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還有鄰居折回來偷看情況的,暗地裏跺腳拍手直道不妙,怕是秦氏母女倆會被康家人打搶。


    鄰居們自然猜得是沒錯的,康氏一進院便快步上前將秦念給攔住,康琴則從側麵一把扯住秦念腰上的錢袋,康震還顧忌著往後要娶秦念,倒也不敢明著動粗,隻是在旁看著。


    秦念死死地扯住自己的錢袋,近來總是跟著韓啟練武功,她力氣也大了不少。康氏見康琴處於下風,連忙幫著一起扯,秦念也加了把力氣,待到康氏和康琴奶孫倆扯得死緊後,她忽地一鬆手,猛地康氏和康琴往後一摔,摔得個四仰八叉。但她們搶到了錢袋子,也顧不得找秦念的麻煩,雙雙一骨碌抓起來就往外麵跑,康震幫著開了門。


    秦氏見這麽沉的錢袋子就這樣生生地被康家人搶了,心頭恨極,卻又無能為力,不由得往地上坐了下來,哭道:「這都是一家子什麽人呀!我作死作到這白米村來,坑害了我的兩個孩兒,嗚……」


    秦念正欲將母親拉起來讓她別哭,但餘光掃見院門外站著兩人,忙也抹著淚嚎淘大哭了起來:「娘,康家人欺人太盛瀅,是不讓我們娘仨活了,您跟繼父自成親以來也沒有在一起過多少天,還要在康家為康家人做牛做馬。娘,你說我們這日子該怎麽過下去呀!嗚嗚……」


    秦氏忽地止了哭聲,她目光呆滯了片刻後,突然道:「我們走吧!現在就走,我們再也不回白米村了。


    」


    秦念道:「娘,哥還沒有回來呢!」


    「娘……」


    一道少年的哭吼聲自院外傳來,秦氏心中一喜,扭頭看到了兒子秦正元。


    秦正元衝到了秦氏麵前跪下,抱著母親和妹妹大聲哭了起來,「娘,兒不在家,康家那些人又欺負你們了。」說罷抬袖一抹淚,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目光掃向康家那邊院子,猛地將腰間懸著的長劍從劍鞘裏拔了出來,單腿起身就要衝出去。


    秦氏一見兒子眼眸裏充斥著殺氣,又見他提了劍,連忙一把抱住了兒子的腰身,「正元,你要幹什麽?」


    秦正元狠狠道:「我要去宰了他們。」


    秦氏哭道:「兒呀!你切莫做這等惡事,大不了我們離開康家就行,再也不回白米村。」


    「娘,繼父來了。」


    秦念終於將目光正正地盯在院外,看著忤在門口的康有田。


    秦正元目光中殺氣漸散,他朝院外的康有田大聲一吼:「康有田,你看到了吧!一路上還說不信你娘會做出對我們不善之事來,剛剛鄰居們說的話可都聽見了,你們康家人就是把我們娘仨當成了奴,要說比奴還不如。像剛剛搶念兒的錢這事你也看得真真的。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秦念也挺直了腰杆哭訴道:「自我年後病好後,便自力更生,想著法兒,冒著生命危險進山裏采藥賺錢,你親娘卻想著法兒要搶我的錢,平日裏別人送來的食物也被你親娘帶著康震和康琴來搶,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


    康有田一張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繃得緊緊的,秦正元說得沒錯,先前打死他都不信他親娘會是這樣的人,但剛剛鄰居們說的話他可是聽到了,這兩年來回家探親時總覺得新娶的娘子越發清瘦,正元也沒長個,但回回秦氏隻說她是不思飲食,卻不知道是她娘沒給他們管飽過,還把他們當奴隸使喚。


    剛剛那一幕更是令他腦子一轟,一片空白,他娘和倆侄子什麽時候成土匪了,進院搶了錢袋就跑,連他和正元站在樹下都看不到。


    就在康有田一跺腳準備到他哥院裏去找親娘說理時,便見親娘跌跌撞撞地捧著手一聲唉喲唉喲地哼叫著朝這邊小跑了過來。


    康氏一見小兒子,猛地一怔,愣問了一句:「有田,你啥時候回來的?」


    這時康琴和康震也從他們院裏跑了出來,一個個都是捧著手唉喲唉喲地哼叫著。


    「娘,你怎麽能趁著我不在家,如此對待我的娘子?」


    麵對小兒子的質問,康氏頓時氣得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你看為娘的手,被她們給禍害成什麽樣了。」說著一邊用力地抓著又紅又腫的手背,一邊朝秦念那方啐了一口,「秦念你這個死妮子,你那錢袋裏裝的根本就不是錢,全是石頭。那石頭裏麵也不知道你摻了什麽藥,唉喲唉喲,癢死老娘了。」


    這時秦念摻著秦氏出了院門,秦正元提著還未入鞘的長劍,劍尖朝著康氏一指,「你這個老妖婆,搶了我妹妹的錢,還好意思跑到這裏來質問我妹妹。」


    秦念看著哥哥,她不明白哥哥出門一趟,怎生變得口舌如此利落了,竟然還有本事與康氏這老妖婆對質。莫非哥哥出門一趟,當真是厲練出膽兒來了。


    秦氏也覺得兒子此舉此言確實變化太大,但莫名的,她就覺得心裏有了份安全感,好像兒子真的長大了,可以成為她的依靠,可以保護她和念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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