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幹什麽?”


    拐角處,定陶公主雙眼像是一把刀子,刺向燕雲歌。


    燕雲歌和仲書豪很熟嗎?


    兩個人說說笑笑,幾個意思?


    若非陶七告訴她,母後有意將她許配給仲書豪,她豈會關心仲書豪和誰說話。


    就算最後她不嫁仲書豪,二人如此親密說話,她也不允許。


    “豈有此理!”


    定陶公主說著就要衝出去。


    陶七趕緊拉住她,“公主不可衝動啊!你這一出去,豈不是落了下乘。而且,看情況他們隻是正常的談話,應該沒什麽事。”


    定陶回頭,死死盯著陶七,“正常談話?你瞧瞧仲書豪那張臉,笑得跟朵花似的。以前你見他衝誰這麽笑過。”


    陶七啞然。


    定陶嗤笑一聲,“本宮根本不關心仲書豪的事情,他愛和誰說話就和誰說話,同我沒關係。可是,前腳你告訴我母後有意招他為駙馬,後腳他就和燕雲歌那個賤人說說笑笑。這不是擺明了落我麵子。”


    陶七急得跺腳,“都怪我多嘴。我要是什麽都不說,公主也不會如此生氣。”


    “你少廢話!你去,搞清楚他們在聊什麽。”


    咦?


    陶七一臉懵逼,“公主不過去嗎?”


    定陶公主冷冷一笑,“本宮豈能叫人看笑話。你過去,我在這裏盯著你。”


    陶七一臉為難。


    定陶雙手抱胸,眼神如冰塊,陶七渾身一抖,怯生生地說道:“那我就去問問。”


    定陶公主點點頭,說一不二,“趕緊過去。我瞧著他們快聊完了。”


    陶七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雲歌妹妹,仲公子,沒想到這麽巧,會在這裏遇上。”


    的確很巧。


    燕雲歌似笑非笑地看著陶七,目光停留了幾秒鍾才移開。


    她說道:“仲公子,言盡於此,告辭!你們聊!”


    趁著陶七過來,她正好脫身。


    陶七一臉懵逼,“我剛來,雲歌妹妹怎麽就要走了?是我打擾你們了嗎?”


    燕雲歌聞言,笑了起來,“陶姐姐想多了。我出來很久,吹了風,得趕著回花廳喝熱茶暖身,請陶姐姐看在我身子弱的份上,就不要和我計較。”


    陶七嘴角抽抽。


    身子弱?


    騙鬼吧!


    以一敵十,力大無窮,哪裏弱?


    燕雲歌若是身子弱,天下就沒有身子強壯的人。


    隻是,燕雲歌執意要走,誰都留不住。


    即便這樣做,看似有點不禮貌,她也堅定地帶著丫鬟婆子離開。


    陶七很無奈,隻能目送燕雲歌離開。


    她朝仲書豪尷尬一笑,“是不是我打擾了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仲書豪擺手,不甚在意地說道:“陶姑娘客氣。我還有正事要忙,告辭!”


    咦?


    怎麽她一出來,全都走了。


    她又不是瘟神。


    人都走了,談話內容卻沒打聽出來,陶七發愁,如何同定陶公主交代。


    定陶脾氣壞,一言不合,怕是要出事。


    定陶從拐角出來,來到陶七麵前,“問出什麽了嗎?”


    陶七搖頭,歎氣,“他們二人一見我,先後告辭離去。我出言挽留,卻一個都留不住。”


    定陶譏諷一笑,“竟然也有你搞不定的事情,稀罕!”


    “要不我去花廳,再想辦法套話。”


    “不用了!”


    定陶拒絕了陶七。


    “你替本宮轉告仲書韻,本宮身體不適,提前離開。下次我做東,請她賞花喝酒。”


    說完,定陶公主帶著人,浩浩蕩蕩離去。


    陶七出聲挽留,對方卻理都沒理她。


    等人走遠,陶七臉色一沉,對定陶大為不滿。


    她好歹也是三皇子蕭成義的未婚妻,定陶公主卻一點麵子都不給她。


    ……


    燕雲歌吃完酒席,便提出告辭。


    仲書韻要挽留她,燕雲歌直言道:“怪沒意思的,我就先回去了。”


    仲書韻忙說道:“都是我的不是,讓雲歌妹妹受了委屈。要不,我這就將你介紹給大家認識。”


    “別!書韻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家裏還有事,先告辭。”


    不等仲書韻再次出言挽留,燕雲歌帶著人在二門乘坐馬車離開。


    出了成陽公主府,果然天地都變得寬闊。


    因為昨兒下了雪,街麵上人少了許多。


    市集不熱鬧,生意不好做。


    燕雲歌閉目養神。


    咻!


    一支箭矢刺破空氣。


    有刺客!


    燕雲歌果斷趴下,以防中箭。


    侍衛們抽劍拔刀,開始反擊。


    車夫趕著馬車靠在牆角,努力確保安全。


    外麵刀劍聲。


    燕雲歌衝阿北說道:“守著!我出去瞧瞧。”


    “姑娘不要出去!”


