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如今一個小小的報複性舉動會給將來帶來多少深遠的影響。


    此刻的蔣天生正坐在自己的校長辦公室內,端詳著手中各種臨海報紙。由於一中在臨海屬於教育巨頭,又有楊開昌這種教育界骨灰級別的人物出麵引導,所以葉謙的這篇長河賦順理成章的登諸到了各家教育界媒體板塊的最頭條。


    就連臨海日報這樣非教育界媒體都對這件事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一時間這篇用小纂體寫的長河賦幾乎在臨海流傳開來,對於葉謙這個名字,大多數人談論起的時候都以鬼才來形容。


    “用不了多久,這篇文章就會傳遍江南,然後傳到燕京。燕京葉家,我蔣天生倒要看看看你們會不會為了之前的愚蠢決定而後悔!”蔣天生很開懷,非常開懷,整個下午,校長室內都能夠聽到蔣天生的笑聲。


    “校長,臨海日報還有臨海幾家報紙的記者都來了,說要采訪您,不知道……”蔣天生的秘書小劉站在校長辦公室內,小心翼翼的看著蔣天生的表情。


    蔣天生輕笑了一聲:“采訪我做什麽?”說著蔣天生雙手放在腦袋後麵,很懶散的伸了個懶腰:“小劉,你去告訴他們我正在開會,不接受任何采訪,讓他們該找誰就找誰去!”


    “是,校長!”這位叫做小劉的秘書遲疑了一會,還是沒搞清楚校長這句該找誰就找誰到底是什麽意思。


    其實蔣天生的意思很簡單,他想讓葉謙盡快的曝光在臨海的聚光燈下,他甚至想通過傳媒讓所有人都認識葉謙。這種宣傳力度越大,那那個身在燕京的家族知道的可能性就越大。他想要讓葉夢凡後悔,後悔當初那個拋棄妻子的決定。


    這些報紙媒體找不到蔣天生這個校長,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在臨海教育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楊開昌老人。


    此時此刻,楊開昌老人麵對鏡頭一臉微笑。這位老人別看已經六七十的模樣了,但是也不是第一次上鏡頭,所以顯得很從容。


    “楊老師,楊老師,我們是臨海日報的記者。我想請問一下,您老對於那篇轟動臨海的長河賦有什麽感想?”


    楊開昌老人一臉笑意道:“長河賦本身采用了賦的形式書寫,其文字工整,言辭圓潤,已經是一篇難得的好文章了。更可貴的是,這篇長河賦從頭到尾都是用小纂體進行書寫的,能夠如此熟悉的運用小纂體寫作文,這種事情我老頭子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啊!”


    “楊老師,我們是長江晚報的記者,我想請問楊老師,這樣一篇奇文真的是一個學生能夠寫出來的嗎?”


    楊開昌灑笑道:“以前我也不相信一個學生能夠寫出這樣的一篇文章來,但是當看到這篇文章我卻不得不相信。我臨海一中畢竟還有很多有才華的學生的!”


    楊開昌這句話分明就是在替臨海一中做廣告。對此,那些媒體也隻能笑了笑。


    “楊老師,如此繁複的小纂體文會不會是有人代筆的呢,這篇文章的真實性是不是有待考究啊?”人群中,突然一個聲音冒了出來,提出的問題也很刻薄尖銳。


    不過楊開昌到底是六七十歲的老者了,養氣的功夫還是有的,隻是莞爾一笑道:“這位記者朋友,如果你知道這篇文章是在什麽情況下寫出來的,那你就不會這麽問了。”


    頓聲,楊開昌好像講故事一樣的跟在場的所有人道:“其實這篇文章的題目的長河落日圓,是老頭子出給一中高二年級組第三次模考的作文題目。換句話說,這篇文章是在考場上進行完成的,絕對不可能有代筆一說。如果大家不信的話,那我手裏還有葉謙同學的試卷,大家可以看一看,一辯真偽!”


