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萱果然被祁贇之給鎮住了,覺得衛淞這次針對父親,就是因為她自己犯下的錯。


    祁明萱本來是想替母親宋氏討公道,結果最後反而她被數落,等到宋氏出來的時候,眼巴巴看著女兒,祁明萱搖搖頭,「我已經盡力了。」


    宋氏的心中說不出的失望,甚至有些悲憤,當時女兒說她這一胎要好好養,結果吃的太多,導致生產的時候困難,更是沒辦法再生孩子,長子也似乎並沒有祁明萱說的那樣機靈。宋氏還覺得,自己是祁明萱的母親,因為女兒還有嫡女的名分,就不顧她了。


    祁明萱陷入到自己的情緒裏,她的眉死死皺著,她的後娘肯定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


    在思索的祁明萱根本沒有看到宋氏含恨的眼,許多的危機就在此時埋伏下。


    因為衛淞的操作,整個祁家都成了一盤散沙,可以說是岌岌可危。


    ☆☆☆


    林昭不知道因為上峰看重爹爹,爹爹即將連升四級,在京都裏惹出了一些風波,她正在和潘曾毅說話。


    林昭自從去年已經好幾次都見到這位笑容和藹的潘知府,還見過潘知府的孫兒,隻有五歲,麵頰上肉嘟嘟的。


    「多謝昭昭。」潘知府現在也不喊她林二小姐,而是喊她的小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我家孫兒給你的信。」


    那個胖小子跟著潘知府賞花,因為好奇地跑來跑去,結果被人一撞,整個人往火爐跌去,是林昭用鞭子一扯,把小胖子給拉開,不過林昭的鞭子技巧不夠好,讓小胖子的手上當時都被抽腫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潘家人都很感激林昭,當時火爐正在換炭,上麵的火旺旺的,煮沸的茶葉蛋就放在旁邊,無論是跌入到火爐上,還是跌到茶葉蛋裏,都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潘家小胖子那個時候黏了林昭一路,等到聽沈譽說林昭交筆友的事情,也要認真練字,好給林昭寫信。


    剛開始寫的字都很大,往往捎帶過來厚厚的一疊,第二次信就縮減了不少,到現在已經是正常字體大小了。


    潘曾毅笑眯眯的,以前孫兒沉不下性子去練字,現在自覺地讀書練字,性子穩重了不少,而且看著林昭用長鞭,也嚷嚷著要和人習武,他原本吃不了苦,隻用說一句,林家二小姐也這樣練過,他就擦一擦眼淚繼續蹲馬步。


    當珊瑚在去提熱水的時候,就看到了林昭在和潘曾毅說話,她收回了視線,繼續往廚房方向走去。


    聽雨在廚房裏幫忙,這個丫鬟最終選擇了治臉,現在臉上有一條紅色的疤痕,不過她不願意繼續用胭脂遮住,覺得這樣正好。


    聽雨坐在爐子前,跳躍的火光映在她的臉上,看到了珊瑚過來,她笑了笑,「珊瑚,是要打熱水,我來吧。」


    灶上總是備著熱水的,給聽雨分了一壺,水壺裏的水也空了,聽雨就撩起廚房搭著的厚重被簾,去水井裏打了一些水上來。


    「謝啦。」珊瑚笑著說道,她拎著水離開了廚房。


    聽雨就守在廚房的灶旁,煨鹿筋這道菜離不開人,用雞湯熬著,時不時需要翻滾一下鹿筋,免得粘鍋。


    聽雨在打開瓦罐的時候,總是有一種濃鬱的芬芳撲出來,讓廚房裏的小丫鬟咽了咽口水,「聽雨姐姐,你做菜越來越厲害了。」因為吞咽口水,她的聲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聽雨笑了笑。


    聽雨在來林家之前做菜技巧就很好,現在小丫頭覺得她做菜厲害,其實是從唐老夫人這裏學到的,那是技巧以外的東西。


    她的菜比以前相比,少了匠氣,多了一種家的味道。


    聽雨很喜歡林家。


    在林家的日子比她想的更好,她小時候住的地方很窮,有一段老路的青石早就已經碎裂了,凹凸不平,還有青苔的痕跡,許多人都要繞著走,還要埋怨這裏的路已經好幾十年沒修過了。


    旁邊就是養濟院,冬天偶爾可以聽到老人的呻吟,夏天的時候會有莫名的臭味。


    雲州府那麽漂亮的地方,也有髒亂差的角落,但是在鄖安,她見過新修築的養濟院,還在冬天的時候修了火炕,好讓老人和孩子們能夠過一個安然的冬天。


    養濟院的男孩子可以讀書,女孩子也可以。讓聽雨想到了以前自己在雲州認識的朋友,對方很聰慧,並不愛和她做跳格子之類的遊戲,更喜歡跟著她學認字,用樹枝在地麵上畫出比劃,可惜聽雨後來賣了活契,就和昔日的好友再沒有聯係了。


    聽雨蓋上了瓦罐的蓋子,她能做得不多,也就是做些好吃的,好讓林家人過得舒心一些。


    珊瑚拎著水在路過的時候,林昭已經出來了正廳,剛剛爹爹是去衙門裏拿些東西,她就陪著潘知府說說話,現在父親和潘曾毅說話,她就幹脆跟珊瑚一起去姐姐那裏。


    林昭過來的時候,林清薇正在窗邊站著,她的麵前有一張濕漉漉的畫,用很細的蟹爪筆沾了清水,一點點地清掃眼前的一卷畫。


    也不知道趙翊林是從哪兒收集的這些畫卷與書,這次帶了一大箱子過來,讓林清薇又喜又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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