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爺,一塊兒去試試?」香葉慫恿著。


    連甄戳破她的心思:「你啊,自己想玩還拖我和誠哥兒下水。」


    香葉嘿嘿笑了,連甄也覺沒什麽,問著身旁同樣看得津津有味的江城:「誠哥兒,我們也去吧?」


    江城自是同意。


    丫鬟們輪流去了,幾家歡樂幾家愁。


    就是有人摸到了白石,形狀也不夠渾圓。


    冬葵運氣好,是她們當中唯一一個得到白色石子的,而且能將這石子帶走,她當即喜不自勝地去問問那老伯這吉祥的石頭還有何涵義。


    江城沒有盲目選了個地兒,而是先觀察這整條河水的流速和形狀,連甄問他:「誠哥兒想拿哪邊的石子?」


    他看了看,往一處指了指:「那兒。」


    連甄牽著他往該處走去,靠近河邊時,江城反倒慢下步子:「這裏水流湍急些,要當心。」


    沒想到竟會反過來被弟弟擔心,連甄先是一怔,隨後笑著點頭:「嗯,姐姐會注意的,誠哥兒也別鬆手。」


    日頭已經即將西落,動作再不快些,往回走的路暗了,這裏又都是石子,可不好走。


    江城不再猶疑,選了個地兒便蹲下,探手往河道略彎處摸去。


    指尖碰到濕滑的硬物,他將其從河中拈起,一顆潔白的圓石被他握在手中。


    連甄驚喜:「誠哥兒你好厲害啊!」


    江城被誇得垂下頭,小聲地道:「這沒什麽的。」


    石子形狀要圓,河水衝刷久了也就是了,往河流中段去尋,總是機會較大的。


    隻是顏色就真得純靠運氣了。


    連甄摸到的石子雖也是圓的,但隻是普通的灰石子,她歎著氣將那顆石子回河裏:「姐姐的運氣沒有誠哥兒好呢。」


    不過就圖個好玩而已,江城倒是不在意。


    他將自己的石子遞給連甄:「給。」


    連甄眨了眨眼睛,沒有馬上接過:「你要給姐姐啊?」


    江城點頭:「這樣姐姐也得了好運,我們運氣都會很好。」


    他能成為連誠,在連家度過的每一天都是溫暖喜悅的,若不是有這個機緣,他也不會認識連甄,隻怕如今都還在飽受病痛折騰,生生熬著日子。


    連甄揉揉他被風吹得有些涼了的臉,溫柔說道:「你已經把自己的運氣分給姐姐許多次了。」


    明明才這樣小的孩子,自己卻已受了他許多幫助,所以哪怕知道他是另一個連誠,連甄也沒法置他於不顧。


    不過即便自己這樣說了,江城還是沒有收回伸出的手,大有連甄不取,他也不打算要的意思。


    「這個,本來能拿到的話,就是打算給姐姐的。」


    隻要連甄能夠開心,他也會高興。


    能讓連甄綻放出笑顏的話,一個兩個石頭而已,即便是金子銀子,江城大概也都能眼睛眨也不眨就全數贈出吧。


    不過是身外物,哪有能搏她一笑來得重要?


    連甄拗不過他,隻得伸手接了。


    「你的心意,姐姐收下了。」


    圓滾滾的白石躺臥在她手心中,被連誠握得久了,遞給連甄時還帶著暖意,並非冰涼的觸感。


    冬葵喜孜孜地將石子收進自己的香囊妥善放好時就見了這幕,佩蘭感歎地道:「我要是也有二少爺這樣的弟弟,做夢都要偷笑了。」


    其他幾個丫鬟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尤以香葉最甚。


    「最近二少爺是越來越懂事了,雖說偶爾還是小孩心性,但總歸是體貼我們這些當下人的。」


    不論是連甄還是連誠,待她們都是極好的,能在這樣的主子身邊服侍,那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撿完石子,趁天色還沒全黑,幾個丫鬟打著燈籠領路,照亮腳下。


    冬葵和佩蘭殿後,佩蘭發覺冬葵的臉色古怪,像是有話想說,卻又使勁憋著的樣兒,不由納悶詢問:「你這是怎麽了?從剛剛就一直這個臉?」


    看著小姐和二少爺的背影,冬葵搖了搖頭,暗罵了自己一聲:「我這是在想啥呢,小姐跟少爺那是姐弟呢!」


    佩蘭跟見了鬼的樣子看她:「你到底怎麽了?」


    問了也不說。


    最後冬葵自己憋不住了,把剛剛她問老伯的那些話告訴了佩蘭。


    「得到白色圓石的人,取得石子當日將其送給自己心儀的人,就能與那人長久相守,是用來表衷腸的!


    佩蘭瞪圓了眼,竟還有這事?


    那老者方才為何不說啊?


    她震驚過後自己也緩過來了,拍了拍冬葵,告訴她:「少爺可不知這事呢,純粹當個吉祥的物件送給小姐,這事不提也罷,免得好好的事兒變味了。」


    佩蘭沒好氣地看了冬葵一眼,點了點她的額:「就像你,瞎想些啥呢。」


    冬葵委屈地捂著自己額,退後了幾步,囔囔著說道:「我才沒瞎想呢,就看著有時候總是覺得……少爺不像個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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