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竭宏聲音啞了、語調顫抖,想要多看阿捧一眼卻又不敢,將視線移到一旁,又馬上留戀不舍的轉回來。


    “多謝八王爺為我求醫,你奔波勞累多日一定乏了,不如先吃飯、梳洗。”


    “嗯。”他風塵仆仆地趕回,確實是餓了。


    飯菜擺上,白竭宏填了肚子,另一頭阿捧早已請幾個雛兒為他燒水,以便沐浴,他回房間淨身,一坐進裝滿熱水的木桶中,興許是接連幾日趕路的關係,精神不振的昏昏欲睡,等醒過來時,水早已涼了。


    他慌忙起身,旁邊有人拿起布巾為他擦幹身上的水滴,他大吃一驚,怎麽有人這麽大膽闖進他的廂房?!自從出宮建府,為了躲避他人的目光,他從不要人服侍,所以身邊連一個近侍都沒有。


    一陣熟悉的芬芳體香傳來,他的心熱呼呼的顫動著。


    阿捧為他擦幹上半身的水珠,低語道:“請王爺跨出桶外,才能擦幹下半身。”


    “你……你……”


    白竭宏語不成句,撥動頭發將自己那醜陋的胎記蓋住,縱然這舉動傻氣萬分,他卻不願意在阿捧麵前露出它。


    “王爺救了阿捧,阿捧的命便是王爺的,王爺隻管把阿捧當成奴才使喚。”


    他手足無措的跨出浴桶。


    阿捧蹲了下來,替他擦幹下半身。


    他那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黑白分明的晶亮眼眸盡入眼底,更別說身上那股像處子般的幽香還鑽進他的鼻腔,挑動他的情欲。


    他這些年雖然躲避人群、像個隱士般的活在這八王爺府內,心緒像個鬼魂般的晃晃悠悠、無所著處,但他仍是個男人,也會有男人的需求。


    他的下身有了反應,因為是赤裸的狀態,看起來怒張宛若蛟龍,他難堪至極,臉上更是一片赤紅。


    阿捧蹲著,抬眼就能看見。


    “出去,立刻出去!”白竭宏既惱且羞,聲調轉為吼叫。


    阿捧瞥見他身體的反應,一抹紅暈飛上臉龐,他站了起來,後退兩步,才拉開門,白竭宏已轉過身去披衣。


    也許過了刹那而已,但對阿捧而言,卻有萬千思緒自他腦海裏穿過,多數是離開這房間的好理由,隻有一個是於靈飛的那段話——


    難道要等死之前,你才後悔自己未曾努力的爭過、求過、愛過嗎?


    他的心緒向來清冷平靜,就算被毀了半邊臉龐,就算被人推入火坑,就算過去桃紅仇視他,調他去洗尿桶,他也未曾方寸大亂,此刻他卻為了自己即將爭取的東西而搖擺不定。


    他知道,若是現在不做,也許自己再也沒有勇氣做了。


    他手微微用力合上了門,站到白竭宏的前方,他不敢看他,甚至對自己說的話充滿了強烈的羞恥感。


    “王爺若是難受,我可以……”


    “不用,出去!”


    白竭宏低吼,麵容扭曲極為駭人,他身下的部位不消反脹。剛才隻是聞到阿捧誘人的幽香、看見他雪凝般的無瑕肌膚,他便已失控。


    “我願意!”阿捧的聲調溫柔帶著顫抖。


    宛如置身夢境般,白竭宏看見那柔荑輕輕的拂開他剛披上的衣衫,冰涼的手心圈著他此刻火熱難耐的部位。


    怒氣、怨恨跟痛苦同時湧上心頭,他的心就像被萬刀淩遲,迅速的捉住阿捧的手,手勁之大幾乎要折斷眼前細白的小手。


    “你在想什麽?看著我,仔仔細細的看著我。”


    他自虐般的拂開濕發,讓自己最自卑、怨限、深受其折磨的胎記露出來。“你看見了沒,這就是傳言中惡鬼投胎的胎記,有這種胎記的人定是前世做盡歹事的惡人,所以才會帶著它轉世。”


    阿捧眼眸燦亮如星,定定的看著他臉上的胎記,然後左手輕柔的撫上它,說出讓他不敢置信、大受刺激、甚至無法理解的話。


    “我感謝這胎記。”他語氣堅定,卻帶著哽咽。


    “什麽?”他不懂。


    “八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不是這胎記,你變會是個位高權重的濁世翩翩美男子,坐擁三妻四妾,一生快意,周圍有多人巴結奉承,女子更是會以服侍你為傲,我這低賤的雛兒連為你提鞋都不配,你也不可能多看我一眼。”


    白竭宏愕然。


    阿捧清淚湧出眼角。“我今日竟能服侍你,近得了你的身,你說,我能不感謝這胎記嗎?”


