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當夜鴞重新抬起頭,眼瞳裏的情欲褪去,俊臉也恢複成原有似笑非笑的的模樣。夜鴞開口想說話,卻發現她胸前的衣襟依然敞開著,赤裸潔白的豐盈在他剛才唇齒熱切的眷顧下,染上一層迷人的淺緋色,鑲綴在峰頂的豔紅果實還濕潤潤的,依然殘留著他剛才放縱的痕跡。


    尚未從剛才激 情中清醒的柳蘭兒,過了好一會才注意到夜鴞炙熱如火的目光,她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赫然發現自己胸前一片冰涼涼的,不但衣襟大敞,連裏頭的兜衣不知何時都被掀起來了!


    「啊!」她驚叫一聲,脹紅著臉急忙忙地護住胸前。夜鴞輕笑出聲,大掌輕輕舉起的同時,上麵已經多了一件白色披肩,他舉止溫柔地為柳蘭兒披上,拉起皮繩在她胸前打一個結,早點將破壞他自製力的誘因給緊緊遮起來。


    雖然披肩暫時遮住了她惹人遐想的軀體,但柳蘭兒一張激 情未褪的臉依然十分吸引人;染上淡淡情欲、水波流轉的明眸,被他反覆品嚐的紅潤潤的小嘴,還有總是輕易染上暈紅的雙頰,對情欲似懂非懂的生澀模樣,光是凝視著她,他的下腹就隱隱發燙。


    如果她能早日明白自己對他的渴望,同時承認自己也渴望他,那該有多好!夜鴞在心中輕歎著。


    「……我要回去了。」 理智恢複後,柳蘭兒強迫自己以冰冷的語氣開口,她發現自己無法與夜鴞專注的目光對視太久,隻好再次選擇當鴕鳥,躲得越遠越安全。


    「真的?原來妳和我一樣的想法,想立刻回寢殿?繼續我們剛才中斷的纏綿?」夜鴞挑高一道眉,俊臉充滿了期待。


    「才不是!你不要隨便解讀我的話!」他暗示性的話語瞬間打破了她努力維持的淡漠,柳蘭兒雙手緊握成拳,紅著臉怒斥。


    「喔,或者妳想在這裏繼續?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夜鴞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伸手輕撫著自己的下巴沉思道:「我本來還擔心外頭冷、怕妳著涼,其實我個人覺得在戶外別有一番滋味。」


    「夜鴞!」柳蘭兒隻覺得腦袋隱隱作痛,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和這個滿腦子隻有情欲的家夥溝通! 「多喊我幾聲沒關係,我就是喜歡聽妳喊我的名字……」夜鴞逼近一步,琥珀色的眼瞳瞬也不瞬地鎖住她嬌美的容顏。


    「你……你可不可以正經一些?不要總是對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柳蘭兒又氣又窘,就算脾氣再好,也被夜鴞的不正經激得快發火了。


    「那妳可不可以也對我坦白一些?不要總是想從我的麵前逃走呢?」夜鴞漫不經心地反問,不著痕跡地再次將她困在自己的臂彎裏。


    夜鴞以一種既親昵又無奈的語氣道:「還不懂嗎?妳越是想逃,隻會激發我最壞的一麵,讓我越是想將妳緊緊摟在懷裏,一輩子都不放開。」


    柳蘭兒一怔,這才明白夜鴞刻意說那些話,隻是想借機激怒自己、逼她說出真心話,是這樣嗎?夜鴞伸出手,以指腹輕輕觸碰著她嫩滑的臉頰,嗓音低嘎地誘惑著;「順從我,接受這裏的一切,讓我愛妳,我能給予的、是妳無法想像的美好未來。」


    「我不相信你!」柳蘭兒突然脫口說出這麽一句。


    「……不相信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夜鴞一頓,俊臉上的慵懶挑逗瞬間褪去,整個人變得認真無比。


    柳蘭兒在脫口說出後也覺得後悔了!她原本沒打算說出來的,現在收回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蘭兒,妳剛才說:不相信我是什麽意思?」夜鴞眯起眼,注意到柳蘭兒小嘴緊閉,神情也恢複成緊繃戒備的狀態。


    「沒什麽。」柳蘭兒垂下眼。 「是嗎?」夜鴞似笑非笑地揚起嘴,下一秒,他突然伸出雙手將柳蘭兒舉高,雖然她的背心還抵著樹幹,但雙腳突然失去了著力點,嚇得她隻能以手攀著夜鴞的肩頭,雙腿不停地掙紮、踢著,想逼夜鴞將自己放下來!


