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小君納咋呼著直奔房門的方向而來。鄭母彩鋼驚愕一番這小丫頭居然這麽利索,當下就看見小君納小小的身子在昏暗中如同一個小飛求一樣直接撲了過來,小小的身子跑的左搖右晃,嚇的鄭母忙疾步上前,彎腰將小丫頭接住:“你怎麽不在屋裏睡著,大晚上就這麽出來了?也不怕凍著,你嬤嬤呢?”小君納一臉的笑意盈盈,還沒說話,身後拿著棉襖的嬤嬤才追了過來,氣喘呼呼得道:“老夫人,孫小姐跑得太快,奴婢追不上,她……他一溜煙人就不見了……”鄭母失笑:“君納就是腳程快,別說你了,怕是連南浚都追不上” 將君納抱在懷裏,從嬤嬤手裏接過棉襖將君納裹住:“你去給君納弄小碗糖薑水來,甚的一個大意,明日就得病了”“是,奴婢這就去”嬤嬤走了,小君納抱著鄭母就急忙追問:“奶奶奶奶我妹妹出來了嗎?我好想馬上見她!”鄭母失笑:“沒這麽快,還有一會呢”鄭榮舟也是難掩笑意,忍不住伸手摸摸君納的頭:“你爹親這才剛胎動,怕是還得有會功夫,這頭一個都是挺耗時間的”眨巴眨巴漂亮的雙眼,君納脫口就問:“難道爹親生的第一個不是我麽?”聽這話,兩老當場就給楞了。鄭母看著君納滿眼的狐疑,片刻時才回神似得,與君納碰了碰頭:“當然是你了,可是你看看你都這麽大了,你爹親現在又生一個,當然會更加辛苦更耗時間了”“哦……”君納似乎明白了白,一臉嚴肅:“等爹親生了妹妹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疼愛妹妹,不會讓她一個人自己玩泥巴的!”這話聽來讓人好笑,卻不禁又有些令人感慨,看來……君納是徹底忘記了阮微,隻記得自己的生身爹爹是鄭渾了……其實,正常來說,很多三歲的孩子都還不能把話說得這裏利索,遲一些的可能是四歲或者五歲,但君納……?君納一歲半左右的時候才開始學話,隻是那個當初隻會喊呼呼得小丫頭,現在不止將話說得如此利索這般懂事,讓人喜愛之餘,又忍不住有些觸動。不過多久,君納就已經徹底忘記了她真正的爹親,隻知道鄭渾才是自己爹親……?小孩的記憶力是很短暫,但能在一年之內,就忘得這麽徹底,怕也是少見的了。房間裏,鄭渾躺在床上,身下蓋著被褥的他疼得嗷嗷直叫,直聽得南浚在旁格外的心驚膽戰,如同初為人父一般的緊張不安,死死抓著鄭渾同他說話:“小渾,你別怕,別緊張深呼吸……深呼吸別緊張……”鄭渾疼得嗷嗚亂叫,耳邊又聽南浚這話,扭頭一看,當下就有些無言以對:“我……就是痛……我不怕,也不緊張……可是……可是我看你好像比我還緊張……”南浚一愣,定定看著床榻上的人。鄭渾雖然一直在嗷嗚的亂叫著,但臉色紅潤精神頭十足十得好,再一反想自己的緊張與擔憂,不禁又有些失笑,這生孩子的人到底是誰?比起鄭渾,似乎朝露殿裏的南非就沒這麽輕鬆了。被張大夫與上官無玉要求著,一碗麵南非吃了半響都沒吃外,勉強咽了兩個雞蛋之後,就再也吃不下去,顫栗著身體,筋脈繃著,一身的汗漬軟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看著南非這一身水漬如同才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上官無玉臉色陰霾,心情是從沒有過的惡劣:“張鶴!為什麽都這麽久,孩子還不出來?!再這樣下去南侍人的身體能撐得了嗎?”張鶴在旁安排著人手將需要用的東西都拿到近旁,聽上官無玉這幾乎想要殺人的聲音,耐著性子安撫道:“皇上放心,南侍人不會有事,就隻是他這胎是雙生子,所以會辛苦一些”摸摸南非的脈搏,張大夫又摸摸他的肚子,似在掂量什麽,而後微微擰眉,將個藥包放到南非的頭邊:“這裏是秣陵前幾天調製的藥包,比人生片好了許多,放在這裏給你既可以給你提神,又不會傷到你”抓著身下的被褥,南非就連眼角都滿是水漬,蒼白的臉色間皆是痛苦:“好……好難受……無玉……好難受……呃嗯……”“小非?