    “你……你……”白竭宏無言。


    阿捧踮起腳尖,他的手指每撫過胎記一處,便留下一記輕柔憐愛的吻。


    白竭宏握住他的手力道放輕,感受他那像蝴蝶拂過般的輕吻,每吻過胎記一處,他就覺得那因胎記所帶來的痛苦與怨恨被撫平了。


    他的恨、他的怨,被那輕柔虔誠的吻給拭去,感覺自己變成如初出生般的純真無瑕、不帶怨恨。


    若這是夢,他不願意醒!


    因為他這一生從未作過如此美好的夢,一個不嫌棄他鬼胎記的人,並且認為沒有這個鬼胎記便不能接近他,所以他感謝這鬼胎記,這麽美麗動人、令他心顫的話他從未聽過。


    他以這鬼胎記為恥辱,阿捧卻說他感激涕零。


    他雙手捧住阿捧的臉,掠奪似的封緘他的雙唇,他的唇比他想像中更柔軟、更甜美、更火熱,幾乎要把他的身體給燒灼成灰。


    他期待這個吻多久了?也許是一生一世,更也許是至死不渝。


    “我要你,阿捧,天可憐己,讓我遇見了你,我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生,隻能心如死灰般的活著,身為皇子,不能輕賤生命,我的自尊也不允許我這麽做,但沒有希望的活著比死更加痛苦百倍。”


    他掃去床上零落的醫書,將阿捧抱上床。


    阿捧一頭烏亮青絲蜿蜒纏繞在白竭宏赤裸健美的身上糾纏不休。


    他的雙唇被吻得紅腫,就像初春裏最美豔的粉色花蕊,眼裏流轉著歡喜,眼前正要發生的是他這一生不敢想像的美夢,乳 尖像鮮豔欲滴的紅色果實,在愛撫的手指下更顯堅 挺。


    他爭了,今日,他終於知道爭了之後的結果。


    也許奇跡真會降臨在他身上,隻要他敢爭!


    一室春意融融,阿捧衣衫褪去,在喜歡的他麵前赤裸著全身,被他吻著、親著、疼著、愛著,頭枕在他睡過的繡花枕上,他抱起他,眼裏對他雪白身子的讚賞之情溢於言表。


    直到這一刻,白竭宏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就要擁有這個心心念念的美麗人兒,他的心鼓噪著,不想急的,偏偏按捺不住對他的渴望。


    “呀!八王爺——”


    阿捧輕聲低叫,驚懼著破瓜時的疼痛,聲音卻宛轉嬌媚,仿佛全身浸醋般酥軟,白竭宏大手愛憐摩挲著他腿間鼓起之物,愛 液泛流,濕潤了愛撫的修長手指,更加羞紅了阿捧的臉。


    白竭宏分開他的雙腿,頂入之際,他閉氣緩吐,雙手亂抓,床帳受力披散下來,朦朦朧朧的掩住兩人羞人的歡愛。


    第八章.皇家三兄弟


    阿捧淡定、嬌豔更勝日前;綠竹清新脫俗、嬌態可掬,何仙姑最喜歡他們兩人,所以於靈飛便讓兩人伺候她。


    說是伺候,其實也隻是在何仙姑寫下方子,並尋來藥草後,他們待在一邊仔細聽她教導他們如何栽種和萃取其中的汁液。


    阿捧的記性頗強,對見過的藥草馬上就能舉一反三,何仙姑訝異他的天資之高,從此更不藏私的教導。


    這日綠竹已經走到腳酸,那一老一少卻還走在前頭,對著滿地的植物侃侃而談,一路下來,綠竹累垮了,阿捧卻是喜上眉梢。


    “阿捧做事總是既快又好,是我們裏頭最聰明的,連老板都很倚重他。”一提起阿捧,綠竹就滿口稱讚。


    阿捧輕捏他的臉頰,興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竟難得的調侃起綠竹。


    “聰明有什麽用,比不上你小子命好,被一個英俊瀟灑、萬分尊貴的男子給看中了,他才來店裏幾次,就三次,每一次見了你,不是拿帕子給你,就是遞隻玉環給你,要不然也勸你別流淚的疼惜幾句,還說再等兩年要接你進宮去呢。”


