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沉吟半響也才道:“小微的性子,是比較古怪,以前的時候為著這些事,家裏也沒鬧過,但自從上次我兒差點將他休離之後,他已經改了很多……”“改?”鄭渾打斷:“你們看得見的時候,他必然聽話,那私底下看不見的時候呢?”鄭母語塞,卻是咬死了牙,力挺自己兒婿:“我相信小微,他既然說改就必然會改的,君納是他的女兒,就算他性子在壞,也不可能會傷害虐待君納,鄭公子對君納的關切之意民婦感激,但這到底是民婦自己的家事,君納在阮微那裏是否受了委屈,民婦自然知道,當然更也不會放著不管”鄭渾擰眉看他,已有所明了。鄭榮舟在旁一言不發。暗自握緊了衣袖下的手,鄭母續道:“此番我夫妻兩人是想來接回君納,畢竟君納與公子並無任何關係,長久逗留府上,也於理不合,所以……還請公子歸還君納,民婦感激不盡”鄭渾心裏當即就火了,臉色也黑了,卻顧念著兩人都是老人便強忍著沒有發作,隻是甩袖:“來人!去把君納抱來!”君納被人抱出來的時候,嘴角邊上還沾著米粒,一張嘴巴都塞滿了還在嚼著,被熱鬧放到地上,君納當即撒開步子,就朝鄭家二老跑去,拉著鄭榮舟跟鄭母的手,抬頭看著他們:“呼呼……”除了爹爹,君納會喊的,也隻有這兩個字,很多時候這是父親的意思,其他時候卻隻是一種打招呼。鄭母彎腰,將君納抱著,擦去了君納臉上的米粒抱著她親了親。鄭榮舟微微歎息,對鄭渾道:“多謝公子,代為照顧君納”似乎因為君納在這,鄭渾更是不好發作,吸了口氣,便壓下心裏的憤然:“這是我最後一次把君納還給你們,如果下次我在街上。再碰見君納孤身一人的話,兩位想要要回君納的話,恐怕,隻有,隻有向皇上告禦狀了,不過且說一句,這天下,隻要是我想要的,莫說區區一個孩童,就連你整個鄭家,皇上也會允了,送我”兩人心裏當即一震,瞬間變了臉色。君納不知情況,抱著鄭母,扭頭看向鄭渾時還一臉是笑。鄭渾撇開了眼,隻當沒有看見:“管事,送客!”緣分有時候真的很玄妙,明明毫無關係,不過就隻是相處了短短幾日而已,卻能一下子就好喜歡好喜歡,恨不得將人一直留在身邊,可是鄭渾知道這不可能。送走鄭家二老,鄭渾悶著一肚子的氣,直接進了宮裏。天已快黑,整個皇宮都像是籠罩在那金碧輝煌之下,鄭渾入宮,也不等宣傳,便直奔宣和宮而去,見得一幹太監全都退到門外,鄭渾微微擰眉,上前便問:“季長鑫,這又是那個貴人侍人在裏頭啊?我方便進去麽?”“見過少國公” 季長鑫俯身行禮後才道:“這竹侍人正在裏頭陪著皇上呢”“那隻狐狸精?”鄭渾擰眉,而後在季長鑫來不及阻止的時候,扯開嗓子就高聲喊道:“皇上!小臣有重事請報皇上!!!”季長鑫一驚,嘴角有些抽搐,卻也不敢出言嗬斥鄭渾不懂規矩,整個宮裏,誰不知道鄭渾深得皇帝喜愛,幾乎是隨了他滿皇宮的橫著走。鄭渾喊聲才落,宣和宮裏,就傳來皇帝的聲音。“進來說吧”從門裏傳來的聲音,異常好聽,如若金屬發出的聲音,溫潤儒雅華麗清亮,卻又帶著一股帝王的威嚴,讓人無法拂逆。鄭渾拂衣,踏步上前,大門被季長鑫推開,卻見裏麵走了個少年出來,因著是皇帝侍人的關係,少年的衣罷留長,直拖地麵,男相中又添了幾分柔氣。“少國公”竹侍人見得鄭渾,朝他作揖行禮。鄭渾卻隻斜眼看他,哼了一聲,就直接大步進去。季長鑫在旁看著,心裏直在嘀咕:小祖宗喂,您就算不待見人家竹侍人,也別表現得這明顯啊……竹侍人卻像不覺所以一樣,隻笑著搖了搖頭。季長鑫忙上前安慰一句:“侍人別往心裏去了,這少國公沒什麽心機,就是直接了一點兒”應該說是很直接!所以當年鄭源為他取名鄭渾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取錯,真真的就是個小混蛋!竹侍人隻是笑道:“我明白,少國公心無城府,孩童心性,怪不得皇上會如此喜愛他”季長鑫隻是點頭,沒再說話。