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婁清韻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她似乎也篤定了這一點,才會那樣和封老太君說話。


    嵇大人還去過天牢,這位婁小姐隻說讓他們找罪證,她隻犯了通奸之罪,不肯承認殺人。


    婁小姐甚至還淡淡笑著,「嵇大人,我讀過律法,通奸之罪應當是罪不當死的。」


    在嵇大人為明日的開棺驗屍愁得掉頭發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下人稟告,明衍郡主來了。


    嵇阮大跨步去迎魏昭,注意到領先明衍郡主一步的居然是個青衫的中年男人。


    明衍郡主穿得並不厚重,裹著的裘衣似乎要比一般姑娘家輕薄,而那位青衣男人更是著得像是秋日一樣,讓人見著就想要詢問他難道不冷嗎?


    「這是我師父,孫崢,他是一名大夫。」魏昭笑著說道,「我師父的醫術很好,說不定可以幫到您。」


    如果要是別人,嵇阮理都不會理,魏昭隻是握住了婁清韻的手腕就斷的出人有孕,要知道那幾個太醫,當時還有太醫不能確定婁清韻是否有孕。


    所謂是名師出高徒,魏昭的醫術好,孫崢自然更是如此。


    嵇阮拱手說道:「多謝郡主的好意,我不勝感激。」


    「孫大夫請坐,時間太緊,明天就要開棺驗屍,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關於這樁案子您應當也聽明衍郡主說過,我不再複述。我就把這幾天大理寺官員辦案的方向和您說一下,案卷都在這裏,看需要哪些東西,或者需要見那些人。」


    大理寺官員手中都有一塊兒木牌,在破這起案子之前,都可以無視宵禁、城禁可以自由出入。


    孫崢點頭說道:「昭昭把她知道的已經都說了,我想重點看看大夫的診斷,還有詢問記錄,還有關於鍾大人、管夫人所述細節。」


    嵇阮一口應了下來。


    為什麽孫崢會出現在京都,要說起來和魏昭有些關係。


    旁人不知道大理寺辦案的細節,魏昭從嵇珩之那裏知道的清清楚楚,鍾世朗體表無淤青等傷痕,死亡表征符合服用了如意合和丸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開棺驗屍,能有作用嗎?


    魏昭心中也著急,似乎是她太過於焦急,在夢境之中影響了小魚兒。


    其他的小魚還是沉入在水底裏,小紅尾則是懶洋洋地甩動尾巴,魏昭小心翼翼把小紅尾捧在手心裏。


    它大大的眼睛也是半闔著,似乎時時刻刻都要睡著了。


    「昭昭別擔心。」它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孫神醫他們很快就要來了,我幫你催一催。」


    說完了之後,小紅尾就化作流光消失在昭昭的眼前,她有些擔心小紅尾的狀況,更不知道小紅尾怎麽幫她催?


    結果就在三天後見到了孫崢、岑薛青還有孫寶珍。


    孫寶珍撲入到了昭昭的懷中,她這個年齡說話還有些不太清楚,抱住了魏昭,喊著「魚魚」。


    魏昭穿著灑金錦鯉戲蓮子圖案的裙子,這讓岑薛青笑著說道,「寶珍,別看魚魚了,先喊明衍郡主。」


    「還是喊我昭昭。」魏昭笑著說道,她心中想著,這魚魚恐怕指的是小紅尾。


    小紅尾應當是沒事吧,希望春日快快到來。


    孫寶珍住慣了雲州,但是到了冬天的時候,她不知道從誰那裏聽到了京都會下雪,就鬧著要來京都。


    夫妻兩人本來也不急,在北上的路上,遇到了各個城池就入城去小住幾天,白天賞玩景致,而岑薛青總是會在晚上畫下一幅幅的畫卷。


    誰知道前幾天孫寶珍鬧著不許在其他城池住,要快點去京都,夫妻兩人就不再其他地方耽擱,直接入了京都,兩人險險在開棺驗屍前一天到了京都裏。


    元安公主府在當時修女兒院子時候,順便也按照林家宅院的設置,把客院的院門調整了位置,也劃出了方便人進出的角門。


    這種客院給了客人方便,孫家人推辭不過元安公主,就住在了公主府。


    孫崢和岑薛青兩人入城的時候,皆是聽說了封老太君的事,他們兩人都注意到,這事裏有一個很關鍵的人物就是昭昭,此時就問起這件事。


    昭昭要說的東西自然比京都裏傳得消息多,也說了大理寺官員的煩惱。


    「其實開棺驗屍本來就不是次次都會有成果。」魏昭說道,「鍾家人包括封老太君都可以接受沒有結果的事,但是百姓們還有聖上是希望有個結果的,尤其是……師父,您若是見過婁小姐就明白了,在場的人都覺得她殺了人,但是仗著做得好不肯承認,而且封老太君……」


    岑薛青自從與孫崢複合之後,心情格外柔軟,這會兒落了淚,魏昭也有些哽咽,等到平複好了心情才說道:「師父,我在想是不是有可能她用很細的針紮入了對方的死穴裏,所以體表無傷,又可以造成氣血翻湧的狀況,所以鍾家人發現不了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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