小非?”看南非這樣模樣,上官無玉臉色又黑了一層:“張鶴!你給的藥包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讓他這般難受!?”要是平時,張大夫已經發火,將人趕了出去,但現在他可不敢,隻能耐著心性克製自己:“侍人難受不是因為我這藥包,是兩個孩子在他體內……”想了想張大夫似乎下了什麽決定,歎道:“罷了,那臣就在給侍人開一味藥,吃了之後,能助侍人早時生產”“什麽藥?”上官無玉臉色愈發得黑。張大夫破罐子破摔:“催生藥”“你、再、說、一、次?!”上官無玉的口氣格外森然,每一個字都咬的殺意肆虐。張大夫渾身哆嗦,涼颼颼的感覺當即就膝蓋發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這催生藥聽來危險,實際在生產的時候還是一劑良方有足生產,可減少生產時間,若不然我也不敢給你侍人用啊”聽這話,上官無玉不語,隻是眉宇緊擰。南非似乎難受緊了,忍不住迷糊中居然直接一口給上官無玉的手腕咬了過去。上官無玉猝不及防嘶了一聲,可扭頭看向南非這會子的樣子時,仿佛之前的憂鬱都沒有了,隻任憑南非咬著自己的手,卻陰森森的朝張大夫道:“給南侍人用藥!!!”張大夫當即大大呼了口氣,又急忙吩咐秣陵去準備催生藥來。南非似乎沒有聽清楚他們的話,隻繃緊神經,滿腦子都是肚子裏的孩子,與此時的疼痛。身體的移動愈發得明顯,似乎他們是在找地方想要出來,去又偏生卡著不肯出來,隻是一味的掙紮,過大的動靜,在身體裏麵引得南非疼痛難耐,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漬浸濕了一層。秣陵將催生藥弄了過來,上官無玉便將南非上身半抱懷裏,接過秣陵的藥親手喂到南非嘴邊:“小非?小非來,這個喝了,會好很多,來”喘息著,南非迷迷糊糊睜眼一看,也沒多想,便張口含著藥碗,一口一口吞下去。上官無玉靜靜看著,隻覺得南非的這每一口,都像是在吞著自己的心髒一般,就害怕這藥會要了南非跟孩子的性命,可有忍不住的在想,南非在外的時候身體一直是張大夫跟秣陵照顧,他們不會傷害南非,又止不住的猜疑怕是藥的問題。這種天人交戰,硬生生的讓上官無玉跟著起了一身的冷汗。作者有話要說:嗯這兩天家裏酒席多,事情也有點多,明天晚上還有一台,所以隻有後天晚上回來更新,不過我會提前抓時間,盡量十一點之前讓他們都生出來,我萌噠噠的小包子白嫩嫩肉嘟嘟的啊……第114章 三個娃娃一碗催生藥下去,不過幾息的功夫,南非渾身一震抽搐,兩手死死捂著肚子,大叫一聲,掙紮著側翻床上。“南非!!!”上官無玉驚的當即白了臉色,手裏的碗咣啷一聲,摔的粉碎:“南非!南非!!!”“疼……好疼……嗚……”南非疼得幾乎滿床打滾,身上的汗漬如同下雨一般,整個臉色都慘白慘白的。張大夫在一旁也凝重了臉色,仔細觀察著南非的情況,片刻突然道:“產道開了,皇上你抱緊他,別讓他再亂動了,讓他半坐起來,好使力些”一聽這話,上官無玉急忙將人半抱懷裏,張大夫仔細著南非的情況,還時不時伸手揉揉南非的肚子,順著身下的方向揉按。南非渾身繃著,別說筋脈扯在一塊,就連渾身的毛孔也跟著扭曲,疼得一塌糊塗,下唇咬的幾乎出了血絲。身體好疼,猛然而來的劇痛,仿佛是有什麽想要掙脫出來,一下一下那麽用力,那麽拚命,小手小腳仿佛都變成小小的拳頭,看似無力的在掙紮揮動著,實際每一下都像一個小鐵錘,敲得南非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