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一聽康琴幾句話就把她們做的惡事給撂了,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頭上,頓時氣得一腳踹在康琴的後腰上,將康琴踹趴在地。


    韓啟見康氏在踹康琴時,手順著身子擺到他麵前來,於是趁著機會一把奪過康氏手中的藥瓶。


    康氏見藥瓶轉瞬間就到了韓啟手中,傻眼了,她也撲嗵一聲跪落下來,對韓啟哭道:「韓哥兒,求你別報官,給秦念下毒是老婦犯了渾,往後老婦斷斷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因為秦氏對韓啟有過交代,若是拿到康氏的毒藥,切不能將此事宣揚出來,因為她秦氏將來還要在康家做人呢!若是事情做絕了,她在康家便呆不下去了。


    於是韓啟對康氏厲聲警告道:「康老嬸子,隻要你往後不要為難秦念,我便不會報官,更不會把此事告訴別人,但你若是……」


    康氏一聽,心中一喜,連忙點頭道:「不會不會,往後愚婦定不會再為難秦念,一定不會的。」


    韓啟心中一鬆,軟下聲音:「秦念既然隨著她母親進了你們康家門,你們理應好生對待,可你們做著這事,也實在是……太過份了。」歎了一聲,心中不平,覺得這般毒婦,若是不送官,真是太輕饒她了。


    康氏哭著道:「是愚婦錯了,往後再也不敢了,嗚……」


    韓啟看了還舉著弓箭的秦正元一眼,見秦正元一臉的怒容,手繃得緊緊地不離弦,他抬手將秦正元的弓箭壓下,對秦正元道:「正元,這事便罷了,反正我們也拿到毒藥了,我想往後康老嬸子一定會厚待你們的,你往後也得好好地跟康家人相處。」


    秦正元雖然不善言辭,膽子不大,但康氏毒害他妹妹一事,可是犯了他的逆鱗,若不是母親有交待,他定會一箭要了這毒婦的老命。


    韓啟拿著毒藥瓶帶著秦正元離開了康家,去了隔壁的小破院找秦念。


    康家大院和秦念住的小院原本是一整排的屋子,但因兩年前秦氏嫁過來後,康氏覺得屋裏多了外人,平時想吃個什麽用個什麽,不方便藏著掖著,於是叫倆兒子修了道圍牆,隔了三間房出來。


    正因為隻有一牆之隔,剛剛康家那邊聲響又大,秦念便將康家那邊的聲響聽了個七七八八。此刻她見韓啟手中拿著個白色的小瓷瓶來,驚喜道:「真的拿到毒藥了。」


    韓啟點頭:「嗯,我們現在就來看看這毒藥是些什麽成份。」


    秦念看著剛走進屋的秦正元,又忙道:「哥,你趕緊去追娘,想必康震就要對娘下手了。」


    她算定康震是不會害死她娘,必竟康家娶她娘進來,也是花了些錢財的,康家還指望著娘給康家生兒育女呢!隻不過她還是擔心娘會出什麽危險。


    秦正元聞言,立馬轉身跑了出去。


    此刻暮色已臨,剛剛秦念燃上了油燈,但見屋裏亮度不夠,於是又將油燈拔亮了一些,再與韓啟湊在這燈下,仔細研究起這毒藥來。


    韓啟將藥粉小心翼翼地攤在一塊麻布上,又讓秦念別靠得太近,他則撚起一些粉末,放在鼻間仔細聞,又仔細看。


    秦念能聞得些平常治病醫人的藥草來,卻從來沒有見識過毒草,此刻韓啟又不讓她聞,她好奇心簡直翻了天,心道往後自己也得認些毒草,好以防萬一。


    緩了好一會兒,韓啟才道:「我能聞出這毒藥基本上是各類毒草所研製,若是吃得多了,毒死一個人也完全沒有問題的。」他抬頭看著秦念,「你是怎麽撐了一個多月的?」他知道爹爹給她解毒時,她已中毒一個多月。這麽久還能活著,也真是奇跡了。


    秦念早就想起自己中毒的緣由了,她凝眉低聲道:「那日剛好是上元節,康家奶奶拿了一碗魚湯來,說是康震在溪水裏捉的,讓我嚐嚐鮮。當時我還想康家奶奶怎生這般好心了,還會給魚湯我喝,雖說隻有湯和幾根魚刺,但那魚湯鮮香的味兒也真是挺誘惑人的。我便端著碗喝了一口,覺得特別好吃,又想著先給我娘和我哥吃上幾口,讓他們也嚐嚐,必竟他們自我父親過世後就再也沒有吃過魚湯。可就在我端著碗去找我娘時,不小心被我哥擱在門邊的一把小矮凳給拌倒。就這樣,魚湯全撒了,碗也碎了。」


    她當時還著急哭了呢!但不好意思跟韓啟說。


    韓啟冷吸了一口氣:「幸好你隻喝了一口,後來又撒了,不然給你娘和你哥喝到,怕是都……」後話不用多說,便也能知道。


    秦念捂著胸口:「就是呀!」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


    韓啟見她情緒變得有些低落,便抬手撫了撫她的肩:「念兒,你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死過一回的秦念聽著這句話,心情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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