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宴平收好她的錢袋子放在梳妝台上,吹了燈,一個人在外麵站了很久,才重新上床睡覺。


    阿嬌大氣不敢出。


    被窩裏麵,她的中衣還扯開著,小衣被官爺咬濕了好大一塊兒,當時又驚又慌又怕掉塊兒肉,現在與官爺各躺一個被窩,那濕涼涼的一塊兒貼著她,阿嬌便湧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仿佛,仿佛官爺的嘴唇還在那裏。


    阿嬌的臉無聲地紅了起來,杏眼迷蒙地望著頭頂的帳子。


    好奇怪,官爺發酒瘋的時候,為何不是親她的嘴,反而是咬她的那處?有什麽講究嗎?


    但阿嬌隻能藏著這個問題,無人可問,也無人敢問。


    小衣不知何時幹了,阿嬌也慢慢地睡了過去,平時都怎麽無夢的阿嬌,這晚做了一個夢,夢見官爺並沒有聽從她的哀求停下來,而是繼續凶巴巴地咬她,還想將那可怖的凶物強塞給她,阿嬌一邊哭一邊躲,可官爺的力氣太大了,她躲不開,還是翠娘聽到哭聲衝進來,幫著她將官爺拉開了。


    半夢半醒間,阿嬌迷迷糊糊地想,這個家其實翠娘對她最好了,天天都笑著喊她小娘子,搶著替她做事,還會給她賺錢。


    ☆☆☆


    趙宴平也做夢了,他的夢裏沒有翠娘,隻有哭哭啼啼的阿嬌,小手推著他,小腳也踹他,卻無濟於事,最後還是被他得逞,委委屈屈地不停地喚著官爺,而他卻像聽不見一樣,隻顧著自己,一次次地欺著她。


    夢境結束時,趙宴平突然驚醒。


    頭疼欲裂,趙宴平看向窗外,天蒙蒙亮,遠處有雞鳴聲傳來。


    趙宴平收回視線,往裏麵看了眼,竟然沒有看到床隔,她白皙熟睡的小臉直入眼簾。


    眼睛被灼痛一般,趙宴平立即偏頭,與此同時,昨晚發生的一切也都重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但也隻限於能想起自己做過了什麽,其他的感覺並不真切,唯一最深的印象,是一大片雪白的肩膀,一抹蔥綠色的小衣,還有一朵水嫩嬌豔的小黃花。


    天色漸亮,老太太飯都快做熟了,趙宴平坐了起來,下床穿衣。


    經曆過昨晚,阿嬌不知該怎麽麵對官爺,想裝睡又怕趙老太太罵她懶,隻好硬著頭皮跟著坐了起來。


    天冷了,倒不用一天一換小衣,可身上這件沾了官爺的口水,穿著怪不自在的。


    阿嬌就坐在床裏,等官爺出去端洗臉水了,她再飛快下了地,從衣櫃裏取出一件新的小衣跑回床上,匆匆忙忙換了上去,然後將髒的那件壓在被子下麵,留著飯後一起洗了。


    掛紗帳的時候,身後傳來推門聲,阿嬌驚慌地轉過身,看到官爺端著水進來,阿嬌迅速低下頭,臉兒漲得緋紅,小手不安地攥著衣擺。


    趙宴平見了,走到洗漱架前,放好洗臉盆後,他第一次使喚她:「過來幫我卷袖。」


    阿嬌現在就是一隻最乖巧的小羊羔,六神無主,官爺一開口,似用繩子扯了她一下,阿嬌便乖乖地趕過去,垂著細密的長睫毛去幫他卷袖。眼前的官爺衣冠楚楚,腦海裏的官爺卻還是昨晚那個赤條條霸道道壓在她背後欺負她的人。


    即將進入臘月,早上很冷,阿嬌卻覺得一股熱氣正源源不斷地從官爺那邊朝她衝來,衝得她發暈。


    她烏黑的長發還沒來得及梳攏,略顯淩亂的垂在耳邊,內心的羞澀浮現於表麵,竟成了誘人的靡豔與嫵媚。


    趙宴平早就發現了,她一羞就會變得媚,無聲無息地勾著人去靠近她,采擷她。


    所以他才不讓她伺候,為的是讓自己少受一些煎熬。


    可經過昨晚,趙宴平也意識到,他若太冷,她會胡思亂想。


    「昨晚吃席喝多了酒,醒來頭疼,回家之後的事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我很熱,脫了衣服,後來我可有對你做過什麽?剛剛看見床隔都沒有掛。」


    趙宴平看著她,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疑惑。


    隨著他開口,阿嬌的心劇烈跳動起來,等官爺說完,她的臉已經紅成了霞色。


    悄悄地仰頭看他,對上他犀利的眸子,阿嬌立即避開視線,結結巴巴地問:「官爺,官爺真的記不起來旁的了?」


    頭頂傳來一聲簡短的「嗯」。


    他不記得,阿嬌如釋重負,卷好一邊的袖口,亦想好了說詞,輕聲道:「官爺並未對我做什麽,隻是我半夜腿抽筋,官爺幫我折了下腳指,後來咱們都睡了,忘了再掛上床隔。」


    趙宴平微微皺眉:「隻有這些?我恍惚記得你好像說了很多話,一直在哭。」


    阿嬌當然知道自己說了哪些話,她可不想再讓官爺全部記起來,忙道:「是,是哭了,抽筋疼哭的,官爺折腳指的力氣也很大,我忍不住抱怨了官爺幾句,旁的再也沒有說過了!」


    趙宴平便沒有再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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