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的長睫毛扇了扇,忽然又笑了,帶著一種飽含讚賞的口吻說:“kevin,你還是老樣子,比benson更有紳士風度,他有時可比你自私野蠻得多。”


    刑遠樹沒好氣地回她一個白眼,“你給我閉嘴!”


    刑遠樹還沒走到公寓樓下,就傳來連環call,來電顯示是阿偉,他不耐煩地接聽,結果劈頭就罵的人是謝佳軒。


    “刑遠樹,你要不要臉?把可頤勾上手了,就轉身摟著別的女人跳舞!”


    “你以為我好受?”刑遠樹正有火沒處發,“佳軒,你搞清楚,當時是可頤怯場了,棄我於不顧,我不找葉棠救場怎麽辦?話都放出去了,舞會開始我身邊的位置卻是空的,難道幹等著讓人看笑話?”


    “可頤幹嘛要怯場,還不是你們逼的!”謝佳軒的口氣也很硬。


    刑遠樹一怔,“我逼她什麽了?我幫她打點好了行頭,派人專程送給她,而且若不是跟爺爺有約定,我會親自去接她。我搞不懂你們這些女生的心理,我有做錯什麽?”


    “先不跟你說舞會,重點是昨天晚上!你跑去跟那個女人上床,難道也是救場?”


    刑遠樹一聽就氣急敗壞,“拜托你有點常識,好不好?我昨晚根本喝得爛醉,怎麽可能和葉棠做那種事!”


    “喝得爛醉?”謝佳軒狐疑,“我不信!你沒事跑去喝酒幹嘛?”


    一回想起昨天傍晚看到的那一幕,刑遠樹整個人立刻又變得消沉,“因為我看見可頤和她前男友乘上了同一輛車……她關機,不接我的電話,轉頭卻和別的男人跑了。”


    謝佳軒嚇得渾身一激顫,“你說什麽?可頤又跟樓定宇那個負心漢?”


    她還想問些什麽,卻發現已經被結束了通話。


    刑遠樹視若無睹地走出公寓大廳,任由閃光燈“卡嚓、卡嚓”亮個沒完,他繃著臉穿過一幹記者的騷擾圈,走進自己的車裏。


    他現在需要回公司,派人盡快擺平這宗倒黴到家的事。


    不過,更麻煩的還有他心愛的正牌女友。


    自從那天晚上刺眼的一幕後,方可頤簡直就像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裏。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她一直沒有回家,手機又是關機狀態,害刑遠樹根本都無法跟她聯絡,而且不得不夜夜“獨守空房”。


    鬱悶地灌下一瓶啤酒,他站在深夜的陽台上吹風,手機忽然響起。


    “kevin,是我,沒有打擾你的好夢吧?”一個浪子的聲音。


    “benson?”刑遠樹直皺眉,“我們好久沒聯絡了……深更半夜,你不跟你新的豔遇在一起廝混,找我幹什麽?”


    “兄弟,別這麽不耐煩,我回來了,現在正跟你呼吸薯同一個城市的空氣。”benson的聲音裏洋溢著快樂,“怎麽樣?有時間大家出來見一麵吧,你不能對老朋友太絕情。”


    正因為是老朋友,刑遠樹毫不客套,直接答覆說:“滾,我沒空!”


    benson立刻在彼端裝出傷心的調調,“哦,願上帝懲罰你的無情。”


    刑遠樹不理會他的誇張,沉思片刻,說:“我的感情目前出了問題,benson,說正經的,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那家夥雖然是個不要臉的浪蕩子,不過“情聖”的封號也絕非白得,對於女人細膩的心理狀態,他的確頗為了解。


    刑遠樹至今仍想不通,舞會當晚導致方可頤怯場的原因。


    他把所有的情況簡略地都向benson說了,並且強調他這次真的很愛可頤,不要糊裏糊塗的就失去她。


    “為什麽一定要她出席舞會呢?”benson聽完,反問好友。


    刑遠樹一怔,繼而脫口回答:“因為這是爺爺為可頤出的考驗題,隻有當她表現圓滿,爺爺才可能認同她嫁給我。”


    “kevin,你被耍了。”彼端的諮詢師平心靜氣,“這隻是一道陷阱題。”


    “陷阱?”刑遠樹很吃驚。


    “是的,這道題目背離你本人愛情的初衷,你在被你爺爺牽著鼻子走。你愛你的女朋友,因為她個性中有許多可愛的亮點,但那些恰恰跟上流社會的社交圈不合,kevin,一個習慣平凡小日子的人,你不可以驟然強迫她站在聚光燈下。”


    刑遠樹陷入沉思中,半響不說話。


    benson繼續說:“kevin,我跟我之前的那些情人都相處愉快,當我在海灘邊釣到一條美人魚,我就會陪她暢遊在海水中,當我在沙漠上找到一顆黑珍珠,我就會陪她一起去捉蜥蜴當晚餐,但我不會把兩件事倒過來,我總是去迎合那些漂亮的女孩子。kevin,你也一樣,你既然很愛她,就該陪她過她所習慣的生活。”


    多虧這位“良師益友”,刑遠樹終於想通了。


    “benson,你說得對,可頤很害羞,我又何必要讓她像葉棠一樣懂得應酬!”


    不料當他說完這句話,benson立刻倒抽一口涼氣,“你剛才說像誰?”


    刑遠樹納悶地挑眉,“像葉棠啊,怎麽,你認得她?”


    “葉子的葉,海棠的棠?”


    “對。”


    “god!”benson忽然咬牙切齒,“終於讓我找到了,這回她死定了,我絕不會再放過這個空有一副漂亮皮囊的騙子!”


