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滿頭問號:……


    韓霽也不知海平江為何如此,來到他身旁拍了拍海平江的肩膀,海平江卻沒空理他,一雙眼睛始終盯著林悠,就像盯著他家裏供奉的那尊財神爺像般。


    韓霽沒法子,隻好加重了些力氣拍了他第二次:「舅舅!」


    聲音太大,把海平江嚇了一跳,嫌棄的捂著耳朵白了自家外甥一眼:「這麽大聲幹什麽,我又沒聾。」


    說完,那財迷般的目光再次落到林悠身上,雖說是自己的舅舅,但海平江看林悠的目光讓韓霽有點介意,但他不好跟自己舅舅說什麽,隻好把林悠拉到自己身後,用自己阻擋舅舅過分熱情的目光。


    看不到‘財神爺’的海平江,終於舍得把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親外甥身上。


    「舅舅,你到底來幹什麽的?」韓霽耐著性子問。


    林悠從韓霽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海平江見她露麵,臉上立刻堆起笑容,他笑得林悠心裏直發毛。


    終於,海平江對他們表明了來意:「那什麽,江南書畫齋裏掛的那幅《猛虎下山圖》是九娘你畫的?」


    一個時辰前,海平江才得知他跟江南書畫齋死磕了近一個月的畫居然是他外甥媳婦兒畫的。


    剛開始他看見畫上的印章,獨獨一個‘悠’字,並沒有在意,直到今天——那幅畫在江南書畫齋展出的最後一天,他眼看買畫無望,便求著那齋長問這幅畫的作者是誰。


    剛開始齋長還不願告訴他,海平江便想打一打文人牌,狀似無意與齋長說起自己的外甥叫韓霽,是個讀書人,今年剛中秀才雲雲。


    齋長聽到韓霽的名字之後,才很訝異的向他吐露。


    海平江得知真相,足足愣了一盞茶的時間,反複向齋長確認,最後齋長都被問煩了,給他來了一句:你要不信,回去問問你外甥和外甥媳婦不就得了!


    於是,他馬不停蹄的從江寧府趕了過來。


    林悠和韓霽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那張畫,說起來林悠把那幅畫交給楊商俞打理後就沒有再管,她當然也不知道在江寧府她那張畫每天要接待多少看畫人。


    韓霽見舅舅這樣迫不及待的來,心中莫名爽快,牽著林悠的手,請舅舅一同到他書房說話,外麵太冷。


    ☆☆☆


    溫暖的書房內,海平江打了個冷顫,接過林悠親手奉的茶,卻再沒有之前理所當然的態度,而是對林悠謝了又謝,要不是林悠竭力阻止,他甚至想去給林悠奉一杯茶。


    捧著茶杯,海平江總算暖和過來,對林悠問:「九娘你竟然會畫畫,之前咱們見麵,你怎麽不說呢。」


    林悠和韓霽坐在一邊,韓霽端茶喝了一口,好笑的問海平江:「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舅舅難道還要區別對待?」


    海平江點了點韓霽:「你呀!回頭跟你算賬。」


    剛白了一眼韓霽,轉頭又對林悠笑臉相向,林悠被他這前後態度轉變弄得哭笑不得,說:「我也就是瞎畫畫。」


    海平江急了:「你那畫技叫瞎畫畫,那你讓其他畫師如何自處?快別謙虛了,九娘!」


    說完之後,一拍胸脯:「我這個人,生平最是愛才,哦,才學的才!說實話,我剛見你那會兒,以為你是勾著那小子的……狐狸……精,所以對你態度不好,舅舅這就跟你道歉,九娘你大人大量,千萬別跟舅舅我計較。」


    海平江說完之後,居然真的站起身來給林悠做了一揖,嚇得林悠趕忙起身搖手,連聲說:「海先生,使不得使不得。」


    海平江立刻糾正:「什麽海先生!叫舅舅!都是一家人!」


    韓霽,林悠:……


    「舅舅,你這貿貿然讓人家改口,不太好吧?」韓霽意有所指。


    海平江是個人精,敏銳的很,立刻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對對對,貿貿然不好!得有信物,得有改口費才行!」


    說完之後,海平江便在自己身上翻找起來,很快就抽出一張千兩銀票,折一折,送到林悠手中。


    林悠看著送到手中的千兩銀票,眼睛都看直了。


    「舅舅來的匆忙,身上也沒帶其他的,這銀票雖然俗氣,但他可以讓你想買什麽買什麽,九娘莫要嫌棄才好!」海平江說。


    林悠怎麽會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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