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眼中帶淚的喊道:「楚公子,我娘的病已經好了!」


    楚雲青聞言,稍稍駐步,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謝你。」門童低聲道。


    他原本以為這楚公子是真的嘴饞,才會在明知違反院規的情況下,還讓自己跑腿去給他買吃食。


    因為他每次買的吃食總共也要不了二錢銀子,而他又十分大方,給錢都是一兩一兩的給,最後還不把零錢收回去,說是給他的跑腿費。


    而就是因為這一次一次的跑腿費,他娘的病才能徹底好,這事他也是後來聽院長房中的竹青說的,說院長每次不重罰楚雲青而隻是做做樣子讓他抄書就是這個原因。


    「子淵,那個門童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娘的病……」沐婉兒看楚雲青方才駐足後那一抹欣慰的笑,不由得問道。


    葉玖看楚雲青隻是笑,便將目光投向了唐柒文,「他每次借買吃食為名給朱剛(門童)錢,讓他可以為他娘買藥,所以他最後的意思是謝謝他。」


    「你怎麽知道的?」楚雲青震驚,他以為他這是做的足夠隱秘了,就連書院的院長都被他瞞過去了。


    「就你那小伎倆,瞞得過誰。」唐柒文搖頭。每次買回來的東西,他大都分給同學了,而且學子擅自托門童賣東西是違反院規的,是要被罰不許吃飯麵壁思過的,可楚雲青卻隻是被罰抄書,而且那日朱剛愁眉苦臉的說自己娘病了,後腳他就要吃包子,那有這麽巧的事。


    看著唐柒文那欠揍的眼神,楚雲青頓時覺得好氣!


    一夜無夢,第二日,四人便再次動身。


    這是葉玖和唐柒文他們第一次來上京城,楚雲青不想讓唐柒文他們住客棧,說是要讓二人去瑞王府住,可唐柒文畢竟是應考的舉子,與親王走的太近終究不好。而且他二人不久便要大婚,府裏人來人往過於嘈雜也不利於他溫習,所以最終,他還是和葉玖找了個離貢院近一點的客棧住下了。


    「你說什麽,唐柒文他們來上京城了?」邵遠聽阿力這麽一說,略有些激動的問:「那小玖呢,小玖是不是也到了!」


    「是。」阿力恭敬道:「小人親眼看見他們和瑞王殿下一同進了城。


    「那你可知他們住在何處?」唐堯文問。


    「這……」阿力遲疑道:「這小人不知。但小人知道他們沒住在瑞王府,也沒住沐府。」


    「那還不快去查!」唐堯文麵上不顯,可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隻要一想到唐柒文馬上就要邵遠對上了,那渾身的虱子都在替他高興。


    「不必了!」邵遠擺手,「我讓羅宙去查。」


    據上次見她,已經整整隔了一個月了,要不是因為瑞王的婚禮拖住了他的腳步讓他脫不得身,他早都到涼淮縣去了。


    「你說什麽,你查不到?」邵遠暴怒,這人明明來了上京城,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了。


    「是,屬下查遍了上京城所以客棧,都沒有他們二人的入住記錄。」


    「大人,這事兒,會不會是瑞王殿下插手了!」唐堯文問,不然憑區區一個唐柒文,還做不到如此。


    「不可能!」邵眯著眼道,「此事你知我知,瑞王怎會提前知曉,還特地花費心思去隱藏他們的消息。」


    「那屬下再去查!」羅宙說著就要出去,卻被邵遠給攔住了。


    「不必了,先由她去吧,反正遲早是要再見的!」邵遠勾唇一笑。既然到了上京城,他有的是時間與她周璿,再者說了,貓戲老鼠的遊戲,何嚐不是小玖與他之間的一種情趣呢!


    眼下的當務之急,該是唐柒文才對。


    大鄴的會試分三場,分別為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舉行,每場三天。


    第一場考的乃是經義,這是唐柒文最拿手的。


    初春天氣還很寒涼,考號裏縱然有火爐,但考生還是凍的瑟瑟發抖,一個個都裹著被子,寫一會兒便搓搓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如此反複。


    唐柒文到還好,有葉玖親手給他做的漏五指的手套,書生袍下穿的也是她用鴨絨弄的叫羽絨服的衣服,輕薄又保暖。


    所以一場考試下來,並沒有覺得受多少罪。


    到了第三日未時,考生便可交卷了,唐柒文第一個搖了鈴,由官差帶著他前往座師處交卷,然後放他出貢院。


    「好,用詞精煉,詞約義豐,還寫的一手好字,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一場的座主乃是翰林院學士溫席,看人十分精準,可以說是從不失眼,能得到他誇獎的人,說明是真正有兩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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