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不滿唄。」徐清聳肩。


    「小孩子而已,講什麽欲求不滿?」


    「和喜歡的人朝夕相處,每天都還有親親抱抱,當然會想要進行更深入的下一步啊。」徐清講得有條有理,「可是虞姊姊講啦,要等二十歲成年了才可以,所以陸老大就要拚命忍耐啦。」


    「噢,這樣聽起來好像很可憐。」蘇嬿妤有一點憐憫陸冠羽了。


    「最可憐的不是這個。」徐清搖搖手指,「陸老大說他已經洗了兩個月的內褲了,是他一大早起來,偷偷摸摸自己洗喔。」


    蘇嬿妤一下子沒有聽懂,「洗個內褲有什麽好悲慘的?不想幹洗,就丟洗衣機啊……做什麽這樣看我?」


    「蘇姊以前高中的時候,健康教育的老師一定是偷懶了對吧?」徐清說:「陸老大是夢遺了啊,夢遺!他每天晚上都夢到虞姊姊!」


    「喔,作春夢啊。」蘇嬿妤明白了,然後忍不住拍桌大笑,「兩個月?真的假的?這真是最悲慘又壓抑的青春期啊,哈哈哈……」


    在他們身後,臉色發黑的陸冠羽氣得手都抖了。


    等到虞德嫻下了班,憂心忡忡的把蘇嬿妤拉到一邊訴苦,關於她的同居人兼小男朋友的行為有多麽奇怪,脾氣多麽暴躁,又忽冷忽熱……這等等的擔憂委屈都吐光了,蘇嬿妤已經憋笑憋到紅臉。


    「嬿嬿?」虞德嫻有點生氣,「我在認真的和你說話!」


    「我……我也很認真……」蘇嬿妤笑到不行,好不容易把話講完,「可是……啊,我跟你說,你家小虎崽呢,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果然遇到困難了嗎?我就覺得他讀書的壓力太大了。」虞德嫻煩惱得很,「偏偏都不跟我說,真氣人。」


    蘇嬿妤表情怪異,「喔,我想成績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真的嗎?那他在煩什麽?」


    「煩惱他艱辛又壓抑的青春期。」


    「那是什麽?」虞德嫻完全聽不懂,茫然的問。


    於是蘇嬿妤把徐清跟她講的八卦,全都一字不漏的講給虞德嫻聽。


    身為春夢女主角的虞德嫻滿麵通紅,耳根子都燒起來了。這種私密事情,陸冠羽要吐苦水也要找個口風緊的啊!看看現在她的處境,她被調笑了!


    老羞成怒的虞德嫻果斷回家。


    晚她一個小時下班的陸冠羽本來想好了理由,就說他要和徐清出去,但一看她出店門口的惱怒樣子,而且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陸冠羽瞥一眼坐在店裏位子上的蘇嬿妤一臉闖禍的吐舌模樣,又看看徐清一臉同情和幸災樂禍,等到這兩人同時把憐憫的目光投到他身上時,他隻覺得自己背心一片寒毛直豎。


    趕緊回家去看看吧!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


    虞德嫻一路上各種的羞惱氣怒。


    她沒有想過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她一直擔心的以為陸冠羽的讀書壓力太大了,才會這樣暴躁又煩悶,她也以為陸冠羽每天回來時的超髒衣褲,是因為他有重要的比賽需要努力鍛練體能。


    枉費她這麽擔心,這麽煩惱,這麽的……


    她用力摔上房門,然後用同樣的力道,把自己摔進床誧裏。


    她還以為……她以為陸冠羽後悔了。


    他不再主動靠近她,也不肯和她一起看電視,再也不會把她抱在懷裏聊天,就連放假也匆匆忙忙,他和她相處的時間被壓縮到隻剩下早上出門的一個吻。


    那個吻別扭又短暫。


    她感覺他在極力壓抑什麽,但她看不懂他的表情。


    陸冠羽那個時候的表情,與其說冷漠,不如說什麽也沒有。


    他也不看著她。


    沒有交會的目光,沒有情緒的擁抱,沒有相處的時間。他們的互動隻剩下他回來,洗澡睡覺,扔下髒衣服。她尋找他,被關在門外,以及幫他洗衣服。她那時候想,這是被拒絕的意思嗎?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後悔了嗎?


    他不想再和她在一起……


    那為什麽不告訴她呢?


    陸冠羽用視若無睹的態度對待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虞德嫻傷心的哭泣好久,她每天晚上都要等到他回來了,才能安心睡著,在睡著之前,她要換一條新的枕巾,因為原來的枕巾已經被哭濕了,不能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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