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妾,就是妻,他也絕不原意讓姿容姣好、心善仁慈的阿捧落在那種爛人手裏,毀了阿捧的一生。


    不過今日多虧阿捧獲贈的玉佩才能脫險。


    於靈飛將玉佩握在手裏,那玉極小,就像平安符或手機吊飾一樣袖珍可愛,而且鷹身雕得很有英氣,也難怪阿捧把它掛在腰帶做裝飾,今日才救了兩人。


    “那八王爺長什麽樣子?好像挺神秘的。”


    阿捧道出坊間的傳言,“京城人都知道皇家出了個古裏古怪的八王爺,他很聰明,深得先皇寵愛,因此也有人說,若非八王爺太過古怪,依先皇疼愛他的程度,肯定會讓他坐上帝位,不過他很孤僻,要見他一麵難如登天,當今皇上是他同母的哥哥,有事要召見他,他照常推辭,隻寫書信回複,也有人傳言他一定長得非常英俊,但怕麻煩,所以不喜歡露臉。”


    “他長得俊嗎?”這下連於靈飛都好奇了。


    遲疑了下,阿捧才淡淡道:“原本應該長得十分俊美的。”


    原本?應該?這話有點怪,但阿捧閉緊嘴巴,不肯再說,於靈飛與他相處了數曰,也知他口風緊、正義感強,可能有些話他不想說,也不想用來詆毀一個送他玉佩,讓他度過劫難的貴人。


    “走了一個切落合還好,但又來一個八王爺,阿捧,這人若是強取豪奪,你定是要進八王爺府裏當妾的。”


    他有些擔心,之前切以刑要捉他就捉他,這人還是個將軍而已,若是堂堂的王爺,豈不是權勢更大。


    阿捧沉思了下道:“我倒覺得不必多慮,傳言八王爺不好女色、不愛雛兒,從他將那玉佩給我,也過了好幾曰,從沒見他露臉,送我玉佩應該隻是答謝我幫他撫背,他那天臉色發白,大概是身子不好,累了吧,我們又隻講了一會話,不會有事的。”


    “這皇家人都很奇怪,像上回帶兵來的那人,也是個皇家人,說店開幕時要替他留位置,眼見我們店都開了好幾天,還不見他來捧場呢。”


    人就是不能抱怨、不能鐵齒,於靈飛才說了這些閑話,隔日,官兵阻道,要求店裏清場,竟是那白扇貴公子來了。


    來就來,搞得這麽大陣仗,排場更大,簡直像皇帝出巡的隆重模樣,於靈飛氣得牙癢癢,今天隻能做他這一椿生意,也不知賞金有沒有一日的營收那麽多,說不定他很小氣呢。


    “這布置真奇特,這花繡得真美。”


    一來,就品頭論足,左右張望,仿佛什麽都好奇,什麽都好玩。不過古代沒南洋風與禪風,當然好看又典雅,他可是相當有自信的。


    “我聽說有種叫車輪餅的點心很好吃,比禦廚做得還好吃。”


    “公子,我試過了,是好吃。”


    最重要的,還帶了個不受歡迎的寒酷男一起來,果真冷血漢就會交自大狂當朋友呢!


    切以刑一掀衣擺坐下,於靈飛就注意到風嫋捂著胸口,好像就要昏倒,更別說站在風嫋後頭的那些雛兒,個個春情上臉、身晃體顫的沒用模樣。


    一臉能服侍他一生就無憾的幸福表情,讓他看了,真想一人一巴掌,打醒這些不長眼的笨蛋。


    這人不過就長得高了點、挺了點、俊了點、手長了點,腳也長了些,眉毛比人家粗,眼睛比人家橫,氣質也比別人冷些,就每樣都比別人多了一點,是他不甘不願的承認,是還蠻帥的。


    除此之外,他就是個爛人了!


    他扭著腰過去,不是他愛扭,而是這身體的腰細,走路就像水草搖曳一樣,他還穿著店服,就是他設計、店裏會女紅的人做的紅色改良式旗袍,大紅花朵就繡在胸口下方。那白扇貴公子“啊”的一聲,饒富興味的往他胸口欣賞,然後一路看向開叉的裙擺。


    “不負花魁之名,真是妖嬈萬分,我這遊遍花叢的人都看呆了,好不好看呀?以刑。”


    切以刑眯了下眼睛,“其實我昨天就看光他全身上下,就像隻白斬雞一樣,沒啥趣味。”


    “看光全身上下?”白扇貴公子眨了眨眼,說出自以為是,也就是讓於靈飛吐血的話來。


    “所以昨日桃紅自薦枕席,你享用了!”


