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會這樣想?」阿觀凝聲問。


    「主子是個聰明伶俐人,豈會不知道王爺討厭鬧事尖苛的女子,卻還刻意挑釁各房姨娘,且手段近乎殘忍,目的不就是為了讓王爺忍無可忍,一紙休書,將主子休離王府?」


    沒錯,葉茹觀是這樣打算的,那些夢境清晰分明,葉茹觀的確不願意留在王府裏,因為她知道王爺的身世,知道進退都是死路。


    至於她自己當然,為什麽要留?她又不是古人,對於名譽有過度的看重,何況她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穿越,但她敢保證,穿越一回的目的,絕對不是找死。


    王府這灘水太深也太髒,一不小心陷進去,是絕對的死路一條,她惜命得很,能好好活著為什麽要欺淩自己?她寧願腦袋單純,也不願意過度傷腦去和一群女人相爭,她是不樂意替自己找麻煩的女人。


    不過比較讓阿觀訝異的是--自己表現得這麽真,還是有人不相信惡靈附身的故事?


    月季不相信,齊穆韌那些妻妾呢?齊穆韌本人呢?如果他們堅信她是在演戲,會不會有人再想毒招對付她?


    唉,她隻想承接葉茹觀的身子和嫁妝,不想將她的家世背景和錯縱複雜的關係一並接收啊。


    「接著說下去。」阿觀皺眉問。


    「主子發現不管您怎麽吵、怎麽鬧,手段用盡,王爺都不予理睬,隻好改弦易轍換個方法,如今主子是想安安靜靜、不問事,等王爺以無出為理由將主子休離,對不?」


    又被猜中了,是她心思太簡單,還是月季太厲害?如果曉初可以當記者名嘴,那月季最適合的行業,就是心理諮商師或犯罪心理學教授了。


    但齊穆韌真會將她休離嗎?


    以後不知道,但眼前絕對不可能,她才進府不久,若貿然休離必定讓人感覺他有對抗皇權之嫌,何況此舉便是將他與四皇子的惡化關係給擺在台麵上,齊穆韌又不傻,怎會處處替自己豎立敵人。


    聽聞皇帝年方四十初,英年正盛,談繼位之事尚早,若東宮太子之戰提早開打,對誰都無益,就算今天立了a,a就一定會成為皇帝嗎?不會,頂多是把a置於風頭浪尖,讓他接受各方射來的暗箭罷了,何況誰曉得這位太子能不能活得比皇帝久,皇太子可不是種長命的行業呐。


    就算齊穆韌打定主意站在大皇子、二皇子那邊,也不該太早表態吧,如果不是這層想法,他怎會允許葉茹觀嫁進王府?


    所以與其逼著齊穆韌立馬給休書,倒不如多等上一段時日,隻要她表現得夠乖、夠合作,知道葉茹觀是一枚棄子的齊穆韌,應該不至於對自己太惡劣,再則,五年過後,齊穆韌以「無出」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休了自己,便是皇帝也無話可說。


    阿觀沒有回答,但表情明顯,早已回答了月季的疑惑。


    「奴婢不明白,既然主子無心於此,為什麽不同王爺談和離?當初聖旨下來時,王爺就不樂意了,若由主子提出,一方麵皇上那邊無話可說,一方麵正中王爺下懷,豈非兩方都得償所願?」


    「你以為我沒想過?」阿觀苦笑搖頭,對這時代女性地位的卑微深感無奈。「和離需要由娘家來提,你覺得葉家會為我出這個頭嗎?」


    月季沉默了,她並不清楚葉茹觀在葉家的地位,但不管是哪個家族,能夠巴上王府這檔親事,肯定是寧可女兒死在王府,也不願意談和離的吧。


    至少死在王府,還可以記名於皇家玉牒,哪像和離,不但好處撈不到,反要受皇帝申斥。


    「那麽,主子真要在這裏白白浪費青春嗎?萬一前頭有所動作,危及到主子的性命……」她猶豫道。


    聽見月季所言,她抬眼,深思半晌後問:「難不成,我摔跤不是意外?」


    月季對上她的視線,擰緊雙眉道:「不是柳氏動的手。」


    換言之,是人禍非意外?苦笑,她還是想得太容易,葉茹觀死因不單純。


    誰想要她死?受她虐待、心存報複的下人?企圖奪她妃位的妻妾?又或者是……想利用她的死,導致王爺與葉家關係破裂的人?


    「你怎麽知道不是柳氏?」


    「那日我見到一個眼生丫頭提水桶出院子,她不是清風苑的人,我想上前盤問,卻發現她走得飛快,三兩下便消失無蹤,倘若沒猜錯,那人應是有幾下功夫的,我在柳氏身邊待過四年,確定那裏沒有這號人物,待我回清風苑時,已經發生主子摔跤的意外。」


    「有可能是府外的人嗎?」阿觀還是懷疑柳氏,她主持王府,要運幾個人進來並不困難。


    「奴婢不確定。」


    阿觀想了半晌後,歎道:「此事暫且按下,咱們先避開與王爺的妃妾們正麵衝突,盡量當個看不見、碰不到的隱形人,隻要不傷害旁人的利益,再加上王爺的冷漠態度,應該不至於再出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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