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說道:「那是因為馬上要過年了,所以順著你說一說。公爹又不是沒腿,他要是想回來,會自己回來,哪兒還用我接?」


    林汛被這話氣得臉色鐵青,「他是我爹,是長輩,晚輩當然需要孝順!而且都已經分了家,爹是跟著我們長房的,這樣去了建安府,我的麵子朝哪兒擱?你不知道,別人都是怎麽看我的!」


    「就說那邊的風水好,想要養身體,之前用什麽理由,就用什麽理由,就算是分了家,難道不還是林家?二弟難道不是爹的嫡親兒子?老太太也在那邊,過去也正常。」元氏理直氣壯地說道,「就算是在外人看來,也沒錯。」


    林汛要是在其他的部都還好說,偏生他在禮部,他隻覺得這段時間同僚們看他的眼光都怪怪的,迫不及待想要讓妻子把人給接回來,讓一切步入正軌,結果妻子這意思是不接了。


    林汛氣得頭都有些暈眩,盯著元氏,眼珠子都有了血絲,「你是去還是不去?」


    娘家就是元氏最大的底氣,元氏本來想要頂嘴,看到了丈夫的眼珠子,話到了口邊,就改了口風,「我是真沒辦法,今年春天我還打算給宸哥兒相看,哪兒有時間耽擱?還有瑜兒的事,難道不花功夫?下半年又是秋闈,我是分身乏術,這些事情你自己看看,哪樣可以耽擱?我怎麽去建安府?」


    元氏與林汛有兩子一女,長子的年齡比林晟彥要大一些已經定了親事,元氏確實打算在開春了就給小兒子相看閨秀,還有玉衡大長公主今年的花會要比去年更多,她得帶著女兒去參加,得給女兒相看人家。


    不過說到底其實去接人也花不了多少工夫,但是元氏可不準備去建安府,到時候她去了是看別人的臉色,她才不願意,而且她也覺得林老太爺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非要自己找罪受,說不定沒多久就灰溜溜自己回來了。


    元氏這樣一說,林汛就氣弱了不少。


    元氏繼續說道:「要我說,公爹也就是賭氣,你寫封信,給公爹一個台階,他就自己回來了,建安府到底是小地方,哪兒比的上京都。要是實在不想回來也沒關係,信裏可以給公爹兩個選擇,也可以在建安府先住一年的時間,對外也可以說是二房要孝順公爹。等到今年事情都七七八八了,到了年尾公爹還沒有回來,再請人回來。」


    林汛心中還是覺得應當把林老太爺接回來,如果他自己沒有官職在身,肯定是直接去接人了,現在隻能夠讓元氏去,元氏執意不肯,他最終也沒什麽辦法,隻能夠按照元氏的想法,寫了一封信寄去建安府。


    這封信花了林汛很久的時間,他想要寫出來京都的好,建安府的不好,大房今年有許許多多的安排,要給兩個孩子相看人家,上半年春天要準備小兒子的院試,下半年長子要準備秋闈,家中是急急切切需要老人坐鎮,並且倘若是老夫人回來,也是好的。


    林汛花了好幾天寫出來的情深意切的信,讓元氏看了又不滿意,唐老夫人算是什麽正經的婆婆?她心中隻承認一個,那就是林汛的生母。


    「後麵這段再改改,倘若是真的嫌棄建安府不好怎麽辦?」


    「回來也可以,就是都在議親的階段,她要是說什麽不得體的話,也耽擱了兩個孩子的親事。」


    林汛本來對這位繼母也就淡淡的,心中不大瞧得上她,元氏覺得這封信不好,他猶豫了一下,就要改寫,裏麵對林老太爺情深意切,卻得不帶上唐老夫人。


    等到林汛終於寫好了這封信的時候,玉衡大長公主的別院裏又是花兒打著朵,隻等到一場溫度再高一些的春風,把含苞的花兒給吹開。


    長寧宮裏沈嵐正坐在薔薇花架下,這京都實在是很適合薔薇花的生長,後來又選了一些容易生得花種,爬滿了整個架子,形成了花牆,現在上麵打了不少小花朵,等到天暖了,可想而知會有多好看。


    沈嵐聽到了聲音,連忙起身,看著穿玄衣的趙翊林,前襟是四爪蟒,腰間懸著兩組金玉龍紋玉佩,他身姿挺拔,個頭已經比她還要高了。


    今兒日子特殊,是太子第一次上朝的日子,沈嵐的眼眶有些發紅,「怎樣?」


    趙翊林微微頷首,「萬事有章程,春日裏也沒什麽大事,和歐大人說的相差無幾。」


    趙翊林從歐旵那裏學到了行事章程,從林鶴那裏知道開春了之後整個知府衙門的六房是怎麽運作的。知府衙門本來就是仿照朝中的六部設置,趙翊林是個舉一反三的,雖說從未上朝,心中也早已經知道這些,今日裏上朝,沒覺得朝堂有多嚴肅,反而覺得這樣的過場,反而不如建安府六房運轉來得高效。


    沈嵐本來是有些激動的,看著兒子這樣的反應,心中的激蕩也減少了不少。


    「不過,三皇兄隻怕有些不適應。」


    趙昶安也是第一次上朝,他要比趙翊林拘謹得多。而後兄弟兩人被一起教到了禦書房,趙桓親自點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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