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一旁同樣冥思苦想的沐陽突然開口,「當年沐家剛涉及布料這一行,老老爺聽說瓊州有一種布料,色澤豔麗,質感光滑,便派了大老爺前去瓊州談生意,後來……」


    後來怎樣沐陽沒說,沐封卻猶如醍醐灌頂,他快步走到吳媽麵前,激動道:「當時那個男人是不是和我長得一樣,他是不是叫沐信?」


    縱使吳媽這會兒精神有問題,但也被沐封給嚇著了,她呆呆地點了點頭,卻讓沐封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當年他的雙胞胎哥哥前去瓊州談生意,在回來的路上遇上暴雨,山體滑坡後整個商隊一同掉下了懸崖,屍骨無存。沐信這個名字也就成了沐府的禁忌,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遺憾大哥沒能留下個一兒半女延續香火,卻不想這世上,竟然還真有大哥的一個女兒。


    「那這麽說,你便是那個黎玥,而你養在杏花巷的女子,便是我大哥的女兒?」沐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他不由得暗恨自己當年為什麽不在瓊州稍作調查,這樣的話,她們母女二人也不必受這樣的苦,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她才不是我娘呢!」一個清脆嘹亮的聲音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就見一個著一身紅衣的明豔女子走了進來,她身邊還有一個穿白袍的男子,而他們後麵跟著的則是錦衣閣的幾個小斯。


    沐婉兒看見來人,也是驚得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她真的跟自己十分相像,隻是自己不似她那般明豔活潑。


    「她才不是我娘呢,她不過是我家收留的一條覬覦我爹的毒蛇罷了!」女子進了大廳,一臉氣憤地看著吳媽。


    「神醫!」沐封看清來人驚奇地叫到,又看了黎沐一眼,了然道:「她便是你要找的姑娘?」


    「不錯。」付辭一笑,隨即看向吳媽,「蝕月,別來無恙啊!」


    吳媽一聽有人叫她的代號心中一驚,抬頭就看見一個麵容清俊的男子直勾勾地看著他笑,那笑雖然溫暖,但她卻從裏麵看出了殺意。


    「什麽蝕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認錯人了!」吳媽狡辯道。


    「喲,裝不認識啊!」付辭挑眉,從懷中掏出一塊雕刻這一個碩大的「殺」字的令牌,「那這個,你總認識吧!」


    藥王穀的追殺令,針對的便是背叛藥王穀的叛徒。江湖傳言,凡藥王穀的追殺令出,狙殺隻會遲到卻從不缺席,所以凡是藥王穀下了追殺令的人,沒有一個是可以安享晚年的。


    吳靜安見了那追殺令,心中一緊,起身就想跑,卻忘了身上還有繩子綁著,瞬間摔了個狗吃屎。


    付辭瞧了她這樣子,輕蔑一笑,隨即將令牌揣回懷裏,轉身坐到了葉玖他們對麵的椅子上,「你們繼續,我的帳稍後再算。」


    沐封這會兒早已熱淚盈眶。黎沐長得也沐婉兒極像,也就是說,這必然就是大哥的親骨肉。他顫抖著手想去摸摸她的頭,卻最終還是覺得有愧於她隻得作罷。


    黎沐自然也是看見了沐封的動作,但她毫不在意,隻是很客觀地陳述事實。


    「當年她一身傷的來我家求醫,我娘心軟,看她身無分文又是個女子,便將她留在了醫館,並以姐妹相稱。後來我爹來求醫住在我家,她仰慕我爹的才華芳心暗許。卻不想我爹卻對我娘矢誌不渝,對她的感情毫不動心,還和我娘去官府寫了婚書。我舅舅知道她心術不正,便尋了個由頭將她給趕了出去,從此她便在瓊州銷聲匿跡。後來瓊州發大水,她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搶走了當時還是繈褓嬰兒的我,還將我得以活命的家人都推進了水裏。」


    「我沒有!」那些塵封的往事被抖出來,吳媽歇斯底裏的喊著,似乎覺得隻有以這樣的方式才能擺脫那些肮髒不堪。


    「沒有?」黎沐輕蔑一笑,「你沒想到吧,當年我舅舅被你推下水後大難不死反而被藥王穀的人給救了,你做的那些肮髒事,他早已經告訴我了!」


    黎沐看了一眼沐婉兒與沐封,「而你之所以對沐婉兒那麽好,不過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想讓他對你高看兩眼,而你後來下青煙散,也不過是嫉妒沐婉兒得到了他全部的寵愛,並不是為了讓我取而代之,不然你也不會狠心對我下藥,甚至讓王婆子囚禁我,我說的沒有錯吧!」


    吳媽這會兒接受了太多信息,整個人都奔潰了,如一坨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不,你們騙我,你就是沐信,就是沐信,你在編故事騙我,我是為了報仇,是為了報仇才下毒的,不是嫉妒,不是,不是啊……我是黎玥,對,我就是黎玥。」


    這一幕看的葉玖不勝唏噓,看來這吳媽長時間活在自己編製的謊言裏麵,時間長了,連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孩子!」沐封老眼含淚,顫抖著走到黎沐跟前,「孩子,二叔對不起你啊!當年你父親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山體滑坡,所有人都掉下了山崖屍骨無存,他不是不去找你們母女,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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