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儼然一副要看她笑話的樣子。


    大方自信的說:「簡單!要管住男人,還不就是得靠那事兒。」


    廳裏夫人麵麵相覷,有的年輕麵皮薄的臉都紅了。


    這鄉野村婦怎麽敢當眾說這些!真真毫無廉恥之心。


    有那年紀大,身經百戰的夫人,有心看林悠出醜,巴不得她說更多不合時宜的話出來,這樣將來傳出去,便是一口唾沫一口釘的確切事了。


    遂追問她:「靠什麽事兒啊。四少夫人倒是仔細與我們說說,我們也好長長見識。」


    林悠環顧場中所有人,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那事兒!」


    終於有夫人受不了猛然起身,指著林悠責罵道:「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能將此等之事宣之於口,簡直有傷風化,恬不知恥!」


    那夫人站在道德點上罵完了林悠,有幾個跟風的夫人也跟著她罵起了林悠:「就是,我從未見過像這等。」


    「世風日下,無恥!」


    趙氏憋在心裏的那口氣終於稍微順了一些,端起茶杯,老神在在的喝茶,打算座山觀狗咬狗,不參與這場風向逆轉的辯論。


    林悠見指責自己的人越來越多,幾乎能想象這些義憤填膺的夫人們腦補出的幾萬字小黃文是什麽內容。


    隻見林悠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明知故問道:「好端端的,你們罵我幹什麽?我就說了兩句話,我哪裏無恥?」


    「你說我們罵你什麽。也就是你這種下賤胚子,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夫妻房內事大言不慚的說出來!」


    「若非今日看在韓家的麵子上,你這等言論是要遊街示眾,受萬人唾罵的。」


    林悠覺得好笑:「喂,我什麽時候說夫妻房內事給你們聽了?你們哪隻耳朵聽見的?」


    「現在知道怕了?還敢狡辯!我們所有人都聽見你說,管住男人要靠那事兒!你休想抵賴!」


    林悠兩手一攤:「我說的‘那事兒’是要管住男人的錢袋子!你們說的‘那事兒’是什麽呀?」


    「……」


    「……」


    剛才跟林悠昂著脖子叫罵的夫人們啞住了。


    互相對望兩眼後,有幾個摸著鼻子坐下,不再說話。


    有幾個跟林悠站的比較近的,指責林悠的手甚至還沒來得及放下,此時更是放下氣短,不放尷尬。


    「哦哦哦。你們說的‘那事兒’是指夫妻房內事啊。哎喲喲,臊死人了!你們這些汴京的夫人們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好好的一件正經事被你們一說,怎麽突然就不正經了呢!」


    林悠倒打一耙,把那些夫人們剛剛爬上去的道德點打個稀碎。


    紛紛在心裏吐槽大意了。


    這女人也是,管個男人的錢袋子說得那麽曖昧幹什麽!


    趙氏剛順的氣再度回流,堵在了心口,上不上,下不下。


    腦中打好了算盤,待會兒她要敲打敲打這些人,讓她們在吃飯的時候務必使出真本事,定要把這上不得台麵的女人擠兌死不可。


    「我剛才就是想說,管住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管住他的錢袋子,讓他身上不超過二兩銀子,他想把花兒翻上天也沒用啊,你們說是不是?」


    林悠底氣十足的問出這番話,大度的把剛才那讓人尷尬的場景翻篇過去,不少夫人們都巴不得趕緊翻篇,對林悠的話接連應聲:「是是是,有道理有道理。」


    花廳內的氣氛簡直可以用一派祥和來形容。


    韓霽從書房回來時特意加快了腳步,生怕趙氏這些京中婦人為難九娘,這些女人的嘴比男人手裏的刀還要厲害,九娘縱然有了心理準備,但定然不是那些女人的對手。


    所以他在書房跟韓鳳平大吵一架,再次摔門而出,直奔花廳。


    沒想到他到了花廳,看到的不是九娘被人欺負的場景,而是一派祥和,大家都對九娘笑臉相迎的畫麵。


    怎麽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趙氏看見韓霽站在花廳門外,俊臉陰沉。


    兩年不見,韓霽這小子比當年離家時高了,也更俊了,那深邃出色的五官說不出的清雅迷人,比他爹韓鳳平更俊朗,身量也不再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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