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傾身上前來扳著哥哥的後腦仔細查看,見隻是起了一個大大的包,又鬆下一口氣,道:「哥,剛剛是康震把你打昏了。」


    「什麽?」秦正元一骨碌從床榻上爬起,雙手把著秦念的雙肩,急急地問道,「念兒,他沒打你吧?」他年歲不大,還不懂得康震那樣的人會怎樣去欺負一個女子,隻以為康震是因為他們不去田裏種地所以要報複打人。


    「哥,我沒事,這不正巧啟哥哥來了,康震便跑了。」秦念不想把康震欺辱她的事情說出來,必竟這不是什麽光彩之事,她也不想讓哥哥和母親過於擔心。


    這時秦氏端了一大缽鹿肉黍米粥進來,見兒子醒了,她也鬆了一口氣,將黍米粥放下,「我去拿碗來,韓哥兒你也沒吃吧!」


    韓啟忙道:「嬸,我吃過了。」他其實是沒吃的,但他知道這肉粥是早就燉好的份量,念兒和正元又在外奔波了一整日,想必是極餓的,所以他也就不占食了。


    秦氏去拿過碗後,又去將院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這才到了兒子屋裏,聽秦念把剛剛遇著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念自然是抹去了康震要欺辱她之事,隻說康震想搶她的錢,好在韓啟趕到,康震這才作罷。


    秦氏咬牙低聲罵著康震,原本還覺得這幾日沒有去田裏,怕她男人回來跟她計較,到時自己不占理。這回合著婆婆下毒謀害念兒之事,她可以拿出來一並跟康有田說理了。


    她也想通了,她要看看她這男人到底中用不中用。若是不中用的話,那便也罷了,到時讓康有田寫一份和離書,她便帶著一雙兒女回縣城。


    夜已很深了,韓啟不便久留,便離開了秦念家。


    這個時候康家大院子裏一片漆黑,寂靜無聲,想必是康震作賊心虛,不敢亮燈,怕秦念找他麻煩。


    「若再敢欺辱念兒,哼!康震,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韓啟朝著康家低聲狠狠地說了這麽一句,便轉身回了家。


    這時秦念正在屋裏將今日賣藥所賺的錢都攤在哥哥的床榻上,堆成小山一樣的銅板,可把秦氏給樂壞了。


    剛剛韓啟走得急,秦念還沒有來得及跟韓啟匯報今日的戰績呢!


    「娘,我打算把這次賺來的錢分一大半出來給啟哥哥,一來是做梨膏糖的梨子冰糖藥材都是他出的,二來我跟他學醫,總得交些學費。」


    秦氏忙點頭:「嗯,念兒說得有道理,要說這些錢全部都給他也是理當的。」


    秦念笑道:「啟哥哥不會全要的。」她在想著分一大半給韓啟,他都不知道肯不肯接受呢!


    次日一大早,秦念捂著錢袋出院門時,扭頭看了康家大院一眼,見院門緊閉著,心道也不知道康震還有沒有臉見人。


    不想回憶起昨夜的糟心事,秦念快步朝著韓啟家走去。


    韓啟家門大開,院裏有一婦人摟著個八九歲的女孩兒候在院子裏,正是李二叔的妻女。


    秦念走到她們麵前,伸手撫著女孩的頭問:「翠枝,你這是怎麽了?」她見翠枝麵色蒼白,本來算圓潤的臉蛋瘦得隻有個小小巴掌大了。


    她年前中毒之後,便一直在家呆著,這些天好了,也沒有見過翠枝,所以翠枝定是這一兩個月瘦下來的。


    翠枝的娘親李苗氏一臉憂愁地道:「她肚子鬧了一個多月了。先前還算好,不是很嚴重,所以也就沒在意。近半個月是越來越嚴重,拉肚子一日五六次。」


    秦念蹙眉道:「嬸子,你怎麽不早些帶翠枝來找韓醫工?」她說著朝屋裏瞅了幾眼,看來韓啟和他爹爹都不在家中。


    李苗氏道:「先前也不見她肚子痛,隻以為她是著了涼,自己弄了些平常用的藥草煮了水給她喝,以為能好,誰料到現在也沒好。這不,我今日便來找韓醫工了。」她一臉焦急地看了眼屋子,「韓醫工也不知道去哪裏了?韓哥兒也不在家。」


    秦念思忖一番,連忙拉過翠枝仔細看著她的小臉小手,又看她的眼睛,這才對李苗氏道:「嬸子,翠枝雖泄瀉,卻肚腹不疼,這是津液下滑,需用補脾之藥扶持,使津氣上升才能止泄。」


    李苗氏聽得一知半解:「念兒,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嬸子聽不明白。」


    秦念頓時覺得自己說得是有些難懂了,於是道:「嬸子,韓醫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要不我給你到韓醫工屋裏拿些白術和大棗,你拿回去做了給翠枝吃。」


    說罷不等李苗氏出聲,秦念一轉身跑進放置藥材的偏房,在裏麵很快就找出幾錢已經炒熟的白術和大棗來。又跑到院子裏,將白術丟進韓醫工特用來磨藥材的石磨裏,將白術磨成粉,再又熟門熟路地跑到廚房找了個陶碗來,將白術粉仔細地用刷子掃進陶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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