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子微微抖動著。


    「如果敏兒小姐願意,可以抓住奴婢的手,奴婢保證會緊緊地握著。」雙月憐惜地說道。


    敏兒還是低著頭,不過又開始咬指甲。


    「夠了!」伍皓斥喝一聲。「快把小姐帶回房去。」


    臉色有些發白的奶娘不由分說地牽著小主子,半拖半拉地出去了。


    「等一等……」雙月還想要追上前去。


    「雙月!」薄子淮不得不開口斥責。


    「可是……」隻差一點點就能問出真相。


    接著,薄子淮先朝伍皓致歉。「是本部堂這個婢女太沒規矩了,希望沒有嚇到敏兒才好。」


    雙月咬了咬唇,隻能默默地退到後頭。


    「製台大人千萬別這麽說,隻能怪敏兒她娘走得早,才會變成這副模樣。」伍皓客套地回道:「別說這個,下官先幹為敬。」


    見他幹杯了,薄子淮也舉起酒杯回敬,然後一飲而盡。


    彷佛方才的事沒有發生,兩人又一麵吃菜喝酒,一麵聊著朝廷之事。


    「……皇上為了南巡之事,曾明示過避免驚擾到百姓,一切所需勿令地方官派取民間,而由衙門采購供給,不過卻也聽說有不少父母官擔心接駕不周,借機斂財。」底下的官員若是刻意隱瞞,自己總是在事後才知悉,無法及時攔阻。


    見薄子淮這番話說得是雲淡風輕,聽不出是試探,還是詢問,伍皓自然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頷了下首。「下官也聽說過。」


    「……本部堂近來又聽說有幾位知縣聯合起來,打算上奏朝廷有關加重賦稅之事。」薄子淮淡淡地啟唇,並沒有直接點名。


    「製台大人不讚成?」伍皓不動聲色地問。


    薄子淮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酒。「皇上希望減輕百姓負擔,將地丁錢糧、米麥豆雜稅免除,如今卻因為地方奉行不善,不能實惠於民,這會兒又要加重賦稅,有違聖意,相信皇上不會同意,本部堂自然也反對。」


    免除錢糧原是為了百姓小民著想,可是田畝又多歸縉紳豪富之家,無田窮民已難均沾實惠,若再加稅,要他們何以度日,因此他說什麽都反對到底。


    因為江陰縣知縣曾是阿瑪的門生,兩家相識多年,所以薄子淮才趁這趟出門特地前來點醒他,要他多替百姓著想。


    「製台大人所言甚是。」皇上南巡對地方父母官來說是最好的表現時機,即便是自己也不想一輩子當個七品官,總要找機會往上爬。


    不過伍皓也很清楚不便與兩江總督正麵作對,盡管曾經拜在他的阿瑪門下,不過人一旦死了就再無情誼可言,這就是官場上的現實麵。


    兩人的神色平靜,卻是各懷心思。


    戌時就快過了。


    雙月在屋內來回踱著步子,想著該怎麽接近敏兒,從她身上找到答案。


    她可以確定這對父女有問題,可若是沒有更好的線索可循,光隻靠敏兒的一些小動作和排斥的反應是無法當作證據的。


    除非……敏兒主動開口求救,否則自己根本無計可施。


    這裏也比不上未來,有政府的公權力介入,能夠進一步的探訪,找出孩子是否遭到虐待的證據,萬一真有受虐的跡象,還可以強製帶離施暴者的身邊,不準再靠近孩子一步,可是這些在古代根本行不通。


    ……


    注:免費連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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