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哥進門,掃視寧生安一眼,就大馬金刀坐下。


    “裝束一般,氣勢倒是不俗。”


    公子哥評價起寧生安,吃了顆貼身婢女投喂的葡萄,隨意吐出核,自介道:“本公子乃太白城李家李一霄,你小子想玩什麽?”


    “比大小吧。”


    寧生安心說山河賭莊的人倒是霸道,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對麵,李一霄見狀冷冽冽一笑,望著寧生安就像看到一隻待宰的肥羊。


    骰盅格楞楞作響,寧生安含笑擺手。


    “在下比大小無需那麽多規則,我二人共用一副骰盅,隻需一顆骰子。”


    聞言,李一霄嘴角微動,他雙眸陰森盯了寧生安一眼。


    “可以。”


    從寧生安進門一刻,不放點兒血,他鐵定離不開賭莊,但牌房遊戲,他在麵上還得做點樣子。


    二人商議好底注和每次可加注籌碼,緊接著便開啟了第一輪。


    寧生安四點,李一霄五點,寧生安首輸十兩黃金。


    第二輪,寧生安三點,李一霄六點,寧生安再輸十五兩黃金。


    第三輪,寧生安兩點,李一霄一點,李一霄首輸二十兩黃金。


    ……


    骰盅持續作響,近一個時辰下來,寧生安與李一霄臉上已經湧上不正常的潮紅……一輪輪加注,現在揭一次骰盅已經要五百兩黃金,折合白銀就是五千兩。


    李一霄是李七夜同父異母的哥哥,但他的武修天賦太差,經商天賦也不夠,這些年已經遊走到李家核心層邊緣,能動用的家族財力並不多。


    當然,五百兩黃金在平時對他而言不算什麽,可賭場揭盅就是瞬間的事兒。


    或有或無,都足以讓他腎上腺素飆升。


    寧生安就簡單多了,在主家麵前,他總得佯裝一會兒。


    算了算,自己在李一霄這兒已經賺了二百兩黃金,不多,而且他知道自己肯定拿不走。


    可再積累點兒,李一霄的破綻就該露出來了。


    這麽想著,寧生安抬指挑起骰盅,六點。


    “李公子,該你了。”


    寧生安配合著露出得意笑容。


    李一霄牙齒打顫,他重重一哼,抬手搖起骰盅,寧生安靈魂力量注視著李一霄時,適時,一道還算熟悉的氣息順著二樓走廊而來。


    李七夜。


    這家夥竟然來了……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他的利用價值可比李一霄大多了。


    感知中,李七夜並沒有直接進入牌房,而是在門口停留片刻,最後他示意身側婢女去了三樓,才開門而入。


    “混賬,你不會出老千吧。”


    看到自己搖出一點,李一霄恨恨一拍桌麵怒罵道,正巧與進門的李七夜撞個正著,李七夜不滿掃了李一霄一眼。


    “無礙,來山河賭莊就當是和李公子交個朋友。”


    寧生安臉上堆笑,將他共贏的七百兩黃金推還給李一霄,下一刻,半起身的寧生安手掌一縷玄水靈氣浮現,手指直接劃過李一霄脖頸。


    鮮血噴湧間,李七夜瞳孔驟然一縮,這時,寧生安已經出現在他眼前,一記掌刀劈暈李七夜。


    進入化靈一脈後,聚靈七脈的李七夜就不夠寧生安正眼瞧了。


    “喲,感應到了?”


    同一時刻,因為自己氣息爆發,三樓那兩位聚靈五脈瞬間反應,他們沒走樓梯,而是打開窗戶翻窗而下。


    寧生安兩拳轟開牌房窗戶,在二人出窗刹那,手中多出一顆水晶能量球,能量球中懸浮一柄袖珍青色水箭,赫然是離開離水山脈時,雨籮所贈雨魄珠。


    “送你們了。”


    寧生安以靈氣催動雨魄珠,霎時,雨魄珠雷雨之聲響起,袖珍版青色水箭迎風暴漲,化作一支丈長森光雨箭,雨箭鎖定其中一人,破夜襲射。


    “不好。”


    被電弧閃爍的青色雨箭鎖定,那人白袍咧咧作響,靈氣瘋狂湧出,在麵前凝聚出一麵防禦屏障。


    “你撐住,我去救少爺。”


    另外一人可管不了這麽多,他腳掌一踏牆麵,就對著寧生安衝過去。


    轟、


    寧生安剛帶著李七夜跑出數十米,身後山河賭莊二樓與三樓便被雨魄珠強大的破壞力轟成斷壁殘垣。


    “小東西,不管你是誰,惹怒了我李家,太白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化靈五脈中年男子目眥欲裂,他猛提速度,距離寧生安越來越近,見狀,寧生安取下李七夜乾坤戒,旋即握斷其脖頸。


    瞬間結果李七夜,寧生安鼓足氣力將屍體扔向遠處,自身朝相反方向衝去,那李家好手見狀,二話不說朝李七夜方向追去。


    五息之後,寧生安轉個彎折返山河賭莊。


    “五長老,我等現在就帶你離開。”


    白袍中年男子身旁,有四位李家護衛隊成員在破碎牆體下,緩緩攙起被雨魄珠重傷的李家五長老。


    寧生安眼中戾色閃過,玄水靈氣鼓蕩,直接對四人衝殺而去。


    四位護衛隊成員皆是聚靈七脈實力,哪裏是寧生安一合之將,秒殺四人,寧生安來到臉色鐵青,嘴角鮮血狂吐,衣衫破爛的五長老麵前。


    “連個年都不讓老百姓好好過,你說你該不該死?”


    取下此人乾坤戒,寧生安手掌搭在其額頭,他森寒一笑,直接震碎五長老腦袋。


    下一刻,寧生安運轉古武體心法,站在遠處的賭徒連個正臉都沒瞧見,就見那道黑袍如狂風般竄離遠處。


    不消片刻,之前追著李七夜的李家長老回來,瞧見這一幕,眼紅似血。


    ……


    太白城,太白樓。


    一身娟繡著青竹紋的黑袍青年悠閑而進,他頭戴玉笄,腰掛玉佩,手握銀扇,乍眼一看,何止一個名貴大氣。


    換了衣裝,再次使用靈氣易容術的寧生安入了大廳,淡笑吩咐店家上些招牌菜。


    太白樓四樓,蕭天雨單手托腮等著寧生安回來,她餘光掃了眼大廳剛進門的富家公子哥便撇嘴略過。


    容貌身段不俗,可都比不過她的生安。


    “不行,得去山河賭莊瞧一瞧。”


    蕭天雨話落,就下樓朝外走去。


    來到大廳,蕭天雨與寧生安對視一眼,見那青竹紋黑袍青年嘴角一勾,直直望來,蕭天雨輕蔑一掃,轉身出門。


    她的品味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位一走,寧生安古怪一笑,他慢悠悠吃飯喝酒,過了兩刻鍾,蕭天雨才皺眉歸來。


    女人站在門口,眸色詭譎地盯著寧生安,最後她踱步而來。


    “你……公子為什麽能多次改變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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