    阿北要確保燕雲歌的安全,豈能讓她出去。


    刀劍無眼,對方連弓箭都用上,要是有個萬一……


    萬一不萬一,燕雲歌甩開阿北,就跳出了馬車。


    “弓箭給我!”


    比射箭,燕雲歌從未輸過人。


    天生力大,她就是天生的弓箭手。


    拉弓射箭……


    咻!


    弓箭穿透陰冷的天空,直接刺入對方弓箭手的臂膀。


    一聲痛呼,對方這弓箭手被廢掉。


    沒了弓箭手,隻拚近戰武力,東宮侍衛從未怕過任何人。


    “啊……”


    街麵人群亂叫,嘶吼,亂竄。


    刀劍無眼,鮮血橫飛。


    燕雲歌一聲怒吼,“抓活口!”


    她要知道,究竟是誰喪心病狂,派人刺殺她。


    而她,跳上房頂,抓已經喪失戰鬥力的弓箭手。


    弓箭手見到她,就要咬破嘴中毒囊自盡。


    燕雲歌豈能讓她如意,一把匕首帶著寒光飛出。


    “啊……”


    匕首紮在對方手背上。


    一聲痛呼,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足夠燕雲歌近身,卸掉對方的下頜骨,取下毒囊。


    她衝侍衛們大喊,“當心他們咬破毒囊自盡。”


    區區十數刺客,就想取她燕雲歌的性命,未免把她的性命看得太輕。


    提著第一號俘虜弓箭手,燕雲歌跳下房頂。


    “抓幾個活口,其他殺無赦。”


    戰鬥來得很快,結束得也很快。


    附近商鋪的人,還沒鬧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戰鬥已經徹底結束。


    三個活口,其他刺客全死。


    連活口帶屍體,全被帶走。


    屍體丟在京兆尹衙門門口,活口則被燕雲歌提回縣主府。


    ……


    八九具屍首,一溜地擺在衙門門口,京兆尹大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燕雲歌,你是在害本官啊。


    這麽大的事情,哪是一個小小的京兆尹衙門能夠處理的。


    沒辦法,隻能往宮裏稟報。


    至於宮裏要怎麽處置這件事,他可管不了。


    燕雲歌提著三個活口,回到了縣主府。


    得知她在回程的路上遭遇刺殺,蕭氏唬了一跳。


    蕭氏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真的沒事?有沒有哪裏受傷。”


    燕雲歌笑起來,“母親放心,女兒很好,連皮都沒破一個。女兒還抓到三個活口,交給了侍衛,他們會想辦法問出點東西來。”


    確定閨女沒受傷,蕭氏如釋重負。


    “出門參加個宴席,好好的,怎麽會有人在半路上行刺。你有沒有想過,刺客是誰派出來的?”


    燕雲歌搖頭,“女兒今年冬天折騰出不少事情,遭了很多人記恨。現在女兒也拿不準到底是誰想要我的性命。”


    蕭氏當即說道:“最近你就別出門了。凡事有一就有二,萬一背後主謀見行刺不成,又派第二批人行刺,如何是好。”


    燕雲歌從善如流,“我聽母親的,這段時間都不出門。”


    蕭氏鬆了一口氣,才說起燕守戰來信一事。


    “你父親來了信,你二叔二嬸兩口子將跟隨杜先生一同來到京城。另外,燕雲芝也會跟著來京城長見識。”


    燕雲歌聞言,一臉震驚。


    她嚷嚷道:“眼看快要過年,父親這個時候派人上京城做什麽?二叔二嬸來京城我能理解,無非就是不放心燕雲珮。燕雲芝又是湊得什麽熱鬧?”


    蕭氏說道:“你在京城的動作,肯定瞞不過你父親。別忘了,燕雲權會隨時給你父親打小報告。你二叔二嬸,包括燕雲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杜先生,他是你父親身邊得力謀士。他來京城,肯定是奉命辦差。你得提前做好準備,想一想要如何應付對方。”


    燕雲歌磨牙,牙痛。


    她說道:“我就知道燕雲權來京城沒好事,整日裏就惦記著打小報告。我那點事情,他肯定事無巨細全都寫信告訴了父親。父親見我賺錢,豈能不生氣。他就是見不得我吃獨食,派杜先生上京,十有九八是為了搶我的生意,分我的利潤。”


    哼!


    她早就看透了渣爹燕守戰的本質。


    坑老婆,坑閨女,就沒他幹不出來的事情。


    蕭氏問道:“如果杜先生果然是奉命來搶生意,你打算怎麽辦?”


    燕雲歌想了想,說道:“等人來了,先看看動靜再說。反正這裏是京城,天高皇帝遠,父親的手伸不過來。區區一個杜先生還奈何不了我。”


    見閨女胸有成竹,蕭氏放心下來。


    “杜先生到京城還有一段時間。趁著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琢磨琢磨。至於刺客一事,為娘替你討公道。”


    燕雲歌喜笑顏開,“多謝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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