    他們當他是空氣似的討論。


    誰自薦枕席呀,可惡!於靈飛用眼神狠狠的剮著切以刑,要他糾正前言,以免引起誤會,但寒酷男依然一臉寒酷,瞄都沒瞄他。


    “享用倒也沒有。”他講了真話,讓於靈飛深覺自己殺人的眼神有用,但他繼續說下去,又讓他想殺人了。


    “不過改日可以試試看。”


    你永遠都試不到!


    他真想對他這樣吼,可要冷靜呀,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況且對方還是皇家的人,他可以心裏不當回事,表麵工夫還是要做的,電視不是都這樣演。不能對皇室無禮,更不能對大將軍無禮,要不然賜你三尺白綾算是給你好死,賜你毒藥讓你痛苦而死,再不然也能不問青紅皂白,杖打得你皮開肉綻,吐血而亡都是可能的。


    “那就上幾道有名的菜肴,和一壺最貴的茶吧。”


    茶他們沒有喝完,可能他們喝慣好茶,但送上的點心,每樣都有吃完,尤其看切以刑一口塞一個車輪餅,就讓於靈飛忍不住驕傲。


    好吃吧,很好吃吧!


    任誰吃著美食,都會露出快樂的表情,白扇貴公子是,就連那寒酷男臉上的神情也溫和了些。


    “再來該辦正事了。”


    吃完後,白扇貴公子打開扇子,露出柔若春風的笑,笑得於靈飛毛骨悚然。依之前的經驗看來,這家夥一笑準沒好事。


    “是,是該辦正事了。”切以刑臉上的溫和消失,變得比原本表情更加寒酷。


    “是誰呀?”伴隨白扇扇呀扇的,那聲音柔柔的問。


    切以刑比著站在後排的阿捧。“就是那一個。”


    官兵立刻押下阿捧,於靈飛先是僵硬,繼之氣得渾身發抖。這兩人是為了阿捧而來的。


    “怎樣,八王爺要阿捧做妾嗎?”


    他衝出去阻擋,隻差沒翻桌。這些達官貴人,根本沒把雛兒當人看,要是在現代,他一定要號召百萬人遊行,把這些達官貴人做的醜事訴諸媒體。


    他要激起公憤,要讓這些不把人當人看、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貴族,知道暴民衝進凡爾賽宮時的憤怒,要讓他們知道斷頭台的恐怖。


    “正要他拿他做妾!那老八沒沾過女色,看了女人就躲,見了雛兒就退,我還驚疑他那話兒有問題,想不到他竟對一個雛兒另眼相待。嗯,這玉鷹的確是真的。”


    他要官兵拔下阿捧的玉鷹,送到他手裏,確認真假。


    “等一下,你沒問阿捧要不要呀?”


    於靈飛焦急不已,官兵已經押下阿捧,他急得如熱禍上的螞蟻。雖然這時代,阿捧要不要,根本就不是重點,但他是現代人,是有人權觀念的。


    白扇貴公子笑語,說狠話可以笑得這麽燦爛,更可見他的心有多黑了。“要我砸了你的店,你才知道你擋不了我,還是要我把這些雛兒全都充作軍妓,你才明白,給八王爺當妾,是他的福分。”


    “沒錯,是他的福分!”切以刑也附和。


    阿捧垂下頭,他無力反抗命運,就這樣被官兵帶走。


    於靈飛也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兩個壞人揚長而去。


    他氣得捶胸頓足。他還以為切以刑可能是個好人,因為能被狗兒喜歡的人,不可能是個壞人呀。


    他追了出去,脫掉腳上的鞋,朝切以刑丟了過去,隻是氣憤之餘,準頭不好,丟到一邊去了。


    “混蛋,我還以為你是好人,我錯了,錯得太離譜。”


    以為他是好人?難道他一直認為他是壞人嗎?切以刑腳步頓了下。


    白扇貴公子掩扇大笑,似乎對這情況覺得好玩。“欸,你被討厭了,以後可能沒有試的機會了。”


    切以刑靜止一會,接著回頭,眼神複雜的望著於靈飛。“不是壞事,不是你想的那種壞事。”


    “都把人強硬帶走,還說不是壞事,你這壞人,你一定會被天打雷劈的!”