    綠竹臉上一片羞紅,他將右手遮住,那裏正帶著一隻玉環,顏色青翠、溫潤微涼。


    “沒有,沒這回事,仙姑,真的沒有,皇上隻是看我哭得可憐,所以才送我玉環,讓我心情好些。”


    “哼,店裏幾十個雛兒不送,就專挑著你送,你說,他是不是對你不懷好意?”噗哧一聲,阿捧斜睨了綠竹一眼,“若不是你對了他的眼,白公子會送你他的隨身之物嗎?”


    何仙姑原本麵帶微笑聽著,聽到後麵神色一凝,“這玉環是竭圖送的?”


    阿捧原本不知道八王爺的名字,是何仙姑提了他才知曉,心想兩人是親兄弟,八王爺叫竭宏,皇上叫竭圖,隻差一個字也是正常的,隻不過聽起來仙姑對當今聖上似乎也很熟。


    “皇上的名字叫竭圖?”綠竹小聲的問出來,“仙姑怎麽會知道?”


    何仙姑解釋,“我爹本是禦醫,善醫五髒六腑,八王爺一生下來後,我爹醫不了他臉上的胎記,便向先皇稟報自家女兒善醫膚發,雖然學的不是正規醫道,但教導急學醫理的八王爺卻是綽綽有餘。我在竭宏七、八歲就入宮教導他,幾位皇子都是認得的。”


    “皇上小時候是什麽樣子呀?一生出來就貴氣逼人,看起來就是個當皇帝的料嗎?”綠竹扭扭捏捏的問。


    對皇上他有無數的好奇,隻是他認識的人沒有人認得這個大貴人。


    對了,切將軍是識得的,但是切將軍臉臭脾氣壞,要他去問他,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的,所以他常常很欽佩老板,老板對切將軍說話時常夾槍帶棍,氣得切將軍臉色又更臭了。


    想到那兩人的相處,綠竹忍不住的偷笑。


    何仙姑望著他的玉環,“仙姑說的話你聽嗎?綠竹。”


    綠竹乖巧的點頭,“當然聽呀,仙姑醫好阿捧的臉,又把那麽多的好方子給老板,讓我們一群雛兒生活有了著落,仙姑是一等一的好心人,綠竹一定聽仙姑的話,我娘也說仙姑是心慈仁善的活神仙。”


    一提到找回的娘,綠竹便眉開眼笑,最近他總愛膩著林青娘,享受自小沒有的天倫之樂。


    “那你把那玉環砸了吧!”


    綠竹麵容頓時失了血色。


    阿捧呆若木雞。


    何仙姑繼續道:“竭宏心地善良、心術純正,是一等一的良人,若不是那鬼胎記,他也不至於如此自閉、自卑,竭圖卻與先皇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饒是我見了他那陰狠冷涼的眼神,心底也是頻打冷顫。”


    “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吧。”綠竹握住玉環,頻頻搖頭。“白公子很愛笑,笑容很文雅俊美。”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英俊皮囊怎麽也遮掩不住眼裏的殘酷陰狠,他對兄弟沒有手足之情,對爹娘沒有孝愛之心,你要是見了他背地裏看著竭宏的眼神,絕對讓你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兄弟感情不是甚好嗎?”阿捧疑問。


    當初八王爺隻是給他玉鷹做為報答,皇上便親自找上門來,將他賞賜給孤僻自閉的八王爺,這樣的兄弟之情難道不好嗎?


    “你錯了!”何仙姑解釋,“就算送一百個你來,若不是這回的毀容事件,竭宏哪會真的要你。他便是看準了這一點,他隻是在折磨竭宏,但做出來的事從不落人口實,不知道的人還要說他愛護手足、憐疼自己的弟弟,他博得美名,又折辱了竭宏,這一石二鳥之計也虧他才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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