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一臉懵:「你不在屋裏?」


    羅禧良笑:「是啊!昨夜裏康琴姑娘到我門前說是聽了您的吩咐,要來屋前侍候,但我又怕辱了康琴姑娘的聲名,在請她喝了一碗茶後,便與我的小廝屠三一道去了韓啟家中,在他家借宿了一晚。」他往門上看了一眼,「我還以為康琴姑娘回家了呢!沒想到她竟在屋裏住了一宿。」


    竟是如此烏龍,村民們嘩然,又紛紛指責康氏心懷鬼胎,攛掇著孫女來此勾引羅醫工,還好羅醫工是位君子,及時避嫌去了韓啟家裏。


    康氏被村民們指著脊梁骨罵得夠慘,秦念見馬上就要到辰時正點,味園要開灶了,於是將村民們一一規勸走,隻留了康氏和康震,還有繼父康有田。


    康有田看著屋門對秦念道:「這琴兒也不知是怎麽一回事,這麽大聲也沒起床,不會是出了事吧!」


    羅禧良卻朝康氏冷笑一聲,「康琴是怎麽一回事,隻怕還得問問康老嬸子吧!」


    康氏立馬將老臉別開,退出一步,低聲道:「我屋裏灶上的火好似還未滅,怕是要著火。」說著,腳底像是抹了油般逃離了。


    秦念對康琴一直在屋裏不起床一事十分不解,她看著羅禧良,希望他能說出答案。


    羅禧良卻開口道:「還是先把門打開吧!」又看向身旁的屠三,「開門。」


    屠三上到門前,從袖口摸出一把匕首,將刀尖刺入門拴處,再一點一點地將門拴給挪開,不一會,聽得門拴沉落的聲響,屠三將門給推開,再讓開步子,請秦念先進。


    秦念心中暗驚,這門拴可是造得十分結實的,如此也能毫無聲響的進去,那若是碰到有歹人要進屋,豈不是輕而易舉,想著自己平日裏住的屋子裏門拴都老舊,就不由得脊背發寒。


    她邁腿進到屋裏,一眼便瞅見桌案上放著兩個陶碗,其中一個陶碗已空,另個陶碗裏還留著一大半碗油膩膩的湯水。她走到桌案邊,拿起陶碗裏的竹勺將裏麵的食材攪出來,裏麵卻是一塊塊切碎的鹿鞭。


    如此壯陽之物,竟由一個姑娘家端到獨身的公子哥屋裏,其居心再明了不過。


    秦念走到床邊,伸手將嶄新的白色帳幔拔開,裏頭半赤著身子的女子正是康琴。


    此刻康琴雙眼緊閉,雙腿緊屈,整條身子時不時地蠕動,她一隻手還在自己胸前撫著,那般享受的模樣,顯然是在發春夢。


    少女懷春,秦念亦是知其滋味,但像康琴這番作的,她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不過這康琴這般沉睡,定是除了壯陽之物外,還吃了什麽別的不能吃的東西。她上前仔細翻了下康琴的眼皮,又把了下康琴的脈博,心中已經有數。接著她幫康琴把身上的衣服給穿整齊,再將帳幔放下,退出屋來。


    屋外繼父問:「念兒,琴兒她到底是怎麽了?沒事吧!」作為叔叔,他還是要關心侄女性命安危的。


    秦念:「她沒事,就是昨夜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睡得沉了些。」她看向康震,「把你妹子扛回去吧!往後把你妹子看緊點,更要把你奶奶看緊點,不然往後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到時官府計較起來,吃虧的就是你們自己。」


    康震的氣焰早就在羅禧良出現的時候就消下去了,此刻隻巴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剛剛他奶奶跑的時候,他本也想跟著跑,還是韓啟展臂持劍將他給攔了下來。這會兒他也不得不聽秦念的,進屋裏去將自己妹子從床上抱了下來,再扛在肩上,出了味園大門後,在眾人指責暗罵之下快步跑下石階,上了回家的那條村道。


    中院裏頭,阿三夫妻倆背著竹筐進了院門。


    自他們從外麵進院,就有人在他們夫妻倆耳邊灌話,灌得倆人將這院子裏發生的事情知曉了七八成。


    阿三看著秦念,一臉歉意地道:「念兒姑娘,都怪我們沒有照顧好羅醫工,讓羅醫工受委屈了。」說著又看向羅禧良。


    羅禧良淺笑道:「不妨事。」


    秦念看著阿三手中提著的一隻獐子和一隻野雞道:「阿三,你們去廚房吧!今早耽擱時辰了,羅醫工還沒有吃朝食呢!」


    阿三應罷,接過自家娘子遞過來的竹簍,那竹簍裏是滿當當的野菜。


    阿三嫂看著相公去了廚房,才問秦念:「那我進去把屋子先收拾好?」


    廚房裏有聘請廚工,她在味園除了開灶時要做工外,閑時做的是打掃的活計。之所以有這樣的安排,是因為他們夫妻倆搬到白米村不過一年的時間,倆人住的草屋在一個月前的暴風雨襲擊下倒塌了,秦念看他們在村裏沒有什麽地可種,全靠著在外麵打獵摘野菜過生活,可憐他們,便讓他們住在味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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