    楊開昌老人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去挑刺也已經不可能了。索性大家也就默認了這篇長河賦的真實性。不過在考場上居然能夠完成這樣一篇難度高強的文章,在所有人看來,那個作者簡直就是個人才。


    當然了,他們要是知道葉謙一邊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還一邊和一百多個混混糾纏,那一定會跌破眼鏡的。


    不管怎麽說,這篇長河賦的發表已經在江南的文學界引起了很大的關注,而葉謙這個名字也開始在江南高校當中流傳起來。


    高二十一班,此時此刻人手一份報紙正在觀看,而高翠蘭則是站在講台上,一臉笑意的看著葉謙,她的心中從不曾如此激動過。


    雖然從前高翠蘭看不起葉謙,嫌棄葉謙是個沒錢的差等生,但是不論對於哪一個教師來說,麵子那都是重中之重。如今葉謙這篇作文上了報紙,那是高翠蘭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尤其是高翠蘭還是葉謙的語文老師。顯然高翠蘭此刻似乎已經看到那個優秀教師的榮譽在朝著自己招手了。


    “怪不得,怪不得高大媽會放縱葉傻子,原來根子在這裏!”看著手中的報紙,喬宇心中一個機靈,嘀咕道。


    不過此刻的喬宇恨不得將手中的報紙撕成碎片,因為他不能容忍葉謙的光芒再次照耀整個班級,那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名的恥辱。狠狠捏著手中的報紙,喬宇的目光陰毒的看向葉謙的背影,說不出恨意。


    而葉謙則是一臉彷徨:“這都什麽和什麽啊,怎麽就把一篇作文刊登到報紙上去了,見鬼!”


    到是淩瓏,一臉笑意的望著葉謙:“葉謙,沒想到你居然能夠上報紙,嘿嘿,你現在可算是學校的名人啦!”


    “行了,淩瓏你就別打趣我了,名人是非多啊!”葉謙,捏著鼻尖,一臉苦澀。


    此時此刻在一中的校園裏麵,還有一位和喬宇一樣,看著這張報紙極其不痛快的哥們。那是人不是別人,正是石庭。石庭可不似喬宇這般克製,將手中報紙撕成了碎片,憤怒的低吼。


    “混賬,混賬東西,瑪德,這小子居然還在學校裏麵,張賀呢,張賀呢……”


    石庭此刻就感覺自己的嘴巴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要知道自己的慶功酒都已經提前請了,但現在事情居然沒辦成,這是什麽,這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石庭身邊的狗腿子一個都不敢出聲,想象著石庭昨夜的買醉瘋狂,似乎一切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一把拉過身邊的狗腿子,石庭瘋狂的怒吼道:“張賀呢,張賀去哪裏了?”


    “庭少,張賀,張賀好像,好像被楊主任給帶走了,說,說是……”


    石庭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說什麽,快點說,別磨磨唧唧的!”


    “說是調查校園論壇上麵的帖子。”


    “什麽?”石庭的手掌連忙一鬆,蹬蹬退了兩步,想要拿電話,卻又不知道打給誰。


    在石庭看來這場被包養的策劃簡直就是天衣無縫,找不出半點破綻。不過這隻是他自己以為的而已。這種東西在蔣天生看來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尤其張賀還是個學生,隨便唬一下就能夠找到事情的真相。


    “喂,喂,喂……”


    就在石庭發飆的這一刻,校園內的廣播突然響起了,雖然隻是三個喂,但是石庭一聽就知道那是張賀的聲音。


    石庭臉色陰沉得有些恐怖:“你們告訴我,張賀那小子去播音室做什麽?”


    “喂,所有一中的同學大家好,我叫張賀,是高三五班的學生。今天我懷著十分沉重的心情來到學校廣播室,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要道歉,我要向高二十一班的葉謙同學道歉!”


    “之前在論壇上流傳的那篇帖子是我寫的。對不起,我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下為了吸引眼球,為了點擊率,胡編亂造的。對此我對於受到傷害的葉謙同學表示歉意。然後,我向全校同學莊重的承諾,我張賀永遠永遠也不會在校園論壇上胡亂發帖了。對不起,我錯了!”


    張賀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聲明一下子讓安靜的校園炸鍋了。


    那段被炒得沸沸揚揚的被包養謠言不公而破,所有人的議論再次飛揚在整個校園當中。


    “我就說,葉謙怎麽會做小白臉呢?哼,原來是這個叫張賀家夥搞鬼?”


    “就是,就是,哼,以後再也不相信論壇上的東西了!”


    “我看這家夥就是嫉妒葉謙,專門給葉謙潑髒水的!”


    整個高二十一班在議論這件事情上比什麽長河賦來得有激情多了。班上,幾十個女孩子的目光幾乎同時盯著葉謙,那種崇拜的感覺似乎再次回來了。


    而作為當事人,葉謙隻是若有若無的笑著,心道:剛剛那個叫張賀的家夥真是人才,還高三的學長呢,寫出來的認錯書簡直跟小學生的檢討一樣。


    算了,算了,真相大白總是好的!最終葉謙心中隻能如是想到。


    不過葉謙並不知道,張賀的這個認錯的廣播徹底點燃了石庭心中的怒火,此時此刻的石庭殺意在現,恨不得將葉謙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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