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傳這小子玩出了這麽一手連葉謙都沒想到,金宏和那名張姓警官更是措手不及。他們似乎忘記了,這裏是一中校園。學生這種生物有與生俱來的逆反心理。一旦被調動起來,那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


    數百沒有散盡的學生將一群人團團圍在當中,尤其是那些女孩子這場比賽之後,金泰銘的形象已經在她們心中一落千丈,而葉謙隨手秒殺金泰銘,他在一中的聲望再次上了一個台階。隻能說金宏太著急了,選在這個檔口要報仇,現在已經勢成騎虎,就算是葉謙肯跟他們走,恐怕這些一中的學生也不會答應的。


    什麽叫眾怒難犯,這就叫眾怒難犯。


    “同學們,同學們,你們冷靜,冷靜一下,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葉謙和張昊蓄意傷人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需要將他們帶回去調查。你們現在的任務是安心上課,請不要摻和到這件事情裏麵來!”張姓警官連忙擺手,希望能夠驅散這些學生。


    不過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立刻就受到了攻擊:“我呸,什麽狗屁的蓄意傷人,你怎麽不說金泰銘是殺人未遂的,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他抽劍的。”


    “就是就是,你們警察要是要證據,我這裏有視頻作證!”


    “我這裏也有,葉謙分明就是正當防衛,你別欺負我們學生不懂法律!”


    “就是,就是,今天說什麽都不能讓他們將葉謙帶走!”


    金宏死死的咬牙,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這麽個事情。不過要讓他放棄報複葉謙,他又不甘心。張姓警官也很是無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隻能看著金宏。


    就在局勢僵持不下的時候,幾個人影撥開人群走了進來。他們拿著攝像機和話筒,一看就是媒體人。


    “金董,還有這位警官您好,我是臨海日報的記者,聽說你們要抓捕剛剛在擂台上獲勝的葉謙同學,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張姓警官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金宏,他萬沒想到這裏居然會有媒體人。


    如果說群情激奮的學生已經很難纏了,那這些無冕之王就更加讓人沒有辦法了。畢竟自己理虧在先要是這件事情被報道出去,那自己的職業生涯恐怕就徹底完蛋了。


    看到臨海日報的記者,金宏心中那個苦啊,將這些記者邀請來本來是為了給金泰銘的畢業演出打氣助威的。但金宏萬沒想到最後這些記者成為了壓死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這位記者,我們,我們……”張姓警官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到是金宏哼了一聲道:“不錯,是我報案的,他們打傷了我兒子,自然是蓄意傷人,難道這不對嗎?”


    “可是金董,我們可聽說了,這場比賽是您的兒子單方麵下的戰帖。況且我們一直在體育館內看得清楚,是您的兒子先試圖殺人,葉謙同學才反擊的?您這個時候報案,要求抓葉謙同學是不是有公報私仇的用意呢?”


    金宏臉色一沉,他本以為自己請來的這些媒體人最起碼要向著自己說話,至少不會那麽刁鑽。


    不過金宏的算盤完全打錯了,這些臨海日報的記者才不管你是誰呢?畢竟報道葉謙一個學生有什麽意思啊,而金宏卻不同,他看是金字塔集團的董事長,報道他的負麵新聞才有看點。當然了,這些記者也並不是故意針對金宏,因為他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金宏怒火中燒的哼了一聲:“對於你們說的我一概不知情,我隻知道我的兒子現在躺在病床上!”


    臨海日報的那位記者再次笑道:“那按照金董的意思,不管您的兒子做了什麽事情,他都應該是無辜的咯……”


    這話看起來可大可小,要是金宏敢應下。那保證明天的臨海日報的頭條上就會給金宏一個為富不仁,藐視國法的罪名。


    當然了,金宏畢竟是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的人物了。也沒少和這些刁鑽的媒體人打交道,所以這種話金宏的絕對不會應的。


    “不好意思,這位記者先生剛剛的話隻是您自己的推測,我並沒有說過!”


    “既然如此,那我認為金董還是要查明事情真相之後再報警,如此唐突的做法,要是冤枉了好人那就不好了!”說著那名記者善意的朝著張姓警官笑道:“這位警官,剛剛在體育館內發生的一切我們臨海日報都有影像記錄,如果警官想要調查的話,我們臨海日報隨時歡迎。我們也可以為葉謙同學的話做一個佐證!”


