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打人和稻苗受損,季茶腦子裏嗡的一下炸了。他立刻拉出自己的小電驢,帶著程芳往回趕。“我出去一會兒!”他頭也不回的拋下一句。梁錦城正在廚房裏麵和外婆說話,聞言也察覺到不對,“外婆,我去看看茶茶。”說著也追了上去。季茶一路風馳電掣,停了車跳到地上。沒走兩步看見稻田,裏頭有不小的一塊稻苗被踩踏了,而且有三個他眼熟的員工臉上身上都有掛彩。而動手的人正洋洋得意坐在一邊,麵上掛著毫不在意的神色。這是囂張慣了覺得沒人治得了他們,仗著人數行凶作惡,入了別人地盤也不知收斂,反而覺得天下人人為我才是尊重。季茶最惡心的就是這種人。“程芳,你去通知趙天闊,再請治安部派人過來,把打人的,破壞稻田的統統給我抓走。”他指著那些個行凶作惡的,毫不客氣的道。程芳說:“前麵我找你的時候已經讓小張過去了,一會人應該就來人。”原本的工人一見到季茶就像是見到了主心骨,一下都圍攏過來。“季老板,他們可囂張了,說是軍隊也動不了他們。”“小李,你帶著受傷的工人先去醫務室包紮,不要感染了傷口。”季茶對受傷的工人稍作安撫,“你們今天先回去帶薪休息,這裏的事情我會安排其他人做。”受傷的工人這才感激又安心的走了。“季老板,我們初來乍到,就是想找一份工作養家糊口,你幹嘛為難我們?”“你們這是找工作的樣子嗎?”季茶皺眉,“強盜土匪都沒有這麽幹的。”“那又沒辦法,誰讓季老板這裏不招我們,又淨給我們安排一些又苦又累工資還低的屁事兒。”“誰規定的你們一進基地就能幹又輕鬆又賺錢的活了?我不管別人怎麽說的,我這兒農場裏就是沒有這樣的規矩。”而鬧事的人顯然有恃無恐,並不把季茶擲地有聲的話放在眼裏。“季老板要麽給我們兄弟安排活幹,要麽我們就每天在這兒耗著,你怎麽看?”季茶活活給氣笑了,“你當我這兒真是一個私人農場?”他話說著,就聽見有人聲湧來。趙天闊帶著五六個士兵,滿臉凶相的走進來,“給我抓起來。”五六個士兵立刻就上前要抓人,誰料他們膽子能大到對基地裏的士兵動手,趙天闊愣了一瞬,立刻從自己兜裏掏出槍來抵住領頭男子的腦門。“反了天了你!”男子卻哈哈笑道:“來,你就往我腦門上打槍子兒,我看你倒是敢。”這話戳中了趙天闊的痛腳。上頭的確有吩咐,讓他們對這些人不要采取過硬的手段,趙天闊裝樣子的舉動立刻撐不住台麵了,他不想得罪上層斷了自己以後的路,自然隻能妥協。季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趙天闊真的在對方得意的神色裏將槍慢慢挪了下來。然而誰料一支槍口不知從哪兒忽然冒出來,毫不猶豫的對著男子的腦門一槍崩了他半個腦殼亂飛。季茶愣愣地轉向提前捂住他耳朵將他按進自己懷裏的梁錦城,看見他麵色冰冷手上拿著的槍還沒收回來。“他不敢,我敢,誰還想試試?”梁錦城冷冷的環視了一圈。第七十六章 那些人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 梁錦城這一槍嚇破了他們的膽。誰也沒料到在部隊裏人都不敢動手的時候, 還會有人站出來還依賴就是這樣的硬手段。“錦城, ”季茶覺得剛才的槍聲還響在耳邊,整個人有點回不過來,但是他還是擔心的扶住梁錦城的胳膊, 整個人先站直了,“這裏……”梁錦城將他攔到自己身後,淡淡道:“我有分寸, 你先安頓其他工人。”他說著將手上的槍輕巧地轉了一下, 收進腰側的扣帶裏,繼而冷望向其他跟著來鬧的人:“你們也想嚐嚐槍子兒的滋味嗎?”那些人也不敢停留, 撒腿就跑,隻不過還沒有完全怕梁錦城, 一邊跑一邊還說要去上頭告狀,將梁錦城這個公然殺人的殺人犯抓起來。畢竟梁錦城現在打死的不過是他們千人基地的一個小角色, 並不算什麽,主心骨還沒動著呢。趙天闊站在一邊此時則有點尷尬,剛才他的確退步的行為是不爭的事實。“梁隊, 你這還是魯莽了一點, ”趙天闊雖然理解梁錦城維護季茶的心情,但是他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千人基地的領頭和程峰算有交情,指示也是程峰親自吩咐的,現在梁錦城這麽直接動火,差不多就是直接打程峰的臉。“我有分寸。”季茶現在也完全回過神來, 他對梁錦城說話做事的進退都很有信心,因此倒是不太擔心他。現在再看那些遭了殃的稻苗,心裏最心疼的反而是它們。“唉,本來能多做好幾頓飯呢。”季茶半蹲下去,手扶起被踩進泥裏的稻苗,又招呼沒有受傷的工人過來幫著一起收拾收拾,看看有沒有能救起來的。而梁錦城那邊也不讓趙天闊為難,直接跟著他去了部隊中和程峰說明這裏的情況。季茶長籲短歎的騎著小電驢先回廠房,張行和王勤學也正好從外頭進來。張行現在算是開了個自己的維修點,離廠房也不遠,說是自己的維修點,是因為他也幫平民修理一些需要修理的電子、機械類的物品,但是主要的工作內容還是囊括了很多部隊的事務。王勤學連同他的父母則幫季茶照看牲畜這一塊,此時和張行一起回來吃午飯。季茶沒想讓外婆擔心,就沒有說起前麵梁錦城動手開槍殺人的事情。張行則略帶抱怨的開口說:“也不知道怎麽的,我這手頭已經好幾個計劃沒有完成,都在和他們開會日夜趕工了,程峰那邊派過來一個圖紙,讓我跟著做,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做個鐵籠子拿來幹嘛,還要半自動操作的。要不是不能不做,我真想從養雞場裏扔一個箱子過去。”程峰,這個名字讓季茶有些敏感,不過一個鐵籠子也沒有引起他過多的注意,很快就轉向了另外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