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價格很高,但是現在還沒有開賣的鄖河硯,林昭大大方方就往巷子裏多放幾塊兒,幾乎沈家的讀書人都可以人手一塊兒了。


    這一次除了送鄖河硯,林昭送了一張養發方子,她自己的頭發並不濃密,現在學醫有一段時間,就試著琢磨方子,她嫌自己頭發不夠黝黑,不夠濃密,反複權衡做了養發的方子,詢問了孫崢之後,方子無害,她就開始嚐試起來。


    林昭覺得新生的發茬多了不少,這是她自己做出來的方子,送人是沒關係的,林昭的雙腿一邊歡快地交疊,一邊寫下了方子,她還備注下,裏麵用到的需要是炮製好的何首烏,若是首烏沒有炮製好,是有毒性的。


    鄖河硯、養發方子,林昭想了一下,打算再給送一隻她勾線的錦鯉玩偶。


    第一次送的是貓兒,第二次沒有送編織物,這次送的是小紅尾的模樣,昭昭還用了金線在玩偶的尾部,等到做好了之後,林昭一瞬間有些舍不得送給趙翊林了,最後摸了摸魚尾巴,放入到了箱子裏。


    箱子加上了昭昭厚厚的一封信,林鶴托人送往京都裏去。


    當趙翊林在聽到了說鄖河縣的箱子過來了,立即就放下了筆,讓人把箱子給送進來。


    皇後沈嵐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趙翊林手中拿著一塊石頭。


    京都裏正紛紛揚揚下著雪,漢白玉的欄杆上都落了一層雪,宮裏頭的侍者在不停地掃雪,起碼貴人們要行的路上不能有丁點雪,免得走路打滑,還有屋簷上倘若有冰柱,也要及時敲掉。


    沈嵐的紅狐皮,還有鬢發上沾了幾片雪花,在進入到了銀霜炭燒得旺旺的屋子裏那些雪花就成了細小的水珠。宮女安靜地脫去她身上裹著的紅狐皮,用溫熱的帕子擦拭她的頭發。


    沈嵐往前走了幾步,入眼看到的是一箱子的石頭,她不由得挑挑眉。


    「這是鄖河硯。」趙翊林說道,「林二小姐送我的。」


    聽到了鄖河兩個字,沈嵐就意識到了是沈譽結識的那位林家小女,沈譽替錢家走了一趟,錢家大房的郭氏離開京都去了鄖河縣,而自家兒子居然和一個小姑娘書信往來。


    沈嵐看著裏麵的鄖河硯,發現是硯台而不是她以為的石頭,「這硯都沒有雕琢?」


    「鄖河硯是新采石覺得合適製硯起的名字,現在尚未在外賣,等到來年找到了合適雕琢師傅,這研雕琢了之後,打算賣個高價。」


    「高價?」沈嵐拿了一塊兒,托在手中,「看上去平平無奇。」


    「林二小姐說研發墨很好,待兒臣試一試就知道了。」


    有一塊兒是雕琢過的,是林昭拜托爹爹林鶴雕的,雕琢很是簡單,卻是錯落有致的山,配合原本的石頭紋路,宛若是有彩雲在其中流淌。


    「這塊兒雕工還算是不錯。」沈嵐在外透過琉璃窗,還以為兒子拿著的是石頭,仔細看才發現雕琢質樸,十分雅致。


    「是林二小姐的爹爹林大人雕琢。」


    「做過一段時間翰林許是都這樣。」沈嵐笑著說道,「翰林院好幾位翰林都頗為喜歡金玉之器,自己喜歡刻章雕琢。」


    讓人在硯中注水,研磨墨條,等到出墨了之後,趙翊林請母後先是試用。


    沈嵐看著裏麵昭昭說著硯台發墨好,果然就如同是小姑娘說的那樣,墨色香濃。


    「上次聽你舅舅說,等到年後就讓鄖河與翔安合並,林鶴這剛權力大了些,就有了鄖河硯,也是他的時運。」


    「我想,時運不僅僅如此。」趙翊林難得露出了窘態,「兒臣想要幫一幫這鄖河硯揚名,隻是……兒臣心中又有些猶豫。」


    沈嵐一愣,繼而笑著摸摸兒子的麵頰,「你若是想做就去做何至於猶豫?」


    「兒子是不是太任性了?因為與林二小姐有通信,所以就幫鄖河硯走了捷徑。」


    沈嵐失笑著說道,「你想的太多了,你說這硯好不好?」


    趙翊林點點頭,自然是因為好到了極點,他才不忍讓這樣的好硯淹沒。


    「若是沒有你,這硯想要賣個好價格,隻怕需要走很長一段時間的路。你若是把硯台送給朝中的幾位文臣,這鄖河硯立即就要揚名了。」


    這也是趙翊林猶豫的地方,林昭送過來的硯不少,足夠他把這些給送出去,一旦朝中的重臣都用了這種硯,自然而然就會風靡起來。「為什麽一定要賣高價。我看林二小姐的書信之中提到,這種石頭頗多。」


    沈嵐笑著說道,「石頭再多也是有限的。總有用完的一日。而且這硯目前好於最好的硯,那價格就低不下來。如果有一天低下來了,自然就是因為這價格就應當下來了。」


    趙翊林的表情有些困惑,誠實說道:「母後你說得我不懂。」


    沈嵐說道,「這部分關於行商的價格之類的事情你可以問問你小舅舅,他同我說過,就像是一隻無形之中的手,會自然而然調解價格,我想一個例子,譬如說汪貴妃現在極其厭惡綠色,這消息現在還沒有傳出去,一旦傳出去了之後,綠寶石的價格就會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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