    臨海日報這位記者的話字字如鐵,狠狠的敲擊著金宏的內心,讓金宏的臉色越發蒼白了起來。


    隻是沒有人注意到那名神秘的記者在說完這段話的時候眼眸善意的朝著葉謙笑了笑,似乎意味深長。


    葉謙的神情冷凝了一下,眼中射出了一絲疑惑。顯然這名記者是在幫自己,不過葉謙和臨海日報之間並沒有瓜葛,到底他們為什麽這麽做,或者他們背後到底是什麽人讓他們給自己釋放出了這一絲善意,葉謙百思不得其解。


    內有記者刁難,外有數百同學圍困。這種局麵對於金宏來說是完全的沒辦法。況且這件事情已經鬧大了,要想再借助警察的力量收拾葉謙,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雖然無奈,雖然不甘心,但是金宏依舊冷哼了一聲,朝著葉謙道:“小子,今天算你運氣好,我就不信你下次還有這樣的好運!”


    裝模作樣的警告完,金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見金宏離開了,那名張姓警官也低著頭離開了。最後離開的是那名叫做墨蘭的女警官,歪著腦袋,她調皮的朝著葉謙笑了笑,轉身走了。


    下一刻,原地離開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哦,哦,哦,贏了,贏了,贏了,葉謙,葉謙,葉謙!”


    這群一中的學生的單純的,可愛的,他們看到警察不忿的離開之後立刻有一種自己擊敗了邪惡勢力,保衛了正義的即視感。所以一個歡呼,個個開始歡呼了起來。


    夜幕靜悄悄的降臨,臨海一中經曆過了白天的喧囂也陷入了平靜當中,雖然當天晚上一中無數個女生宿舍都在討論著葉謙如天神降臨的一擊,但是那一幕注定是會遠去,也注定是會被大多數人遺忘在記憶當中的。


    驚豔容易被遺忘,但傷痛就很難抹去了。


    臨海第一人民醫院內,金泰銘的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好在金家有的是錢,所以讓金泰銘住進了最豪華的病房,要不然這家夥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被人轟出去。


    “葉謙,葉謙,我要殺了你,我金泰銘發誓一定要殺了你!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瞥了一眼病房,穿白大褂的醫生搖了搖頭,對著金宏道:“金先生,看來您還得多安慰一下貴公子。其實貴公子的傷勢並不嚴重,隻要休養幾天身體就能恢複了。他這樣大吵大鬧下去對他的身體是沒什麽好處的!”


    金宏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耿主任!”


    再次搖了搖頭,耿主任默默然的離開了。很快病房內的嚎叫聲就停止了,變得安靜了起來,安靜的有些詭異。


    而此刻vip豪華病房內,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人站著,手指搭在金泰銘的脈搏上。


    病房的門打開,金宏進來之後先是一楞,然後一陣驚喜:“枯木道長,您來了……”


    在金宏看來這位高來高去的道長可是一名神人,來去無蹤不說,而且有超乎常人的力量。


    道人擺了擺手,示意金宏不要出聲,那略略胡茬的臉色越發陰沉下來,冷哼了一聲道:“好惡毒的手段!”


    金泰銘祈求的望著枯木道長:“師傅,師傅,我,我還能不能繼續練武啊師傅……”


    枯木道長唉聲歎息了一聲,略帶責備道:“癡兒,癡兒,你這次也太過大意了。連對方是什麽人物都不知道就上台挑戰。看他的出手最起碼應該是靈蛇境界的高手,就是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靈蛇境界,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他就是一個傻子……”


    “好了,你安安心心的養傷吧,其餘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枯木道長囑咐道。


    金泰銘還是不死心道:“師傅,我的武功,我的武功……”


    枯木道長臉上帶著難色:“你的丹田被他一腳給踢爆了,這對於武者來說是致命的傷害。至於能不能恢複,那隻有盡人事聽天命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一個普通人,師傅,你想想辦法,您一定會有辦法的!”


    “辦法到不是沒有。不過為師是無能為力的。這樣吧,你好生修養。等你身體好些了,為師帶你去見一個人,想來他應該有辦法將你的丹田恢複的。”


    “好,好,師傅,我聽你的,我好好修養,我一定好好修養!”


    金宏見兩人說得差不多了,這才恭敬的上前:“枯木道長,小兒讓道長費心了!”


    “金施主說的哪裏話,泰銘是貧道的弟子,貧道自然會多加照看。隻是不知道那個打傷泰銘的到底是什麽人?”


    金宏連忙激動道:“不敢隱瞞道長,那小子叫做葉謙,是臨海一中高二的學生!”


    “學生?隻是一個學生嗎?”枯木道長冷冷一笑。


    見到枯木道長這個表情,金宏心中大定,他知道枯木道長一般出現這種表情那就是要見血了。


    果然,就聽枯木道長道:“貧道行走江湖這麽多年,是個人都要給貧道幾分薄麵。沒想到在這小小的臨海地界上居然有出手這麽毒辣的小子,傷了貧道傳人,貧道隻當去會他一會!”


    “那這件事情就麻煩道長了!”


    “哼!”枯木道長哼了一聲,下一刻那身道袍隨風,從醫院的窗口飄然而去,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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