竹侍人朝季長鑫道了一聲,便也轉身離開。第39章 兩相差距入了八月,天氣愈發炎熱,隨便一動都能讓人大汗淋漓,院子裏,南非坐在屋簷底下,隻穿了單衣的他身形消瘦,腰腹卻圓潤得有些刺目。小元端著參湯,從廚房裏麵出來,看南非懶洋洋的坐在躺椅裏麵,淡淡一笑,朝他走去:“南非,該吃藥了”南非扭頭看他,輕歎道:“吃了這麽多,這身體卻都不見什麽好轉,像個無底洞一樣,隻眼巴巴的看著錢流出去,就是不見有什麽效應,我看還是不如不吃,留著點家底,讓秣陵做點小本生意,這樣也好過讓我坐吃山空了”小元好笑:“說什麽胡話了,你現在這身體,最需要就是補,不補怎麽可以”將湯碗遞到南非手裏,小元摸上南非的肚子:“再說也不是全無效應啊,看看,小豆豆現在都這麽大了,你不像之前那麽虛弱了,可見這些補藥還是有用的,是不是啊,小豆豆?”南非失笑,端了碗,把參湯喝了幹淨,便也用手摸著自己的肚子:“他還小,可不知道呢”“沒事,會長大的”小元笑道:“等小豆豆將來出世長大了,我給給豆豆做豆花膏吃,好不好呀?”“豆豆吃豆豆……”南非低念,一臉是笑:“當真是有夠逗的”“就是要逗的孩子才可愛呢,一整天都活蹦亂跳的,要是將來世子看到,一定也會喜歡的……”話出口,小元一愣,猛然抬眼,卻看見南非臉上的笑意已然僵住,當下不禁一晃:“南非,我……我無心的,我隻是想到他是孩子的父親所以才……”“沒事”僵硬的笑,勉強維持著,南非隻裝了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小豆豆是我一個人,跟其他的旁人都沒有任何關係,誰也不能搶走”眯了眼南非不知是想到什麽,一臉憧憬:“等找到我父母之後,我會帶著小豆豆回去看他們,豆豆是我的,將來一定會長的十分像我,不過……還是希望他別是個哥兒,最好是個小子,這樣,將來就不用為人男妾了……”小元聽得心裏一卡,總覺得想說些什麽,可是又怕自己說出來的,是南非不愛聽的,便也隻能沉默著。南非不覺所以,隻是掌心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不過呢……不管豆豆將來是小子還是哥兒爹親一定都會好好疼你愛你,所以你要聽話,要乖乖的,將來做個討喜活波的小豆豆,知道嗎?知道嗎?”說是這麽說,可是這心裏的酸跟澀,卻隻有南非一個人知道。離開林王府已經幾個月了,這些日子,上官浩淇雖然還在找自己,但似乎也沒有起初的兩個月裏嚴查得緊了,上一次的事,實在讓南非害怕,寧願一直躲在這裏,也不要出去,就怕又再出意外,遇上不應該碰見的人。這些日子,肚子裏的小豆豆已經成了南非心裏最大的期盼,他隻要小豆豆平平安安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至於父母那邊,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太久沒有消息,所以南非的期待倒也不大,畢竟京城很大,想要在京城裏麵找人也沒那麽容易,更別說還隻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全無頭緒之下,找不到也不是沒有可能,至於小豆豆那個所謂的父親……經過那日之後,南非已經不想再提及這個人,當然如果可以忘記的話最好……可是……有的人,有的事,不是南非想忘,就真的能忘……林王府中,南宮耀月如今已是六個月的身子,行走間動作略顯笨拙,上官浩淇小心的陪在他的身旁,看著他在院子裏散步的身影,眼底略顯笑意。南宮耀月剛一呼呼喘息回頭看他,見他臉上是笑,當即不禁有些慍怒:“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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