    柳蘭兒踢人的力道對夜鴞來說根本不痛不癢,而他趁隙將自己高大的身軀擠進她的雙腿之間,柳蘭兒為了保持平衡,隻能雙手攀著他的肩頭,雙腿也不得不勾住他腰間,不知不覺形成了極度曖昧的畫麵。


    「既然妳對我無話可說,那不如回到原點,一切依照本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樣什麽問題都沒有了!」夜鴞嘴角咧出傲慢的笑,雙手非常不規矩地探入她裙內,修長的手指不懷好意地順著大腿往上探索……


    「等等!夜鴞你別這樣!」柳蘭兒被他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雙腿踢得更厲害了!


    「好,我再給妳最後一次機會,妳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柳蘭兒倔強地緊咬著下唇,怎麽也不想在他的脅迫下屈服。


    「算了,我不勉強,既然妳不想說我們就直接用做的好了。」琥珀色眼瞳緊緊鎖著她慌亂的黑瞳,說什麽也不再讓她閃躲。


    「直接在這裏洞房,那麽所有的問題就一次解決了。」 就在他雙手、就快要觸碰到她雙腿間最私密的女性位置的時候,柳蘭兒感覺到他是認真的,小臉急得發紅,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不要!不要這樣子!」一顆顆驚懼的淚水自臉頰滑落,她慌亂地甩頭掙紮,幾顆淚珠甚至不小心掉到了夜鴞的肩頭。


    她的淚水滴在夜鴞的皮膚上,頓時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家夥,感覺差勁透了!夜鴞停下原本脅迫的動作,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凝視著她哭泣的臉龐。


    好半晌後,琥珀色的眼瞳挫敗地閉上,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十分無奈地將柳蘭兒輕輕放了下來。夜鴞抱著柳蘭兒,小心地將她輕放在地上,然後在她的身邊坐下,靜靜地等啜泣的柳蘭兒恢複平靜。


    過了好一會,當她啜泣的聲音漸漸變小,呼吸也變得比較平順的時候,夜鴞不悅地輕哼一聲:「妳這女人,妳老用眼淚這招對付我,太不公平了。」 偏偏他就是狠不下心,每次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誰讓你這麽惡劣?壞人!」柳蘭兒伸手擦幹眼淚,也學他哼了一聲抗議。


    「算啦!欺負妳這個弱女子多沒麵子,我今天就暫時放過妳。」不能對她用強、又狠不下心折磨她,最後幹脆雙手環胸,嘴一撇發脾氣了。


    「不過,妳今天若是說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我絕對不善罷幹休,妳快點說,剛才那句汙辱我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柳蘭兒一怔,怎麽也沒想到夜鴞會如此介意她的一句話。


    「嘖!堂堂一個王當得這麽窩囊,難得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溫柔體貼,嗬護到底,結果她居然說不相信你!」夜鴞始終等不到她的回答,開始無聊地自言自語。 「早知道這個新娘子這麽無情無義,當初就讓她在水裏淹死算了,好過撿回來讓自己心煩意亂。」


    「喂!你幹嘛拐彎抹角地罵人!」柳蘭兒忍不住回嘴。


    「我有哪裏說錯嗎?」夜鴞轉頭撇了她一眼,垂著肩頭意興闌珊地說道:「明明就是我的新娘子,有人偏偏倔得不肯承認。」


    「是你沒有對我說實話!」柳蘭兒忍不住瞪了夜鴞一眼。


    好啊!既然他想聽,那麽自己就趁現在一次把話說清楚:「我先問你,是你說要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讓我自由選擇的,可是為什麽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妖怪想把我吃掉?這是不是你預先設計好的詭計嗎?太過份了!」