    “發生了什麽事?”刑遠樹的困惑加深。


    “我正是為了找這個女騙子才回來的。”


    “騙子?”刑遠樹訕笑,對好友口口聲聲的騙子說辭不以為然。


    benson對往昔的情人們雖然一向慷慨,但還不至於肯當冤大頭,其實他老兄是個很精明的人,又有什麽機會被人騙到?而且居然還到了這麽咬牙切齒的程度。


    “她的確是個可惡的騙子!”benson仍一再強調。


    “她騙走了你什麽重要的寶貝?”刑遠樹解開心頭困惑,心情頓時輕鬆許多。


    不過,benson的回答又讓他忍不住冒出火星。


    “她騙走了我的心。”


    刑遠樹聽明白了。


    這對該死的男女!原來葉棠接二連三的給他製造麻煩,全都是為了benson這個不要臉的浪蕩子!


    “混帳,原來是你!”他猛吸一口氣,然後對他大吼。


    benson頓成丈二金剛,“what?why?”


    刑遠樹卻不打算跟這位大情聖解釋,“麻煩快把你的女人打包帶走!”


    又過了一星期,度日如年的一星期。


    刑遠樹的職位在這一星期裏卻又再度連級跳,已躍升至集團總經理。


    一月一度的高層會議上,正準備總結陳詞的他卻突然盯著一條手機短訊發呆。


    “可頤剛剛回到家,好像很累,你想去就快去!佳軒。”


    他盯著短訊足足發呆了五秒,然後猛然驚醒過來,一言不發地徑直衝出會議室!


    這兩個多星期,他天天抽空就撥方可頤的電話,可是一直是關機狀態,當每天的撥打、失望的收線快成為習慣,猛然得到她回來的消息,真的讓他有些錯愕。


    當刑遠樹衝進小公寓,在臥房的床上如願看到他的睡美人時,連日來的相思之苦就統統變得微不足道了。


    “可頤。”顧不上方可頤的渴睡,他衝動地一把抱起了嬌軀。


    隻有把她緊緊地摟在自己懷裏,他才覺得安心一些。


    睡美人被他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阿樹,你幹嘛突然跑來?”不用看到那張俊顏,光聞到熟悉的氣息就可以篤定,“別抱我,我現在很困,隻想躺下睡覺……”


    刑遠樹暗暗的咬牙切齒,“我再輕易放手,我就是個傻瓜了。”


    不管她是不是被她那個前男友拐帶跑了,總之他不會再放手了!


    “什麽傻瓜……”方可頤聽不清,既然他不肯放手,她隻好退而求其次,努力在他懷中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補眠。


    不過,刑遠樹光抱著她還嫌不夠,忍不住柔聲追問:“可頤,你這兩星期到哪裏去了,為什麽事先不跟我說一聲,而且連手機也不開?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嗯?”


    “我沒有事……真的。”方可頤勉強聚起精神,睜眼看了看男友,向他保證,“是韋伶,她出車禍,我的血型跟她一樣,定宇跑來找我輸血給她,事情太急……我來不及打電話告訴你……”


    她忽然變得吞吞吐吐,“而且,那時候,我以為我們在冷戰。”


    她沒有參加舞會,過後一天又關機不接他的電話,她想他一定會生氣。


    “冷戰?”刑遠樹卻傻眼,“我哪有功夫冷戰,我當時一直拚命想跟你溝通啊!”


    就憑他撥電話撥到大拇指快抽筋!


    “那之後呢?”他繼續追問:“你為什麽會去了兩星期這麽久?”


    “……因為韋伶和定宇吵架,她在病床上情緒很差……不管怎麽樣,我都是她的親姐姐,隻好留下來照顧她……”她說著,忍不住感慨,“不過阿樹,經過這次車禍,韋伶的性子變了好多,她和定宇也和好了,說今年過年時會結婚。”


    “他們的事我才不關心!”刑遠樹撇嘴,“我隻想知道,在那兩星期裏,你為什麽仍然關閉手機?”


    “因為……”他語氣裏的不爽讓方可頤的睡意消了一大半,“我們之間出現分歧,我想趁機會一個人清靜一下。”


    “你瘋了?”刑遠樹果然發作,“你關機一個人獨享清靜,把我害得多慘!”


    不過出乎意料,他氣憤的模樣落在方可頤眼裏,反而讓她笑了。


    “你還笑?”刑遠樹挑眉。


    方可頤摟著他的脖子,卻笑得更甜,“……你氣急敗壞的樣子很好笑。”


    “有這麽好笑嗎?”刑遠樹幹脆把嬌軀放倒在床上。


    “阿樹。”一沾枕,方可頤忽然收斂了笑容,變得鄭重而羞赧,“我想清楚了,我那天沒去參加舞會是膽小自私的行為,如果……再給我機會,我會為你嚐試的。”


    她說完,卻輪到刑遠樹笑了,“不用了。”


    方可頤不安地渾身一僵,“你有了葉棠,所以不需要我了?”


    他笑著吻了吻她的唇,充滿憐愛,“傻瓜,我是說我已經說服了爺爺,他不會再拿那些過氣理論來嚇唬你,你既然不喜歡出席那種場合,等我們結婚後我會盡量推掉,總之,你習慣怎麽樣的生活,我就陪你過怎麽樣的生活,不再強迫你迎合我。”


    至於葉棠那女人,大概已經被benson打包帶走,不屬於他關心的範疇。


    讓他唯一關心的,隻在眼前。


    “真的?”方可頤睜大眼,不敢相信,“當我們日後又有了分歧,你都願意讓步?”


    刑遠樹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阿樹,你幹嘛要對我這麽好?”方可頤美麗的眼睛裏露出一絲迷茫。


    “寶貝,”刑遠樹溫柔的喚她,用吻許下今生的諾言,“因為我把你當我的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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