沒留神把他掐死。你幫我把她的屍體死死,留著我明天用。"說完他扔下屍體,回房間去了,沒走幾步,突然回頭朝我笑笑,道:“知道嗎?剛才和她做的時候,我腦子裏想的全是你,不知道如果是你能熬得下來不?”我等老邪回到房間裏,整個人再也支持不住如虛脫般跌倒在地上,渾身抖個不停,小小的浴室裏隻有我和女人的屍體。那屍體臉朝上,灰敗的眼睛並沒有閉上,而是似乎嘲笑般的盯著我,我再也忍不住朝廁所不住的嘔吐,把剛才吃的全都吐了出來。逃也是死,不逃落在老邪手上也是死,怎麽都是死,我一定要想辦法盡快逃出去!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內容還挺像恐怖小說的,希望沒有把你嚇壞吧,嗬嗬內訌嘔吐完,我用冷水洗了把臉,努力讓自己恐懼到極點的心平複下來。我望著鏡中臉色青白的自己,道:“許曉緒,冷靜些。你以前可是讀法律的,又在法院做過,又不是沒見過屍體,有什麽好害怕的。老邪不就是個殺人犯、□犯嗎?你以前在法院見得多了,邪不能勝正,那畜生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不知道是不是自我鼓勵起了作用,我感覺好多了。走到屍體前,將這可憐的姑娘扶起來靠在牆上。“對不起,冒犯了。”我默默的念著,用手把她的眼皮合上,然後從她身上跨過,走出浴室。兵哥還在客廳裏呼呼大睡,房間的門緊閉著,不知道那個魔鬼一般的老邪在裏麵做什麽。我走到客廳的一角,仰麵躺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心裏一片湧起一陣絕望。以前在法院曾經辦過一宗□案,被害人被罪犯劫持、禁錮,在這期間不是沒有機會呼救或者逃走,可被害人卻選擇的服從。問她為什麽不逃跑,她的回答十分的耐人尋味:“太害怕了,不敢逃走。”我那時候隻覺得她這個答案很不可思議,甚至覺得這女孩太傻,可現在親臨其境,才知道,這世上真的有讓人心膽俱裂的恐懼。兵哥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錢,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老邪,表麵上老邪似乎是兵哥的馬仔,可從老邪殺人不眨眼的行事作風,我不認為老邪會真的聽兵哥的話。如果老邪現在最想要的是我,那才是最可怕的。還有那個至今未露麵的幕後指使者,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兵哥和老邪都不忌諱讓我看見他們的臉,這就說明他們並不怕我泄露出去,說不定從一開始我就注定要被他們解決掉的。我望著凹凸不平的房頂,看來我真的要抓緊時間逃走了。現在老邪在房間裏麵,外麵隻有兵哥一個,一對一的話我未必打不過他!如果手上有武器的話,我的勝算就更高了。想到這,我從地上悄悄的爬起來,走進廚房裏,拿起那把小小的水果刀,這幫人還真是自信,不但沒有綁住我的手腳,還在廚房裏放著刀,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難道說他們有不把我放在眼裏的資本?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閃過,我手一抖,想起浴室那具冰冷的屍體,內心的恐懼又如泉水般湧了上來。我甚至懦弱的想:算了,留在這別跑吧,他們更來救我的吧。如果我逃跑的話,萬一被抓就死定了……我用力抓了一下手中的水果刀,腦海裏浮現出那件□案被害人。對待歹徒,一定要想辦法自救,怯弱隻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好歹我也是個男人,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大不了跟他們拚了!想到這,我躡手躡腳的回到客廳,走到床邊蹲了下來。現在該怎麽做呢?割他的喉嚨把他弄死?哎,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以我這點本事把這人無聲無息的做掉,我還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不如找根木棍,把他打暈過去……想到著,我把手上的水果刀插入襪子裏,悄悄轉了個身,正想站起來回廚房重新找樣武器,誰知道我剛轉了一半,突然聽到兵哥冷冷的聲音:“你想幹什麽?”我的心差點沒從胸前跳出來,牙齒開始不受控製的撞擊著,發出咯咯的響聲。“轉過來。”兵哥命令道,“告訴我,你想做什麽?”我順從的轉過來,望著兵哥,他一臉殺氣的看著我,我知道若是我的答案不能令他滿意,恐怕皮肉之苦是不能避免了。關鍵時刻,我急中生智,對兵哥戰戰兢兢道:“兵哥,你去浴室看看吧。”“浴室?怎麽了?”兵哥皺著眉頭道。我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其實也不用裝,我現在確實很害怕,顫抖著道:“求求你了,你去看看吧!太可怕了,我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