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公主慌亂的心還是難以安定了下來,她的單手撫著胸口,抬頭去問,「昭昭她當真在?」


    筱凝高聲讓人點燈,霎時間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還有丫鬟撤去了屏風。


    元安公主的屋子裏用的是通透的玻璃,沒了屏風的遮掩,透過亮起來的燈,可以清楚地看到長廊上一抹身影正在練武。


    臉上的惶恐褪去,被喜悅和滿足替代了,元安公主赤著腳奔到了窗邊,目不轉睛看著林昭在練五禽拳。


    這五禽拳本來就是養生的拳法,就連林鴻恩也可以練,元安公主看著林昭慢騰騰卻又有韻律的動作,甚至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得來。


    天色那個時候雖然還沒有完全亮,但是主院的燈亮堂堂的,目的就是讓醒來的元安公主可以立即看到昭昭,安下心來。


    這洗漱自然也挪了位置,變更到了窗邊,元安公主一邊用青鹽漱口,一邊聽著筱凝說道,「小姐說她自從開始習武之後都是這個時辰開始練的,已經好幾年了。也是小姐和我說,讓我在旁邊候著您,等公主醒了之後別因為找不到人而恐慌。」


    元安公主點點頭,「晚點把院子改一改,起碼要給她練武的地方騰位置,她還喜歡醫術,得讓人打藥櫃,還有書房也備下……」


    筱凝笑著說道,「事情一樁樁來,反而是一件事,您看看怎麽辦?」


    「什麽事?」


    「小姐去不去女院?」


    洗漱過後,有人端著水給元安公主洗了腳,更換了一身衣物之後,她坐在了梳妝鏡前,大約是睡得好,元安公主透過鏡子,覺得自己頭發絲兒都透露出滿足來。


    元安公主說道,「我問問她。」


    如果要是以前沒有汪貴妃衡插一手,也不用煩惱能不能去女院,因為沒有中途去女院的道理,自從祁明萱開了口子,家世強悍一些,就在女院山長那裏有了底氣,都可以中途去念女院了,也因此女院的屋舍都擴充了不少。


    要是元安公主來看,她是不想讓昭昭去的,畢竟距離及笄也不到三年時間,就算是及笄後多留她兩年,也沒多少時間,如果去了女院,吃住都是在女院,隻有休沐日可以回來,這樣便見不到昭昭了,她心中舍不得。


    隻是看著昭昭的身影,她又覺得女兒想要做什麽便做什麽,並不想拘著她。


    「晚點我問問她,對了,還有林家人,看看他們什麽想法。錢家姑娘也回到了京都……」說到了這裏,魏長樂笑了笑,覺得還是會去的,說不定兩人在建安府都已經約定好了,錢寶兒自然是可以入學的,而昭昭就算是沒有認她,也是戶部侍郎之女。


    「那就去吧。」元安公主這樣想著,之後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林昭練武,等到林昭收了鞭子,上前給女兒擦汗,「水已經燒上了,現在時間還早,洗漱吃完飯之後再去宮裏。」


    洗漱之後再吃早飯,早飯也是聽雨張羅的,兩人換了一身衣裳上了馬車,便到了宮門口去。


    此時正好是朝儀結束,朝臣三三兩兩結伴而出,元安公主與一個裹著披風的小姑娘站在一起,立即就讓人意識到這身邊的小姑娘便是她失而複得的明珠。


    不少人都下意識地放慢腳步,想要看一看林昭,又不敢離得太近,隻見著元安公主見著起風的時候替小姑娘帶上兜帽,還理了理小姑娘的頭發。


    此時因林鶴尚未到戶部赴任時間,隻有個別消息靈通的知道元安公主之女是誰,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


    隻是,當戶部左侍郎衛淞喊著,「林二小姐,您怎麽在這?」讓不少人耳朵都豎了起來,腳步更慢了。


    這衛淞居然認得元安公主的掌上明珠?這女孩子先前被養在什麽人家。


    「衛大人。」林昭認得衛淞,對他行禮。


    元安公主也有些奇怪,女兒是怎麽認識衛大人的。


    元安公主開口道,「衛大人,這是小女。」


    衛淞一愣,立即想到林昭不應當是林二小姐了,那是祁小姐?或者是魏小姐,這樣好像都有不妥,雖然是深秋,額頭上都有了汗水,心中後悔自己的魯莽。


    林昭笑道,「現在喊我林二小姐也沒錯,我身份文牒上是如此,尚未改好。衛大人,我是跟著母親來麵聖的。」


    衛淞幹笑著說道,「原來如此,那便不叨擾公主與您了。」


    以前林昭是他晚輩,他用不著敬稱,現在不知道怎麽稱呼林昭,幹脆這樣含糊。


    衛淞急匆匆退下就被人給圍簇了起來,有性子急的直接問道,「為什麽你喊她林二小姐,哪個林家?」


    「是新任戶部侍郎林鶴收養的幼女。」衛淞說道,「他應當是還沒有到戶部赴任,所以諸位尚且不知曉。」


    諸位臣子嘩然,更是不少去問禮部侍郎林汛,今後這林侍郎就有兩個了,還有人說,幹脆一個叫做林侍郎,一個叫做林二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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