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這一次去蕭山的人就多了一個歐旵。


    一行人上了馬車。


    既然歐旵要一起,自然要和歐旵解釋來龍去脈,這馬車上都是親近之人,直接也說了太子知道這事。


    「太子殿下已經回了宮,他會裝作不曉得此時。」


    歐旵微微頷首,太子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參與其中。


    歐旵看著封老太君神色很好,甚至比之前下棋更有精神頭放下心來,也終於有機會打量明衍郡主。


    明衍郡主的雙腿並攏,她的旁邊就放置著鐵券丹書,小姑娘注意到了他的打量,衝著他一笑。


    歐旵說道:「嵇珩之我是知道的,他要是敢在這個事情上犯慫,他爹爹都會打斷他的腿。反而是明衍郡主……你怕不怕?」


    魏昭搖頭,聲音清脆:「歐大人,我不怕。」


    魏昭覺得,她是最不怕這些的,畢竟她親眼見過小紅尾身上宛若流金一樣的功德金線。


    她很清楚一件事,這功德之事都可以化為小紅尾身上的金線,這世間做的好事壞事自然都有天地悄然記錄。


    鍾世朗的死亡有疑問,便應當查清楚,魏昭說道:「總不能讓家大公子白白死掉,不可以的,總要替他討回一個公道。」


    歐旵對著嵇珩之笑了笑,「我看明衍郡主這話正對了你爹的路子。」然後再看著魏昭,「嵇大人若是見著明衍郡主隻怕會引為忘年交。」


    嵇珩之說道:「等到此事了,隻怕家父也會再三詢問我,到時候家母給郡主下帖子,還請郡主賞臉。」


    魏昭自然是應下,而他們說話的功夫,封老太君並沒有開口,她的手摸著龍頭拐杖,心中想著事,雖說有鐵券丹書在手,能不能要到軍士,她心中多少有些擔憂,尤其是要圍剿的是慈念庵所在的蕭山,這京畿兵馬指揮司的總指揮是汪貴妃的人。


    歐旵道:「老太君不必擔憂,走一步算一步,還有我等助你。」


    封老太君微微頷首。


    說話的功夫到了京畿兵馬指揮司。


    剛下了車,就聽到了裏麵如雷的喝聲,那是裏麵的人在練兵,封老太君下了馬車,守門的士兵一人就挺直了身子,另一人急急忙忙去裏麵請大人了。一品誥命服他們認得出,這人不認識,但是肯定是有事的。


    京畿兵馬指揮司的朱長秩是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他聽聞有人穿著一品誥命服過來,連忙放下翹起來的腿,匆匆跑去迎接。


    朱長秩這個官是靠著汪德全的路子而上的,他別的不行,但是知道一件事,他知道自己不行,這指揮司的事都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來說。操練士卒、分配夥食、每日的任務都是比照過去的慣例,隻是有一點,他既然是總指揮,天大的事都得讓他點頭過目才能去做。


    朱長秩花了不少錢升到這個位置,他自然得把這些錢給討回來,於是從飲食上克扣出來,短短一年時間就已經撈回了本。


    在朱長秩看來,京畿有京都府衙門,下麵的軍士們照舊訓練,宮中還有禦林軍,他隻需要投靠了汪老爺,給汪老爺辦辦事,就能舒服拿銀子,這官實在是很好當。


    朱長秩還找了家族裏最為機靈的年輕後生,這位遠房侄子叫做朱友佺。朱友佺的記憶好,把這滿京都值得記住的人都給記住了,然後在朱長秩旁邊提醒。


    眼前這幾人朱友佺可都認識,湊到了朱長秩的耳邊說了這幾人的身份。


    朱長秩心中不知道這是要發生什麽事,一一上前給見禮。


    封老太君打開了鐵券丹書放置的盒子,取出了裏麵的東西,撫著這鐵券丹書,直接開宗明義:「朱指揮,我要借您五百兵馬。」


    朱長秩啊了一聲,腦子當即直了,下意識地說道:「這……老太君,這事不成,整個指揮司的兵馬萬萬不能出動,要麽有聖旨,要麽有軍令牌才行。」


    說完了之後,朱長秩覺得自己說得對,腰板停止了起來。


    歐旵不適合開口,他是禮部尚書,這事當然不能這樣做,於是他並不開口,隻是站著原地。


    年歲最小的明衍郡主從老太君的手中接過了鐵券丹書,笑盈盈地說道:「朱大人,您看看這是上麵都是忠恒王爺的功勳,老太君借兵馬是為了防止人跑了,要是普通的地方,哪兒用的上軍士,直接找衙役就行了。為什麽不去京都府尹,是因為等會要圍山,要的人有些多,整個京都府都沒有五百衙役。」


    朱長秩低頭一看,就看到了弧形的鐵券,說的是丹書實際上並不是丹色,而是代表皇權的金燦燦的顏色,這光正好耀了他的眼,他本來腰板直了,看到了這金字,腿又軟了下來,要不是旁邊的朱友佺扶了一把,他隻怕要跌倒。


    歐旵看著朱友佺似乎要說什麽,所謂是人老成精,他當即知道怎麽做了,笑著上前扶住了朱長秩,隔開了這兩人,「朱指揮,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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