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那個成九思,他吃過虎狼之藥,要不然也不會個子不算高,容貌也麵若好女,太醫推斷,應當是養在南風館裏的,這人也是短命之相,上刑輕了他不會說,上刑重了他可能就直接死了。」


    「還有丫鬟,現在抓得丫鬟都是新換的,那個當時闖入的丫鬟已經死了,也就是知情者就是成九思與婁清韻。」


    老夫人想著,那就更像是婁小姐做的了,丫鬟都給殺了!連忙問道:「就隻能夠開棺驗屍?」


    「是啊。」左都禦史想到那天封老太君叩首的事,他也是歎息,封老將軍是他心中的英雄,那天見著封老太君叩首請求開棺驗屍,他也是於心不忍。


    左都禦史的眼角都有些濕了,「當時封老太君說了,可能開棺也找不出罪證,她也認定這個結論,還請求所有的罪過都降在她身上,求聖上給恩典,讓大理寺卿斷這一樁案子。」


    念佛的老太太連忙說道:「不會的,這不是侮辱鍾大公子,而是還給他一個公道。不過……鍾家其他人怎麽看?這開棺驗屍可不是小事。」


    當時六位重臣都陪著封老太君去了一趟鍾家,這開棺之事,原本以為鍾家或許會有阻力,卻不曾想他們都讚同開棺,其中鍾世朗的母親直接哭得昏厥了過去,她和王嬤嬤是一樣的心理,後悔自己信了婁小姐的話,當真懷疑兒子走了歪路。


    老太太也落了淚,心中想著這些天為鍾世朗念念佛經,讓上天保佑大理寺卿嵇大人破了這案子。


    整個京都因為案子而沸騰,祁家的書房裏也在議論這一件事。


    祁明萱因為秋闈的事情養了身體很久,自安定心了之後,刻意堵塞了自己的耳朵,什麽消息都不聽,免得憂思過度讓她的臉複發毛病,於是一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弄丟了的祁明昭回來了,現在叫做魏昭,並且還是明衍郡主。


    祁明萱捂著胸口,終於知道為什麽好幾件關鍵事情上,總是拐了個彎兒,她無法達成自己的目的,是因為昭昭。


    「此生福如山嶽,貴不可言。」


    虛雲大師的話又浮現在她的耳邊,那帶著悲憫卻又視她無物的麵容也出現在她的眼前。


    上輩子她那般好命,這輩子找了的拐子早早讓人把她送出城,居然還能夠被官員收養,被林家人視若珍寶,她上輩子也就是祁鄉君,這輩子居然直接做了明衍郡主。


    想到上輩子昭昭就是做了太子妃,都說是她榮寵加身,太子潔身自好,據說連曉事的丫鬟都不曾有,更是不準備立其他側妃……


    難道她昭昭就是天生好命,她就算是重來一次,也不能擾了她的青雲路?


    福如山嶽,貴不可言。


    這個八個字反複出現在祁明萱的腦中。


    「萱兒?」祁贇之看著女兒,「你是想到了什麽?」


    不能說!


    祁明萱頭一個念頭就是高僧的批語不能告訴父親,如果要是知道了明衍郡主有這樣的批命,他們還試圖逆天而為,父親會不會退縮?


    魏昭也是他的孩子,祁贇之還有退路,而她不同,她的生母是宋氏,元安公主不會容忍宋氏。祁贇之想要走昭昭那邊的路子,定然會徹底舍棄宋氏、她還有弟弟。


    祁明萱心念急轉,抬眼看著父親,輕聲說道:「我就是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昭昭她竟然回來了,就是她也有些絕情了些,怎麽姓魏?」


    祁贇之一聽到昭昭的姓,臉色一黑,前段時間他的日子不好受,好不容易平靜了一些,現在她又大大出了風頭,竟然戳破了成九思的身份,還讓三皇子妃的不妥提前暴露了出來,這些天眾人的討論裏時不時就夾雜著明衍郡主四個字。


    祁贇之想到這些日子的不自在,黑著臉說道:「不提了。倒是你當時提議婁小姐做三皇子未婚妻的事,不知道貴妃娘娘會不會多想。」


    「可以用巧合做解釋,畢竟有誰想得到婁小姐是那樣的人?爹爹您也是將信將疑的,」祁明萱說道。


    祁明萱想的是好,覺得和她無關。


    隻是事情的走向注定會讓她失望,此時的汪德全就是在安撫氣得生了病的汪貴妃。


    汪貴妃不允許三皇子名聲有毀,一想到所有人都知道三皇子妃竟然是這樣的毒貨,她氣得肝疼,身上發熱,就連眼睛都發紅。


    這滿腔怒火總是要有個發泄的地方,封老太君她動不了,歐旵也是如此,汪貴妃覺得她待魏昭已經足夠好了,讓她的養父回到了京都,她還有了郡主這一封號,她竟然給自己的三皇子沒臉!


    汪貴妃咒著魏昭,似乎因為大動肝火,她不光是發熱,還有些牙疼,這會兒就是和弟弟說,覺得那明衍郡主就是掃把精。


    汪德全臉上的腫癤最終還是去找了明衍郡主給治了,這治好了之後可以說是神清氣爽,天也藍了,胃口也開了,這會兒見著貴妃娘娘的模樣,怎麽都沒辦法說明衍郡主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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