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心頭想。


    經常做夢的人,不可能總也想不起自己的夢境。


    除非做的是白日夢。


    雲風笛聽聞雲極此言,皺著秀眉想了想,道:“你這麽一說,我也不敢肯定了,好像沒做夢,又好像做了夢……”


    雲極循循善誘道:“仔細回憶一下,究竟夢到了什麽,今天如此疲憊,一定與昨晚的夢境有關,也許夢到了不斷奔跑,也許夢見走了很長的路。”


    雲風笛順著雲極的思路道:“好像是走路,走了很久,走到山下,走到……”


    雲風笛說到這裏,一旁的葉潭忽然打斷道:“演武開始了,小師弟若想前往靈溪森林,最好早些登台去挑戰同階,晚了的話,遇到的可都是高手了。”


    輕易不吭一聲的葉潭,此時破天荒的說了一整句話。


    與此同時,演武隨之開啟,一座座擂台登上一道道身影,四周的人群歡呼雷動。


    “不急,戰同階而已,問題不大。”雲極笑嗬嗬道,深深的看了葉潭一眼。


    自從對方開口,雲極的目光就立刻盯了過去。


    葉潭看似關心雲極的善意提醒,實際上打斷了雲風笛的回憶。


    “希望如此。”葉潭道出四個字立刻閉口不言,目光望向擂台。


    雲極也看向擂台,不過他的心思可沒在擂台上,而是始終在葉潭的身上。


    這個七師兄,不太對勁。


    雲極的觀察力極強,善於發現一些細微的東西。


    在葉潭開口說話的時候,雲極發現此人的口型與說出的話語不是那麽對稱,有一種雙簧的感覺。


    尤其葉潭嘴角位置的皮膚,一說話就出現褶皺,看似皺紋卻絕對不是皺紋,就像腮幫子缺了塊骨頭一樣,看他說話有一種別扭的感覺。


    擂台上已經有人交手,打鬥得精彩紛呈,引得台下的弟子歡呼雷動。


    七脈演武共分兩個區域。


    一個是築基擂台,一個是煉氣擂台,規則很簡單,誰先登台,誰就是擂主,要接受其他弟子的挑戰,離開擂台算輸。


    兩大區域的獎勵各不相同。


    築基擂台勝一局者可得到破霧蓑衣,連勝三局者將得到一件特殊法器驅妖瘴,隻可使用一次,用出後能震懾驅散周圍妖獸,在深陷險地被妖物圍攻的時候有保命之效。


    煉氣擂台則簡單得多,需要連勝三局方可得一件破霧鬥笠,並無破霧蓑衣,若有人連贏十局將得到一件飛行法器的獎勵。


    演武擂台有著特定的規矩,同脈之間不可同台。


    也就是說,同一座山頭的師兄弟之間不可以比試,如此規則最大程度杜絕了作弊的發生。


    擂台上打鬥不斷,吸引了眾人目光。


    由於是兩兩比鬥,大多很快分出勝負,不多時就有上百名弟子勝出得到各自獎勵。


    雲極望著擂台,忽然一偏頭,道:“不知七師兄何時登台?讓我這個做師弟的也開開眼界。”


    葉潭冷漠道:“不勞費心。”


    隻說了四個字便閉口不語。


    雖然字不多,嘴角的皺紋依舊出現,而且口型也有著一點差距。


    雲極再次確認對方的古怪之後,淡淡一笑。


    別人不著急登台,雲風笛可是個急性子,輕喝一聲飛身登台,挑戰一位霧雨峰的普通弟子。


    雲風笛之後,秦伍與俞靜婉相繼登台,三位冰魄峰的真傳祭出乾冰劍,沒用多久紛紛獲勝而歸,其中大師姐俞靜婉更是連敗三位對手,得到了稀有法器驅妖瘴。


    真傳與普通弟子雖然同為弟子,實力與法器都有著不小的差距,在七劍宗,任何真傳弟子想要贏得普通弟子都不是難事,除非對方拚命,否則毫無懸念。


    之後是倪甫清等其他真傳弟子登台,葉潭排在了最後。


    雲極始終沒動,就站在原地看熱鬧。


    他終於拖在了葉潭後邊,目的是打算看看對方在台上的打鬥。


    葉潭不對勁,這一點雲極能確定。


    但他還看不透對方的真相,需要從別的地方尋找蛛絲馬跡。


    與其他人都不同,葉潭登台後對戰一個普通弟子,剛出手便用出搏命般的雷霆一擊,直接將對方打飛出擂台,傷得不輕。


    不知是在掩飾身手,還是在掩蓋其他東西,葉潭以最快的速度取勝後返回隊伍,站在一邊一語不發,閉目養神。


    倪甫清洛兮雲顧清顧晨幾人相繼返回,均都勝出。


    見眾人皆勝,雲風笛高興道:“破霧蓑衣到手!大家都好厲害!這次靈溪森林之行,你們誰要是看到我家的阿花可千萬幫我帶回來。”


    倪甫清微笑道:“八師妹放心,隻要找到阿花一定帶回來給你。”


    雲極道:“阿花是誰?”


    倪甫清道:“八師妹曾經養的寵物,一隻長耳貓兒,可愛極了,可惜後來走失,我們找了好久,大家都懷疑阿花走進靈溪森林,這才一去不歸。”


    雲極道:“什麽時候丟的。”


    雲風笛:“一年多以前,心疼得我哭了好幾天呢。”


    雲極哦了一聲,點點頭。


    一年前,雲風笛入夜則困。


    一年前,寵物貓阿花走失……


    看似沒什麽關聯的線索,落在雲極眼裏則不太尋常。


    雲極道:“阿花長什麽樣子,山裏野貓野狗肯定不少,抓錯了多麻煩,八師姐最好畫出來讓我瞧瞧。”


    雲風笛二話不說取出紙筆,刷刷點點不一會就畫出一幅圖來。


    雲極拿著圖端詳了半晌,古怪道:“八師姐確定丟的是貓,不是王八?”


    雲風笛畫功有限,一隻貓兒畫得跟烏龜差不多,都看不出貓形來。


    倪甫清接過紙筆道:“我見過阿花,還是我來畫吧。”


    說著下筆,很快繪出一副貓圖,惟妙惟肖。


    圖中的貓兒十分可愛,隻不過耳朵有點特殊,比尋常貓兒長一些,頂端發尖。


    “這貓……不錯。”


    雲極盯著圖上的貓兒,雙眼微眯。


    以尋常人的目光看來,圖中的貓兒正常不過,憨態可掬,慵懶可愛,即便耳朵有些不尋常也算不得缺點。


    但是以牧妖人的目光來看,圖中的就根本不是什麽貓兒,而是一種罕見的妖,名做貔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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