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啟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說。


    秦念忽然又問:「啟哥哥,你可不可以如實與我說,你和師父到底在京城出了什麽事,以至於要躲到白米村。」


    韓啟思量片刻,道:「念兒,有些事情知道了會引來禍事,所以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秦念:「我不怕。」


    韓啟:「我怕。」


    秦念盯著韓啟的眼睛,心道:啟哥哥,看來,你終將會離開我。


    馬車到了韓家門口,韓醫工聞聲急忙開了門,與秦念一道將韓啟扶了下來。


    秦念發現,自始自終,師父都未問過韓啟一句,這實在是有些不太正常,但她又想不出哪裏不正常。


    待到秦念和韓醫工將韓啟安頓好,韓醫工對秦念說:「念兒,你去味園忙吧!啟兒這裏我來照顧便好。」


    秦念感覺得出師父是在支開自己,她不好強留在此,隻得離開韓家,回了味園。


    待到秦念一走,韓醫工便仔細地查看韓啟的傷口,當他看到韓啟身上所受之傷皆是一道道又直又長的刀傷之時,頓時淚盈於眶:「啟兒,他們竟真的是要置你於死地。」


    韓啟疼得咧牙,但唇間倘著笑:「爹爹,啟兒不怕。」


    韓醫工將他的傷口重新包紮好:「啟兒,現如今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住處,此處怕是呆不得了。」


    韓啟無言以對。


    昨日下午他在院裏碾完藥材,正想出門去找秦念,卻在開門之際,一記飛刀直刺他麵門,他頭一偏躲過,回頭便見那飛刀上頂著一張布條,上麵寫著,晚上村外相見,不然,將屠盡白米村。


    他如約去相見,並未等到他要見的人,而是八名刺客揮刀而上,這些刺客個個都是高手,好在這兩年他在白米村,日日練武,才能殺得那幾人,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他明白,對方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這樣想來,他必須得下決心離開白米村,否則,白米村的村民危矣!念兒危矣!


    因著韓啟回了家,秦念也就沒有那麽擔心了,而羅禧良昨日說過,藥丸和藥散之事要得急,得趕緊先按著他父親所要的方子研發一些出來,於是秦念一紮進中院的製藥室,便沒有出來,她熬了一個通宵,製出兩種藥丸來。


    其實這些藥丸於她不難,但想要做得漂亮就有些難了。


    這日一早,羅禧良就安排了人送來了藥丸和藥散所需的包裝油紙,秦念昨日又安排了李二嬸去找村裏的張大叔定製小藥瓶。


    張大叔本是燒製粗陶罐的,後來味園開業,秦念的藥罐子要得多,他便去了縣城學了二個多月,學到了製作精瓷的法子,回來後就專門為味園供應陶罐和瓷瓶。


    由於味園對陶瓷的用量較大,張大叔還收了不少的村民為他做工,這樣一來,白米村的另一部分勞動力也得以解決。


    這些皆是閑話,隻說秦念將味園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已至傍晚,她心心念念著韓啟身上的傷勢,連忙換了身幹淨的衣裳便跑去了韓家。


    結果,她一推門韓家大門,便發現了不對勁。


    師父和韓啟都不在家,再跑到師父和韓啟屋裏一看,頓時心底一陣發寒,師父和韓啟的隨身物件都清空了。


    猶如一記炸雷,轟得秦念腦子一片空白,隨即癱軟在地。


    原本她以為,這世的事情都有所改變,那韓啟應該也不會離開她了,但實際上,這世的事情有所改變,改變的隻是時間,韓啟提前了三個多月離開她。


    三個多月啊!


    秦念的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似乎在她前年瀕死之時都沒有這樣痛苦過。


    也就在韓啟的屋子裏,秦念看到了一個大箱子,這個大箱子秦念從未在韓啟屋裏見過,她走近將箱子打開,見裏麵滿滿當當的東西,上麵還有一張紙條。


    秦念連忙將紙條拿起來看,上麵的墨跡雖幹,但還新鮮著,方方正正的黑字上寫的是:念兒,請等我兩年,兩年後若是我不回來找你,你便自尋人家嫁了,這箱子裏的東西是我送予你的嫁妝。


    還送嫁妝!秦念怒了,本想拿把鐵鋤把這些所謂的嫁妝給砸了,但轉念一想,或許啟哥哥能回來,這箱子裏的便是聘禮吧!


    心底一陣抽疼,秦念把箱子裏的「聘禮」一件件地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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