    「我設計的?請問我為什麽要設計這麽無聊的把戲?」夜鴞聞言,淡淡挑高一道眉。


    「是你自己告訴我的,說什麽……如果成為你的人、身上染了你的氣息,就不會再有妖怪敢對我無禮!」柳蘭兒臉一紅,但依舊堅定地說完對他的控訴。 「所以最近不斷有妖怪出現攻擊我、嚇我,你其實是想讓我因為害怕而屈服,這就是你的打算對不對?」


    夜鴞看了她一眼,冷嗤一聲。 「那些妖怪才不是我的把戲,我才不需要做這麽多餘的事情......」 頓了幾秒,夜鴞最後傲慢地結語:「我根本不需要做多餘的事情,因為妳根本抗拒不了我的魅力。」


    夜鴞自負的話讓柳蘭兒一張小臉脹得火紅,他也因此笑得更傲慢了。


    「我和妳之間的每一次親吻,每一個愛撫,妳都和我一樣樂在其中,不是嗎?我可愛的蘭兒。」 柳蘭兒根本不想回答夜鴞這個下流的問題,知道自己任何的回答都隻會讓這家夥更加傲慢而已,她揚起下巴,最後一次確認道:「所以那些襲擊我的妖怪,真的和你無關?」


    「當然無關。」夜鴞雙眼直直地望著柳蘭兒,以王者的尊嚴和傲氣保證。 「好,我相信你。」凝視著他琥珀色的眼瞳,柳蘭兒最後坦然開口。


    「既然不是你,那是為什麽?我知道,它們是衝著我來的對吧?」 她相信夜鴞一定知道原因,不然不會要小菁寸步不離跟著自己,還有,山域的守護神銀狼,不也暗自保護她的安危嗎?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聽她提起這個話題,夜鴞的俊臉顯得有點煩躁。 「在妳來到這裏的第二天,我的山域突然來了一些訪客,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來煩我。」


    「訪客?」柳蘭兒很認真地聽著。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就像你們人間那樣,住在一個地方久了,偶爾就會有鄰近的人來拜訪,身為這山域的主人我得接待他們,總不好把他們全都趕出去。」夜鴞轉向柳蘭兒保證道:「我猜襲擊妳的那些妖怪,多半是跟著那些人一起來的,有些妖物喜歡吃人那是本性,沒法子克製他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讓妳受到傷害。」


    過去有訪客拜訪的時候,他會將山域的結界打開,外地的生物和妖怪也會在此稍作停留,這事發生在從前一點影響也沒有,但現在多了一個柳蘭兒,連帶為她帶來了危險。


    「山域的訪客......」柳蘭兒喃喃自語。


    所以......這些天純粹是因為山域多了訪客,夜鴞並不是刻意閃躲、故意將她孤零零地扔在這裏囉?一想到這裏,柳蘭兒的心情莫名變得很愉快,不過這些話她是絕對不會告訴夜鴞的,畢竟那家夥已經夠驕傲的。


    「就為了妖怪這件事所以妳不相信我?」夜鴞雙手環胸,英俊的臉龐寫滿了錯愕與不滿。柳蘭兒搖搖頭,以再認真不過的語氣坦白道:「我不相信你,是因為我不夠了解你;你是鴞王,為什麽要堅持我當你的妻子?雖然我才在山域待了幾天,但我知道對這裏的人來說,人類不過是獵物、是糧食,是你們眼中最沒用的種族,既不會法術,也不懂其他的,對吧?」 夜鴞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聽著她繼續。


    「而你,明知道我會不安、會害怕,但還是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這隻會讓我一個人胡思亂想,甚至把事情越想越糟糕!」柳蘭兒接這些日子的疑惑和恐懼,一股腦地全說出來了。


    「你什麽都不肯和我說,我要怎麽相信你?」 好一陣子,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一起。


    「我們曾經有過承諾,這是我接妳到山域的原因,因為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夜鴞開口打破沉默,卻依然不願意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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