    他難受的哭了出來,阿捧沒有流淚,可能他比他更加了解雛兒的命運就是這樣,隨波逐流,就算想力爭上遊也隻是徒勞,隻能順著水流,無依無靠的飄蕩,淪落風塵中,不管是嚎哭、絕望、悲痛,也無法改變注定的宿命。


    “老板,我最喜歡這一個月裏的你,你讓我感覺你好像變了一個人,就像我的親人一樣。”


    阿捧這段話像是告別與交代,就連淡定如他,也忍不住哽咽了。一入侯門深似海,怕難有再相見之日。


    綠竹奔了出來,他向來最依賴阿捧,可能他什麽都不會,最常被桃紅責罵,那時候阿捧都會安慰他,見阿捧被帶走,他受的刺激最深。


    “別帶阿捧走,就帶我吧,我什麽都肯做,讓我去做八王爺的妾,讓能幹的阿捧留在店裏幫老板。”


    “老八沒那麽風流,一個就夠他暈頭了,別哭了,剛才切將軍不是說了嗎?不是你們想的壞事呀。”


    白扇貴公子含笑這樣說,綠竹也夠單純的,他滿眼含淚,天真的問:“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於靈飛在心裏怒罵。


    白扇貴公子用扇子輕輕抬起綠竹的下巴,左瞧右瞧後笑道:“你怎麽總是淚眼汪汪的,哭得眼淚像掉下來的珍珠一樣可憐可愛,欸,以刑,這個我可以帶回家嗎?”


    帶一個還不夠,竟然連綠竹也要帶走。於靈飛進了廚房,拿了菜刀衝出來,切以刑眼角瞄到,將綠竹推了回去。


    “公子,有事急辦,況且你後院裏還嫌少人嗎?我可不想被一堆老人家叨念。”


    白扇貴公子似乎有些遺憾,但他褪下手裏的玉環,囑咐道:“我也來學老八,這個給你戴著,誰敢為難你,就帶這個去官府,保證為難你的人死無全屍。”


    “公子,你的東西別隨便給人。”


    切以刑一臉惡狠,顯然很討厭這回的差事,尤其看某人在後麵,拿著菜刀的手微顫,咬牙切齒的表情像要吃人,一副跟他誓不兩立的模樣,就讓他覺得血液裏有某種東西騷動。


    這淫 蕩下賤的桃紅,明明幾個月前恨不得與他苟合,什麽招數都用上,還將落合攪和進去。


    京城裏誰不知,落合是將軍府裏的命根,要拿住他,不如先拿落合開刀,所以這家夥才百般勾引落合。


    他陷害了落合做賊,自己不甘不願的要陪他歡樂,結果這家夥反倒拿銅鏡往他額頭上招呼,他頭硬,傷口難然不大,但現在還隱隱作痛。


    他拒絕他,並且明白表示要拿他的身體當封口費,是他太瞧得起自己的身價。


    他為此暴跳如雷,他何時被個雛兒瞧得這麽低?瞧剛才他一坐下來,桃紅身後一幹雛兒全都紅著臉,一臉癡迷的看著他,一副可以馬上跳上他的床、取悅他的模樣。


    就隻有這桃紅,滿眼機警,渾身帶刺,現在更把公子這件惡事算在他頭上,他心裏微微發酸,自行找到理由。


    這一定是欲擒故縱吧!


    對,沒錯。他摸了疼痛的額頭一下。桃紅能搞得那麽多人傾家蕩產,手段自然不在話下,他隻是欲拒還迎,他冷落個他幾日,他應該就知道驚怕,到時便會投懷送抱。


    “等你再長個兩年,就到我後院裏來,那時吃了你,也不會覺得你太小。”白扇輕扇,笑容如蜜的再摸了綠竹一把。


    綠竹仰起頭來看著這貴氣英俊的男子,儼然就要被他騙了,桃紅氣得一把將綠竹拉回現實世界。


    “這些男子隻會甜言蜜語,說的都不是真的,別傻傻的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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