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宴平瞬間驚醒,她像柔若無骨的貓兒一樣依在他身上,趙宴平全身僵硬,啞聲道:「怎麽了?」


    阿嬌閉著眼睛,臉貼著他胸膛道:「做夢了,難受。」


    趙宴平看向紗帳之外,努力忽視那壓過來的綿綿軟軟的份量:「又夢到小時候了?」


    阿嬌搖頭,搖晃的時候別的地方也跟著晃,趙宴平呼吸一重,再窮凶極惡之徒都不怕的趙捕頭,此時卻被一個嬌小柔弱的妾拿捏得不敢妄動。


    「那是夢到了什麽?」她不解釋,趙宴平隻好追問。


    阿嬌咬唇:「我若說了,官爺定要生氣。」


    趙宴平隻求她快點說快點回她的被窩,馬上道:「你盡管說,我現在聽了,早上便忘了。」


    阿嬌抬頭:「真的?官爺反悔,早上繼續生我的氣怎麽辦?」


    趙宴平垂眸看她:「要我發誓嗎?」


    阿嬌不要,重新將臉貼上了他胸膛。


    她這一抬一貼的,趙宴平不得不握住她抱在他腰間的手,以防她無意間往下挪,碰到什麽。


    阿嬌還當官爺在安慰她,更委屈了,貼得更緊,幽幽地說了她的夢:「……我知道我隻是官爺的妾,不該與正室太太爭寵,可官爺也太狠的心,太太一進門就徹底不理我了,我一人冷冷清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趙宴平終於知道她為何突然鑽過來了。


    這夢對她而言,確實過於淒慘,但趙宴平知道,他不是那麽無情的人。


    拍了拍她的小手,趙宴平低聲承諾道:「你放心,就算將來我娶了妻子,也不會那般對你,我不會寵妾滅妻,但也不會寒了你的心。」


    阿嬌不信:「萬一太太過門時我已經人老珠黃容顏不再,太太卻年輕貌美,官爺仍能做到嗎?」


    趙宴平想了想,道:「你現在才十六,至少到三十歲都不用擔心變醜,等你三十歲了,我已經年近四旬,男人四十不惑,且不說我怎會娶到年輕貌美的太太,便是娶到,你陪我過了十幾年,早已如親人,我怎會無情舍棄你?」


    這麽一說,倒也很有道理。


    阿嬌被夢境帶來的委屈得到了撫慰,可還是欠了點什麽。


    「官爺。」阿嬌低低地喚道,似有難言之隱。


    她聲音本就甜軟帶嬌,如今故意做求人之態,嬌中便又多了幾分媚惑。


    趙宴平喉頭發緊,「嗯」了一聲。


    阿嬌小手抓著他粗壯的手臂,一邊輕輕地摳,一邊羞於啟齒道:「官爺再壓我一回吧,讓我知道官爺心裏有我,你白天總是冷冰冰的,時間一長我就忘了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趙宴平全身都繃成了鐵索。


    她,她竟然敢這麽說。


    白日阿嬌肯定也是不敢的,這不是夜深人靜,兩人一個被窩裏睡著,而且也被官爺壓過一次抱過一次了,今晚官爺安慰人又很好說話的樣子,阿嬌便敢說了。


    大膽的要求提出來了,阿嬌慢慢鬆開他的手臂,翻個身趴下,等著官爺來證明他的心。


    今日趙宴平滴酒未沾,可她綿軟的身子、柔媚的嗓音以及大膽的邀請便是最烈的酒,隻一滴便讓他頭昏腦熱,轉個身,山嶽一般覆在了她背後。


    阿嬌發出了一聲說不清是震驚還是羞慌的喟歎。


    官爺果然沒有說謊,是真的很喜歡她。


    兩人疊著羅漢,再冷的冬夜也如燒了爐子一樣熱了起來,他畢竟太重,阿嬌的小身板承受不了太久,正要讓他下去,耳邊傳來他沙啞的聲音:「夠了嗎?」


    阿嬌連連點頭。


    趙宴平立即翻轉身體,恢複了平躺的姿勢。


    阿嬌則像一條被大魚吞到腹中又重新放出來的小魚一樣,手忙腳亂地逃回了自己的被窩。


    緊張過後,阿嬌甜蜜又滿足,抱著被子很快就睡著了。


    趙宴平哪裏睡得著,睜著眼睛,一會兒想她,一會兒想她的夢。


    最後,趙宴平向她懷裏的小金佛祈求,求佛爺保佑她別再做這種夢。


    阿嬌睡得香,一覺醒來,記起昨晚自己說了哪些話做了哪些事,阿嬌恨不得找條床縫鑽進去。


    她是中了什麽邪,不但主動鑽了官爺的被窩,竟還趴在那裏讓官爺壓到她背上來?


    阿嬌沒臉見人了,麵朝裏麵躺著,再也不想下床。


    趙宴平端了洗臉水進來,見她還沒有起,想到外麵早飯都做好了,她賴床定會被老太太數落,趙宴平便走到帳子前,咳了咳。


    帳子裏的姑娘抱著被子往裏挪,還將被子拉起來遮住了頭。


    趙宴平愣住,旋即反應過來,她是在為昨晚的事害羞。


    再看裏麵那蜷縮成一團的小被窩,想到壓著她時感受得更加清晰的丘巒峰穀,趙宴平下腹發緊,頓時又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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