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全本來正晃腿,聽到了明衍郡主四個字挺直了身子,再朱長秩繼續抱怨的時候,直接把旁邊的引枕丟入到他懷中,讓朱長秩的話戛然而止。


    汪德全摸了摸麵頰,最近吃得好,先前在雲州魏昭治過的地方又隱隱作疼,太醫給開了方子,連吃幾天好了一點,但是還是疼,不如那次在雲州魏昭治得痛快,當天就直接不疼了。


    汪德全還想讓魏昭給他治臉,隻是心中又有些猶豫,這明衍郡主的娘可和他們貴妃娘娘有仇。


    汪德全愁眉苦臉的,不過就算是不找魏昭,他也懶得聽朱長秩說人壞話。


    「行了啊。」汪德全不耐煩地說道,「說事就說是,拗不過封老太君就直說,可別抬著明衍郡主。」


    朱長秩撓撓腦袋,明明是明衍郡主……罷了,不提就不提。


    汪德全擺擺手,準備把人打發走:「行了,這事我知道了。」


    朱長秩笑著說道,「汪老爺,這天冷了正好吃烤鹿肉,滋補著呢,我請您……」


    「去個屁!」


    汪德全聽到滋補就覺得臉犯疼,「沒看到我臉上生癤子嗎?我喝粥,不許說這些,你先回去罷,反正明兒要是沒說這事,你就去奏一本。」


    朱長秩離開了如意巷的汪府,心中想著自己被借了五百兵卒,這會兒還得了汪老爺的訓斥,長籲短歎一番,拔腿往春風樓的方向去了,他心情不舒適,隻有花娘可以慰藉他。


    而封老太君一行人從兵馬指揮司帶走了足夠的人,就順著城牆繞行趕赴慈念庵。


    這兵馬指揮司是在北城門附近,慈念庵是在南邊,要不驚動其他人,隻能夠繞著城牆根快行。


    這鐵指揮一開始確實是不同意借兵,但是領命之後,騎馬一騎當先,領著士卒行進的速度很快。


    五百士兵在戰場上不算多,但是要在京都裏可就很稀奇了,就算是他們順著城牆走,也讓不少百姓議論紛紛,好奇這兵馬指揮司要做什麽。


    這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入到了京都的各家人耳中,隻可惜領在鐵指揮前麵的馬車並沒有什麽標識,誰也猜不透是什麽狀況。


    都察院的人聽聞動了兵馬指揮司,立即就去找了兵部尚書,兵部尚書傻了眼,他根本沒有收到消息。


    都察院的禦史眼睛一亮,他們可清楚,這京畿兵馬指揮司現在是汪貴妃的人,這被拿住了錯處,可以參他一本!


    「走。」正二品的左都禦史振袖說道,「現在就進宮,參那朱指揮一一本!」


    「是。」其他人也都應了下來,當下帶著吃饃饃墊肚子的兵部尚書一起,浩浩蕩蕩進入皇宮。


    而五百兵馬已經到了蕭山山腳下,封老太君和歐旵並沒有上山,他們兩人若是上山反而拖累了速度,魏昭與嵇珩之兩人,一人拿著龍頭拐杖,一人捧著鐵券丹書,領著鐵指揮上山。


    鐵指揮悶頭行進,等到見到了成九思,明衍郡主說是讓人壓下就壓下,讓綁起來塞口,就塞住了口。


    魏昭與嵇珩之相互看了一眼,這鐵指揮如此按照規矩辦事倒也簡單,他們兩人一人拿著鐵券丹書,一人拿著龍頭杖是白拿了。


    而正在院子裏披著毛茸茸裘衣賞雪的婁小姐,忽然聽到了一聲巨響,丫鬟們驚呼出聲,然後小院的門轟然倒在地上。


    「什麽人?」婁小姐手裏抱著暖爐被嚇了一跳。


    鐵指揮的人直接像是老鷹抓雞崽子一樣,直接把站在院子口的丫鬟給綁住了,給塞住了口。


    婁清韻在看到了拿著鐵券丹書的魏昭時候,牙根癢癢,「是你?!」


    她看著鐵指揮大跨步過來,顧不得說嗬斥魏昭的話,直接急急說道:「我是聖旨冊封的三皇子妃婁清韻,還有幾個月就要與三皇子成親,我看誰敢動我?」


    這位鐵指揮聽到了婁清韻的話,像是沒聽到一樣,沒有一丁點的猶豫,直接大手把婁清韻的胳膊一扭,親自給她塞了嘴綁了手腳。


    婁清韻的身份不一樣,魏昭說道,「流光,你管著他。」


    「是。」


    鐵指揮很快就把這個庵堂給掃蕩得幹幹淨淨,他的濃眉擰著,看著魏昭,「就是這些人?要壓到官府去?」


    魏昭搖搖頭。


    「既然是賊人,那就應當由衙門來斷,要是衙門,要麽是刑部,要麽是大理寺,其他地方我不送。」鐵指揮的聲音可以說是鏗鏘有力。


    「皇宮呢?」魏昭開口。


    「什麽?」


    「我的意思是壓著人去皇宮。」


    這位鐵指揮自從領命以後,表情都是一樣的,就算是聽聞了婁清韻的身份,也沒有一丁點的變化,現在卻露出了詫異神情。


    魏昭說道:「封老太君要告禦狀,這賊人自然是要被壓入到皇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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